魏雲英不防突然被人拉住了,差點滑倒,三娘趕緊將她扶住了。
“阿珂姐姐,裡面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我母親還在那裡呢,你讓我進去啊。”魏雲英拼命掙扎,可是不管她怎麼掙扎也掙脫不了白蘭的手。
三娘卻是沒有看她,只皺着眉頭看向王妃的院子。
“這是……”
她們現在已經快到院門口了,王妃的院子是一座三進三出的寬闊庭院,算是禮親王府二門內的正院,宏偉氣派。如今這裡已經是人仰馬翻,有人想要進去有人想要出來,卻不知怎麼的全都堵在了第二進宅子的前面。
三娘卻是看着院子上空的瀰漫的濃煙神色異常嚴峻。
“少夫人,裡面怕是着火了,不過應該火勢不算大。”白蘭一邊蠟燭魏雲英,一邊道。
這時候三娘眼睛聽到院門口氣喘吁吁的婆子丫鬟們驚恐的喊聲:“快去外院找人來,裡面着火了,戲棚子塌下來將門給堵住了我們進不去,王妃和夫人小姐們還在裡面。”
魏雲英已經是臉色煞白。
三娘正要穩住魏雲英,轉眼就看到禮親王世子宣雲帶着人急匆匆往這邊來。宣雲遠遠看到王妃院子上方的濃煙就是面色一變,朝身後揮了揮手。那些王府侍衛模樣的人便如箭一般衝了出來,往院子裡衝去。
三娘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魏雲英看到了宣雲面上一喜,又掙扎起來,白蘭便放了手。魏雲英忘了開始與宣雲的彆扭。立馬跑到了宣雲面前拉住了他的衣袖,求道:“表哥,我母親和姨母都在裡面沒有出來,你救救她們。”
宣雲正往王妃的院子裡去。想親自過去看看情況,不想卻被人拉住了衣袖。正要甩開,一看是魏雲英無助的臉。便放緩了神情,難得的摸了摸她的頭,柔聲安慰道:“火勢不大,不要擔心,表哥這就過去救人,你……”
宣雲掃了一眼周圍,見三娘和白蘭也在一邊。便立即將魏雲英往白蘭身上一推,卻是急急對三娘道:“此地不安全,你帶着雲英去園子那邊避一避,對了,讓人去把宣韶叫來。”說着便頭也不回的進了院子。
裡面原本圍在第二進院子裡的人也被衝進去的侍衛們往外趕。
三娘聽了宣雲的話。毫不猶豫地讓白蘭拉着魏雲英走。見魏雲英還不情願,三娘便嚴肅道:“你進去只會讓世子多救一個人而已,何不把這個機會留給別人?世子說裡面火勢不大,王妃也在裡面,他還能騙你不成?不準鬧了!”
魏雲英便停止了掙扎,雖然還是一步一回頭,卻是跟上了三孃的步子。
剛剛三娘讓丫鬟婆子們在原地等,這會兒白英她們聽聞着火了卻還是找了過來,見三娘白蘭都回來了。都鬆了一口氣。
不待人發問,三娘便對白英道:“王妃的院子裡面着火,怕是有些蹊蹺。你去外院打發剛剛我們帶過來的侍衛讓他去找相公過來,就說世子找他。”
宣韶給她安排的侍衛她雖然是帶了來,卻沒有帶進二門,都在王府的外院。白英二話不說轉身就跑了。
“大表嫂。出了什麼事情了?聽說裡面着火了?”這時候,姚悅容和惠蘭縣主惠安郡主也出來了。
惠安郡主只是皺着眉頭盯着王妃院子的方向,卻沒有過去看看的打算。王妃不是她生母,所以她並沒有像魏雲英和宣雲一樣的擔心。
三娘正在想事情,不怎麼想應付這些人,便只點了點頭:“世子帶人進去了,什麼情況我也不知道。”
這時候剛剛出去的白英又回來了,身後還跟着那幾個侍衛。在他們身後,王府外院的侍衛也進來了,領頭的那個是三娘上次見到的那個李侍衛。
“小姐,奴婢還沒出二門他們就進來了,說是已經派人去找姑爺了。”白英道。白英有些疑惑這些侍衛是怎麼進來的,剛剛一路上她還聽有人說世子早下了命令讓侍衛們將王府圍起來了,所有人不讓出也不讓進,她正擔心自己出不去。
“少夫人,這裡有些亂,你隨我們走。”這次宣韶派出來保護三孃的領頭侍衛不是寅壬,而是一個看上去比較年輕一些的男子,面容也很普通,白蘭說他叫葵乙。
宣韶說過若是有危險就聽侍衛的,所以三娘一句話也沒有,點了點頭就拉着魏雲英跟上了,還轉頭對白蘭吩咐道:“去找我姑姑和蘇成之,帶她們一起過來。”
白蘭見神鷹衛的葵乙在這裡,便與他交換了一下神色,領命去尋人了。
姚悅容,惠蘭和惠安也跟了上來。
葵乙對那個正指揮人安撫花園裡驚慌失措的小姐們的李侍衛說了幾句,指了指三娘這邊。李侍衛點頭,朝着這邊行了一禮,對着葵乙往一個方向指了指。
葵乙便帶着幾個侍衛護着三娘往李侍衛指的方向去了。葵乙帶着三娘她們進了一個臨時待客用的小偏院。先是很仔細的將裡面檢查了一番,才讓三娘進去廳屋裡坐着,他們就站在四周戒備。行止十分慎重。
葵乙走過來說:“少夫人,這次的事情有些蹊蹺,怕是有人刻意爲之,那些人一定也還在府中,所以屬下們不得不慎重,委屈您了。”
三娘忙道:“是幸苦你們了纔是,見到你們來了,我便安心了。”
從她聽到王妃院子那邊的響動,到她拉回了魏雲英,時間很短。外院離着這園子其實不近,這些侍衛們反應不可謂不迅速。應該是聽到消息立即就進來了。世子之所以會那麼快趕過去是因爲他當時離着王妃的院子不遠,他帶的那些人應該是一開始就安排在暗處應急用的。
三娘也知道宣韶一定吩咐過他們要小心謹慎,所以一點也不認爲他們小題大做了。防範於未然纔是最好的。免得有人趁亂下手。畢竟想要她死的人並不是沒有。
葵乙沒有寅壬那麼嚴肅,聞言還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不行,這裡太不安全了,誰知道還有沒有人衝進來放火。你們。送我回府!”惠蘭縣主倏地站了起來,聽到放火之人還在王府,聽到外頭驚慌的聲音。她想幹淨離開這個地方。生命攸關的時刻,自然是忘記了要裝什麼淑女。
不想,她這一開口卻是沒有一個人應她,那些侍衛們該幹什麼幹什麼,看都沒有看她一眼。
惠蘭縣主皺眉,衝着葵乙道:“本縣主要回府,你們聽到了沒有!”
葵乙看了三娘一眼。見她正在小聲安慰靠在她懷裡的魏雲英,便還是好脾氣的回了惠蘭一句:“縣主請便。”
他年紀輕,也是所有鷹衛中公認心腸最軟,脾氣最好的。
惠蘭縣主氣道:“你們不送我回去,我怎麼回去?”
葵乙很是莫名其妙的看了惠蘭縣主一眼:“我們爲什麼要送縣主回去?我們又不是郡王府的人。我們只保護我們少夫人。”別人的死活都是附帶的,這句話葵乙想了想還是嚥了下去。他是所有鷹衛中公認心腸最軟,脾氣最好的。
惠蘭瞪向三娘,三娘抱着魏雲英小聲說話,沒有理會。
申嬤嬤道:“縣主,請您坐下。有少夫人在,自然會護着您的安全。”
惠蘭差點忘記了自己身邊還有一個老不死的在時時刻刻盯着她,聽見申嬤嬤的聲音,響起自己剛剛被一個小侍衛挖苦嘲笑。心中無比苦悶屈辱,更是暗中將三娘罵了千百遍,最終還是抗不住申嬤嬤的眼神,乖乖坐下了。
那邊姚悅容坐在那裡沒有說話,眼睛卻是不動聲色的打量着幾個侍衛。又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三娘。很明顯,這些人都是來保護三孃的。別的任何人的命令都不會聽。
不一會兒,白蘭便帶着王箏和蘇成之來了。三娘看見她們也無事,便又鬆了一口氣。
“我原本想去外院通知人進來,世子已經先一步派人將府裡封鎖了,我出不去。”王箏坐到三
娘身邊道,“外面已經被那些侍衛們控制住了,但是不讓出府。那些夫人小姐們便又慌了起來,還有人在那裡危言聳聽說來了一羣刺客,要將府裡的人都殺了,已經暈了好幾個了。”
白蘭也道:“奴婢打聽過了,火勢不大,聽說那邊的院子的門已經讓世子帶人打通了,沒有傳出有人傷亡的消息。”
三娘拍了拍憂心忡忡的魏雲英道:“你瞧,我說沒事吧?你母親和王妃也一定好好的。”
第五百五十章
魏雲英的臉色終於好看了一些,不安也消退了許多。
又過了些時候,世子派人過來說外頭的形勢已經控制住了,王妃與幾位夫人受了些傷,但是並無大礙。魏雲英的母親魏夫人因爲當時正好離的遠,到是沒有什麼事情,賓客中並無人喪命。
魏雲英鬆了一口氣,又開始爲王妃的傷勢擔心起來。
三娘又問起了這次失火的原因,那人道是因爲請來表演雜耍的那些人在表演新把戲的時候,不小心將火印子噴射了出去燒到了戲棚子上的幔帳。正好那戲棚子倒了下來,擋住了門,而火也蔓延到了別處,讓當時在在場的夫人們都驚慌失措起來。
三娘聽着聽着覺得這件事情着實有些怪異,莫說那火勢怎麼會由戲臺子蔓延到了觀衆席那麼快,就是那戲臺子倒的位置正好堵住了們也有些匪夷所思。王妃院子那麼大的地方,不可能只有那幾扇堵住了的門,偏偏不知道怎麼的。除了那幾扇被燒着了倒下來的戲臺架子柱子擋住了的門,其餘的那些門都被鎖了。即便是因爲天冷,怕穿堂風,鎖了幾扇不常用的。但是這麼巧也太蹊蹺了。
來稟報之人剛剛說的是賓客中無人喪命,那麼就是說還有別的人喪命?可能是因爲怕嚇到這些夫人小姐的,所以故意說的輕描淡寫了。
畢竟是別人府上的事情。三娘也不好多問,只是自己坐到一邊暗自思考。
又過了些時候,又有人進了院子,這次來的人卻是宣韶了。
宣韶接到消息立即就過來來,被李侍衛告知三娘被安頓在安全的地方,還有侍衛守護,他就先去宣雲那邊看了看。見事情已經得到了控制,還是有些不放心這裡,便過來了。
三娘看到宣韶進來自然是十分欣喜,宣韶見三娘安然無恙也終於放下了心。宣韶還要去宣雲那邊看看,三娘便藉着送他出去的緣由兩人一邊走着一邊小聲說話。
“這件事情有無蹊蹺之處?是意外還是人爲?”三娘小聲問道。
宣韶道:“那幾個戲子在着火之後不久就突然倒地。等宣雲的人進去之後發現他們已經氣絕多時。死因還需進一步探查,不過由此也知道事情並不是意外,應該是有人暗中謀劃。”
三娘有些驚訝:“可是萬事皆有因,即便是做歹事也都是要有動機的。這件事情的結果只是讓幾位夫人受了些輕傷,死的那些人看上去到像是敵方的人爲了不落在王府手上而自盡。他們這麼做的用意是什麼?豁出去幾條人命就是爲了嚇一下這些老弱婦孺?”三娘覺得這也太匪夷所思了一些。
宣韶點頭:“你說的沒錯,這也正是我與宣雲想不通之處。這麼大張旗鼓的搞出這些事情,卻沒見有誰撈着了好處。只不過弄得滿京城的貴勳門驚慌失措了一回。”
三娘聞言心中一動,總覺得好像是自己疏漏了什麼。
不由得跟着說了一句:“滿京城的貴勳驚慌失措……”
宣韶以爲三娘是在問他,便道:“我剛剛過來的時候。外面已經停了許多的馬車,一路上還有許多人家都派車往這邊過來了。想必是王府出事的消息傳了出去,各家都派人來打探消息……”說到這裡,宣韶聲音一頓。
三娘看了宣韶一眼,見他也看向自己,不由得接着道:“今日王妃請了許多人進府。京中貴勳和大小官員的家眷莫不聚集。關心此事的人怕是不少,想必皇城門口進入皇城的車輛絡繹不絕,還驚動了城中的守衛吧?偏偏世子下令封了王府,除了個別人,其餘人等都進不來,消息也傳不出去,肯定就在皇城裡相互奔走打探起來了。”
宣韶的眉峰微皺:“之後的消息傳不出去,之前禮親王府起火的消息倒是早已經傳的滿城皆知了。葵乙派人去通知我的時候,外頭就正好傳開了,說的似乎很嚴重,開始我因爲擔心你們,急着過來,沒有想這麼多。如今想想,倒是覺得……”
“糟了——”三娘輕呼,抓住了宣韶的衣袖。宣韶也正好想到了。
“皇城門那邊……”兩人同時出聲。
宣韶眉頭皺的更緊,立即拉住三孃的手道:“原來是聲東擊西。我要出去看看,你還是在這裡待着,不要離開那幾個侍衛的視線。”
三娘忙點了點頭,還是忍不住跟了幾步道:“你也當心,有什麼事情不要仗着自己功夫好就一人承擔。那些躲在暗處的人這次怕是圖謀不小,你讓人去告訴世子一聲,兩人一起也好有個商量……”
宣韶回頭朝着三娘一笑:“我明白,你安心。”說着便再不敢耽誤,大步走了出去。
三娘看着她的身影離開,這才轉身回了堂屋。
只是她因爲想着心事,便有些心不在焉。
如今看來,在禮親王府製造這樁事故的人所謀應該並不在禮親王府。他們只是想要製造一個亂局,渾水摸魚。
禮親王府是在皇城當中,皇城的守衛比內城要嚴上許多,一般人要進來少不得要接受一番仔細的盤查。今日禮親王府出了事情。消息傳不出去,外頭的人卻是將這件事情傳的十分嚴重。如此一來,進皇城來打探消息的人也肯定不少,事急從權。皇城守衛迫於壓力和人情必定鬆懈,加上那些半真半假的傳言,想不亂也不行了。
亂則生變。就是不知道那些人是想要做什麼了。總歸不是什麼好事就是了。
三娘又爲宣韶擔心起來,雖然平時她也知道宣韶在外面辦事情肯定也是有危險的,但眼不見爲淨。剛剛她卻是聽見了那幾個作爲障眼法的雜耍藝人說死就死,可見這幫人是亡命之徒,會爲了達到目的不惜手段的。
“大嫂與大哥哥感情真好,怎麼大白天的衆目睽睽之下,就你儂我儂起來了。倒是羨慕旁人呢。”惠蘭縣主捂着脣,裝作十分矜持的一笑,話卻是不怎麼好聽的。
三娘正心煩着,本沒有什麼心思與她打什麼口舌官司。王箏卻是似笑非笑的瞥了惠蘭縣主一眼:“縣主一個未嫁的姑娘倒是懂得真多也想的真多,這你儂我儂是何意?我們這些已婚婦人都不甚明白呢。縣主不與我們解釋解釋?”
說着王箏問蘇成之道:“你知道縣主說的你儂我儂是何意?”
蘇成之看着三娘與宣韶恩愛和諧的模樣,一開始只是有一些怔忡,不過很快她就回過神來了,想起那個懂她敬她的兩人,蘇成之有些羞愧。聽了王箏的話,她搖頭道:“我也不知道,這種話像是那些豔詞畫本里出來的,我怎麼會看那種俗不可耐的東西?你問錯人了。”蘇成之罵人才是最厲害的。
王箏斜睨着惠蘭縣主道:“縣主,最近聽聞你嫺靜知禮不少。可是你要知道。着女子,是要內外兼修纔會不在外頭露出馬腳,丟人現眼。那些不該看的書你還是別看了,收收心多讀一些女戒孝經纔是正經。”
惠蘭縣主見自己只不過說了一句話,就被這對姑嫂一頓埋汰,正主兒都還沒說話呢。不由得十分懊惱。
她暗中瞪了姚悅容一眼,怪她不爲自己說話,姚悅容卻是在打量三孃的神色,根本就沒有注意道這些口角。惠安郡主也是一副有事情在想的樣子。惠蘭縣主只有瞪了王箏和蘇成之一眼。
三娘卻是回過神來了,不由得看了申嬤嬤一眼。
申嬤嬤立即冷聲道:“蘇夫人教訓的是,是奴婢沒有管教好縣主。等回府之後就督促縣主抄寫女戒和孝經靜一靜心。”
惠蘭縣主一窒,再也不敢亂說話。她說不過這些人,最後吃苦的卻還是她。
這下總算是安靜了下來。
又過了一會兒,魏夫人過來了。
魏雲英看見了魏夫人,立即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朝着魏夫人跑過去撲倒了在她懷裡:“母親,你……沒事就好。”
魏夫人見女兒好好的,還爲自己擔心,心中很是溫暖,摸了摸她的頭,牽着她的手進來屋子。
三娘等人都是晚輩,便起身與她見禮。
大家又都坐下了之後,魏夫人便說起了外面的事情,說那些夫人小姐們都被安撫好了,安排在了王府的大小院子裡休息,還派了王府的侍衛保護。所以外面已經沒有像開始那樣子人心惶惶了。只是世子吩咐了,大家還暫時不能離開王府。
爲何不能離開王府,三娘是知道的,怕是擔心這些人一出去外頭更亂了。
********************
第五百五十一章
王箏又問起了那些夫人都有誰受了傷。
魏夫人說了幾個夫人的名字,都是平日了與王妃交好的,坐的離王妃那裡近。
“當時不知道怎麼的,與王妃一起坐着的那幾位夫人衣服上都着了火,接近她們的人也很很容易就將身上引着,竟是沒有人敢近她們的身。最後還是方姑娘將說桌上的茶水都倒在了桌圍上,不顧危險上前去救人,那些婆子丫鬟們便有樣學樣上前幫忙才終於將她們身上的火撲滅了,又讓大家蹲下身子免得被煙燻着。只是方姑娘自己的頭髮卻是被燒了不少,手也受了些燒傷。”
王箏一愣:“哪個方姑娘。”
“方伯爵府上的大小姐方靜宜。”
三娘和王箏都驚了一驚,忙問道:“那靜宜的傷勢如今怎麼樣了?她的手……”
魏夫人道:“好在世子一早就讓大夫候着了。方姑娘最後雖然也被煙嗆的差點暈了過去,卻是被救的及時。王妃說了一定會想辦法治好方姑娘的手,不讓她留疤的。”
幾人聽了卻還是有些爲方靜宜擔心,畢竟一個未嫁女子。傷了手留了疤那是很嚴重的。
之後禮親王府還差人送了點心和吃食過來。
三娘這邊倒是不覺得慌亂,不過就是在禮親王府裡多坐一會兒的事情。爲了讓大家不胡思亂想,王箏建議打葉子牌。到也沒有人反對。大家都等着外面的事情弄清楚了好回府呢。只有想法子打發時間。
別的院子裡的一些夫人和小姐們便有些食不下咽了。在王府裡待了這麼久,還是不讓出去,說是沒有什麼事情,誰也不會相信。
終於,在掌燈之前,外頭傳來了消息,說諸位夫人和小姐們可以回府了。外面終於有騷動起來。大家在禮親王府裡忍耐了這麼久。終於可以出去了,自然是忙不迭的招呼人馬回家去。
三娘卻是想着,不知道宣韶那邊的事情如何了,有沒有查出來什麼。畢竟將人留在王府裡也留不了太久,想必明日皇上那裡就會出現彈劾禮親王世子的摺子。今日禮親王世子雖說也是有爲諸位夫人的安全考慮的意思。但是怎麼說做的也確實是霸道了一些。今日來的這些女客們大多數都是出身級高的。他想扣就扣,一點商量的餘地也沒有。
不過依着這位世子還有他老子平日裡爲人處事的風格,想必也不怕人家的彈劾。尤其是禮親王,這些年來,彈劾的褶子向來是當飯吃的,那一年還因此躲到了山東去。
三娘和王箏她們商量了一下還是覺得等外頭的人走得差不多了再出去,不想與別人擠破了頭,反正都是能回去了。
幾人正說着話呢,卻見外頭宣韶。蘇敏之還有宣雲三人一起走了進來。
王箏看到蘇敏之來了,嘴上雖說說着“你什麼過來了?”眼裡卻是帶着笑意的。蘇敏之一副四平八穩的樣子,暗自打量了王箏和蘇成之,見她們沒事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嘴上卻是說:“正好路過,就來接你了。”
宣雲卻是在一旁笑了。揭他的老底:“剛剛不知是誰在外頭急的滿頭大汗,一見我與宣韶過來就急急的問‘我娘子和妹妹如何了?有沒有受傷?’”宣雲存心埋汰他,語氣神態學得十分誇張。
蘇敏之臉上一紅,有些尷尬。
王箏看着蘇敏之抿嘴笑。衆人也都笑了。
只是惠蘭縣主卻是一臉癡迷的盯着進來的蘇敏之,有些不受控制的走上前輕聲喚了一句:“蘇公子……”說起來她也已經又許久沒有見到蘇敏之了,今日一見,風采依舊,甚至還多了一些男人的魅力。
王箏皺眉,下意識的將蘇敏之往一邊推了推,瞪着惠蘭縣主似笑非笑。
惠蘭縣主剛剛純粹是情不自禁,這會兒也覺得有些尷尬。恰好申嬤嬤趕緊上來將她拉到了一邊去了。
王箏拉着蘇敏之在一旁說話,蘇敏之看着王箏一改常態的溫柔似水的態度,心中發毛,卻又不好說什麼。惠蘭縣主在一旁看着,就是夫妻兩人想出融洽,言語默契,不由得嫉妒又黯然。
她喜歡了蘇敏之這麼多年,一心一意等了她這麼多年,還是讓別的女人搶走了。偏偏還是她的冤家對頭,這讓惠蘭縣主心中十分委屈又不甘。
三娘覺得在這樣下去,莊王府的臉面都要給丟的差不多了,便輕咳了一聲:“外頭的人走得差不多了吧?”
宣韶站在她身邊,點頭:“都無事了。”似是一語雙關。
三娘鬆了一口氣,想要多問問,卻又知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便道:“姑姑,成之,你們姑父先走吧?時候也不早了。”
王箏見把人給氣夠了,也意識到三娘是莊王府的人,不好太過讓人顏面掃地,便也作罷了。拉了蘇成之道:“我們先送你回去。”
蘇成之點了點頭,卻是有些心不在焉的似乎在想心事。蘇敏之卻是道:“我與妹夫一起來的,他剛剛去打探消息了,我正好遇見了宣韶和世子便早進來了。”
王箏便看着蘇成之笑。蘇成之臉上紅了紅,像是被戳破了心事一般的低下了頭。
王箏不好當着衆人的面打趣她,便攜了她的手。與三娘等人告辭了。
魏夫人與魏雲英說是還要去王妃那邊看看,便也走了。
三娘對宣韶道:“我們也回去吧?”
宣韶點了點頭,朝宣雲示意了一下。宣雲正在那邊與姚悅容說着什麼,姚悅容低着頭沒有說話。三娘有些想要煩白眼的衝動,這位世子爺也該適可而止了吧?
這個時候還不算是很晚,天沒有黑下來,所以王府也還沒有電燈。
宣雲親自將幾人送出了門。分別的時候,宣雲半真半假的道:“明日我稱病不上朝如何?”
宣韶想了想:“這些都是王爺用舊的,還有沒有新招?”
宣雲皺起了眉頭:“那我要回去想想。”
宣韶點頭:“總歸不是你一人。”
不想宣雲聞言卻是真的皺了眉,看着宣韶,想要說什麼卻還是沒有說出口。只拍了拍宣韶的肩。
三娘沉默着看着叔侄二人打着眉眼官司。沒有說話。
等馬車過來了,宣韶與三娘坐了一輛,姚悅容與惠蘭坐了一輛。三娘上車的時候,還看見宣雲趁人不注意對着正上馬車的姚悅容說了一句什麼。姚悅容瞪了他一眼,立即將馬車簾子放了下來,宣雲卻是笑的一臉妖孽。
三娘終於翻了一個白眼,卻被回過頭來的宣雲抓了個正着。三娘有些尷尬,宣雲卻是衝着三娘和宣韶兩人揮手道別。
等坐到了馬車上,三娘才終於覺得有些累了。不由得靠在了宣韶的身上。一般而言。夫妻兩人坐在一輛車上的時候,丫鬟門都很識相的不會跟上來伺候,最多就是白蘭坐在外頭的車轅上。
宣韶換了一個姿勢,讓三娘能在自己懷裡窩的舒服一些。
聞到宣韶身上熟悉的氣息,三孃的心中終於沉澱了下來,有些舒服的想要睡過去。不過她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問。自然是不會這個時候睡着的。
“你們抓到人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三娘半仰了臉問道,她纖長的睫毛蹭到了宣韶的下巴上,宣韶心裡也覺得有些癢癢的,不由得握住了她的手,在手心裡輕輕揉捏把玩。
“嗯,抓住了幾個人,還有……幾箱火藥。”宣韶的聲音似是有些漫不經心。
“火藥?”三娘驚的從宣韶懷裡坐了起來。
宣韶輕輕將三娘又按回了自己的懷裡,抱得更緊了,下巴蹭着她的額頭:“嗯,火藥,我們順藤摸瓜找了了他們藏火藥的據點。那些火藥幾乎可以炸掉一半的皇宮。”
三娘聞言有些緊張:“那些是什麼人,他們想做什麼?”
能炸掉一半的皇宮是什麼概念,經常入宮的三娘自然是知道的。莊王府就是在皇城裡的,三娘想着若是今日宣韶他們沒有找到這些火藥,自己就是睡在炸藥上面就有些後怕。而且這麼多炸藥,宣韶今日去那裡也一定很驚險,萬一那些人一早發現有人跟蹤,想要來一個魚死網破可怎麼辦?
三娘不由得愈加抱緊了宣韶的腰。
宣韶以爲三娘害怕,便親了親她的額頭,輕拍着她的背道:“別怕,已經沒事了。我已經派人將這皇城裡又搜了一邊,就差挖地三尺了。宮裡面今日也徹底搜了一遍,就怕那些人還有別的門路將炸藥弄到了宮裡。好在目前爲止還沒有發現。”
三娘抱着宣韶不說話,只緊緊偎依着他。
突然馬車停了一瞬,宣韶立即出聲問道:“何事?”
外頭的車伕道:“回少爺,是一個小孩子突然衝了出來,小的怕傷了人呢,便放緩了些。”
“有沒有傷到人?”
“沒有,沒有。小的小心着呢。”
宣韶便沒有再說什麼了。
馬車一路回到了莊王府。三娘與宣韶一同去分別給老王妃與姜氏請了安,大致說了一下今日的情況。莊王府原本也派了人去打探,宣韶讓那些人回去了。
等馬車過來了,宣韶與三娘坐了一輛,姚悅容與惠蘭坐了一輛。三娘上車的時候,還看見宣雲趁人不注意對着正上馬車的姚悅容說了一句什麼。姚悅容瞪了他一眼,立即將馬車簾子放了下來,宣雲卻是笑的一臉妖孽。
三娘終於翻了一個白眼,卻被回過頭來的宣雲抓了個正着。三娘有些尷尬,宣雲卻是衝着三娘和宣韶兩人揮手道別。
等坐到了馬車上,三娘才終於覺得有些累了。不由得靠在了宣韶的身上。一般而言,夫妻兩人坐在一輛車上的時候,丫鬟門都很識相的不會跟上來伺候,最多就是白蘭坐在外頭的車轅上。
宣韶換了一個姿勢,讓三娘能在自己懷裡窩的舒服一些。
聞到宣韶身上熟悉的氣息,三孃的心中終於沉澱了下來,有些舒服的想要睡過去。不過她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問,自然是不會這個時候睡着的。
“你們抓到人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三娘半仰了臉問道,她纖長的睫毛蹭到了宣韶的下巴上,宣韶心裡也覺得有些癢癢的,不由得握住了她的手,在手心裡輕輕揉捏把玩。
“嗯,抓住了幾個人,還有……幾箱火藥。”宣韶的聲音似是有些漫不經心。
“火藥?”三娘驚的從宣韶懷裡坐了起來。
宣韶輕輕將三娘又按回了自己的懷裡,抱得更緊了,下巴蹭着她的額頭:“嗯,火藥,我們順藤摸瓜找了了他們藏火藥的據點。那些火藥幾乎可以炸掉一半的皇宮。”
三娘聞言有些緊張:“那些是什麼人,他們想做什麼?”
能炸掉一半的皇宮是什麼概念,經常入宮的三娘自然是知道的。莊王府就是在皇城裡的,三娘想着若是今日宣韶他們沒有找到這些火藥,自己就是睡在炸藥上面就有些後怕。而且這麼多炸藥,宣韶今日去那裡也一定很驚險,萬一那些人一早發現有人跟蹤,想要來一個魚死網破可怎麼辦?
三娘不由得愈加抱緊了宣韶的腰。
宣韶以爲三娘害怕,便親了親她的額頭,輕拍着她的背道:“別怕,已經沒事了。我已經派人將這皇城裡又搜了一邊,就差挖地三尺了。宮裡面今日也徹底搜了一遍,就怕那些人還有別的門路將炸藥弄到了宮裡。好在目前爲止還沒有發現。”
三娘抱着宣韶不說話,只緊緊偎依着他。
突然馬車停了一瞬,宣韶立即出聲問道:“何事?”
外頭的車伕道:“回少爺,是一個小孩子突然衝了出來,小的怕傷了人呢,便放緩了些。”
“有沒有傷到人?”
“沒有,沒有。小的小心着呢。”
宣韶便沒有再說什麼了。
馬車一路回到了莊王府。三娘與宣韶一同去分別給老王妃與姜氏請了安,大致說了一下今日的情況。莊王府原本也派了人去打探,宣韶讓那些人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