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小歌陷入在沉思裡,忽然,她被一雙穩穩的臂膀給橫抱起。緊接着房間裡外的其他人就發出熱鬧的歡呼聲。
婚禮……還是如常進行了!
紅色的頭巾下,喬小歌的情緒半喜半憂。但沒人看到。
在公寓拜完了供奉的祖先後,就留下十個傭人在,其他人都跟着迎親隊回去刑家大宅拜天地。
刑天楚抱着喬小歌下樓時,他的雙臂感覺到女子的身體有些發抖。是在緊張着麼?
“刑天楚,結束吧?”才下到一半的樓層步階,懷裡的女子忽然說話了,聲音很小,輕得幾乎被那熱鬧的聲音給掩埋了。
刑天楚睥睨了一下披紅頭巾的女人,薄脣微抿,但什麼都沒說,穩穩的抱着她繼續往下一個個步階的走。
喬小歌也不管他回不回答自己,便接着往下說:“其實,我有關注過你這些年的生活習慣。你知道我爲什麼一直都沒問你,爲什麼單着這麼多年但偏偏就娶了我嗎?因爲我看得很清楚,你心裡有人!”
而那個人,她看不出是自己。她很想知道是誰,但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她已經沒能力再去懂了。有時候知道得太多,並不好。
步階已經走完,隊伍陸續的走到了一樓,在走出公寓之前,宮念琛跟蔣唯一彼此站着兩邊,一個人撐着黑傘,一個撐紅傘。等着一對新人出來。
男人的步伐越往前走,熱鬧的聲音更爲激烈時,喬小歌的心情就更是忐忑了,她下意識的開始在他懷裡掙扎!但抱着她的那雙臂彎彷彿是一條枷鎖那樣,儘管她怎麼動,都毫無能掙開的鬆動。
不少看這對新人出來的大傢伙都認爲他們是歡喜冤家,到了結婚的這一天還如此的鬧騰。
終於,刑天楚抱着喬小歌走出了公寓,邁步到迎親的隊伍前。走到了新娘轎,蔣唯一將轎子的珠簾掀開,男人將她小心翼翼的放進去讓她坐好,喬小歌才緩過神來。
沒多久後,隊伍就重新出發,往返刑家大宅。
喬小歌很想趁着這個機會逃,忖思了下,便輕輕的掀了自己的紅頭蓋,轉頭一看,才感到有些不對勁!之前因爲她之前沒有參與過婚禮的大致情況,所以這會兒才發現,原來轎子那麼大,還有……新郎官不是應該在外面騎馬纔對的嗎?怎麼就?
一時間,她傻眼了!
然而,刑天楚很淡定的坐在她旁邊,一眼都沒去看那女子驚訝的表情,像是沒注意到她此時此刻的狀態,但薄脣微微一彎。
隊伍出發,熱鬧吹嘀嗒聲音再次響起後,喬小歌纔回過神:“你,你……”因爲實在太過錯愕,所以喬小歌連說話都變得吞吞吐吐。
半響,刑天楚才側過頭,若有似無的瞥了她一眼:“很出奇?”
不是很,是十分好嗎!她還想着在這路途上逃跑呢,現在自己的計劃可不是泡湯了嗎?
“恩,我是應該在外面纔對。”爾後,男人低沉
的道,又瞧了一下喬小歌,再正回頭,“但是我想了想,某些人可能趁我不注意會做一些小動作。”
喬小歌;“……”他是她肚子裡那條蛔蟲麼?怎麼自己想什麼他都能知道啊啊啊?
喬小歌撅了撅嘴,不再搭理他!偏過腦袋看自己那邊,一句話都沒再說,很安靜。
轎子外卻是另外一番世界,熱鬧極致。
、
文妮沒有跟着隊伍回刑家大宅,她打算問清楚一些事以後再坐車回去。反正隊伍走回去還得有一段時間,而自己開車,會比迎親隊伍快很多。所以就先留了下來。
大多數的人都陸續跟着回了刑家大宅。公寓裡只留下十來個傭人,一時之間,氣氛冷清了許多。但佈置依然很喜慶。
寧君兒沒有走,被幾個傭人帶到了一個房間坐着。她想走的,但卻走不了。
就在她心裡很忐忑的時候,忽然,房門‘咔擦’一聲,有人在外頭將門給打開了,寧君兒整顆心頓時繃得緊緊。
腳步聲一下一下的靠近!
“說吧,小歌究竟是你的什麼人!”文妮不冷不熱的聲音突然響入寧君兒的耳畔。
寧君兒還是戴着帽子,因爲現在被嚇得臉色發白,且本身人就憔悴,就更顯病態。她微微一抖,不敢往後看,僵直了背脊:“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聽不懂?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寧君兒,當年的事,我可記得一清二楚。”文妮冷笑,這會兒她已經走到了寧君兒身邊,緩緩坐了下來。寧君兒第一反應就想趕緊站起來,離開這個地方。但文妮早就看出她想逃跑,在她動身之際,文妮就一手按住她手腕,無奈之下,寧君兒只好暫時先繼續坐着。
文妮也沒馬上逼着寧君兒回答自己,在寧君兒願意再坐好後,文妮便繼續往下說:“你說,她在天之靈,會不會知道,當初是你讓她難產的呢?如果她還在世,我想,她一定會報仇。寧君兒,你做得有多過分,這些年,你有反省過嗎?”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爲什麼要反省?如果不是她,我就不用當一安不能見光的女人這麼多年,後來我得償所願嫁給了他,那是我們的緣分還未盡。她該死,誰叫她插足進我們的感情裡。都是她的錯……”文妮的話說得很冷飄飄的,讓寧君兒無法承受這種陰陽怪氣!驀的,她就大聲的反駁。
“是嗎?真是她的錯嗎?她的死,也是活該?寧君兒,你這人怎麼就那麼卑鄙呢?可是爲什麼我聽到的版本是,老喬很愛她,還對天承諾,這輩子非她不娶呢?”
“死無對證!他們兩個現在都已經死了,你要說什麼都可以。呵,你又以爲你自己很高貴?這年頭有哪個女人不爲自己打算的?她死,是她傻!與我無關!”寧君兒語氣很堅定。是的,喬小歌的親生母親文竹的死,跟她寧君兒沒有半毛錢關係。
文妮定定的盯着寧君兒好一會兒:“小歌到底是不是她的女
兒?”
“呵,呵呵,呵呵呵……”寧君兒被質問得大腦混亂,忽然,她擡起頭與文妮直視,大聲的笑了。“重要嗎?就算是,那又怎樣?你兒子還不是要娶了她?我只能說,這是一個孽緣,造孽!”
文妮猛的瞠大了眼,拳頭攥得緊緊的,她激動的抓着寧君兒肩膀用力搖晃:“我要聽肯定的,究竟是還是不是。寧君兒,你如果不想走不出這個門口,就好好的現在告訴我真相,否則我絕對有一千種方法讓你死得很難看。”
其實寧君兒被晃得很想暈厥過去,但她依舊保持清醒,身體的癌細胞疼得眼淚花都在冒:“我快死了,就算我今天不死,說不定我明天也會死。如果你要殺了我,那最好趕緊動手。不過記得別讓其他人知道,你這個董事長夫人,國際級醫院的院長還是個殺人兇手。”
“你勘定我不會對你動手,是嗎?”文妮冷冷甩開了寧君兒肩膀,在聽到她說‘我馬上要死’這話時,心臟還是轟動了一下。
“對,我就料定你不敢殺我!”
“好,你說得沒錯。在事情還沒查出來之前,我是不會殺你。但是,我會讓你比死更難看。”文妮也冷笑得很高深莫測,“我忽然才記起來一件事,你的親生女兒好像叫喬小詩沒錯吧?她可是個明星來着,長得挺漂亮。你最好就保佑你自己一定要身體健康長命百歲,否則,在你死了以後,我可不敢保證,你的女兒以後的日子會如何!”
說完,文妮就冷冷的掃了一眼站在一旁當隱形人的傭人:“把這個貴客送去我郊外的一套別墅,記得好好侍候!”她還故意把最後的幾個字音咬的異常重。
寧君兒被文妮這種語氣嚇得快三魂不見七魄:“文妮,你不能這麼做。”
“我手段如何,你嚐嚐就知道!”話畢,文妮就不再管寧君兒如何又求又罵自己,她很淡定的站了起身,然後再次看向自己吩咐過的幾個傭人,“好好看着,如果她跑了,你們自己看着辦。”
“是的,夫人!”傭人低頭回應,他們雖然不知道來龍去脈。但一向仁慈的夫人竟然會這麼對一個人想必定然就會有她道理,所以傭人們自然都不敢有輕微的掉以輕心。
文妮離開了公寓後,下樓去開車時,她拿出了手機直接打給刑天楚,但那小子的手機關機了,文妮便再去打給宮念琛,問他們現在到哪了,還在電話裡頭吩咐一定要拖延時間別那麼早抵達刑家大宅,而且不能告訴刑天楚。宮念琛一時間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竟然伯母交代下,他便照做了!反正會有她原因。切斷了電話後,宮念琛就讓負責驕子的人慢一點走。
文妮直接飆車去跟隊伍匯合!有些事如果今天不搞清楚,那今天過後,就會後悔一輩子!
還好的是,今天的隊伍實在太龐大,而且婚禮很隆重,人山人海的。很快,文妮就到了宮念琛說的那個地點。她直接把車給停在了隊伍的最前面,擋住他們去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