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
西顧忙走過去，說了一聲“謝謝”，避開了許程程，去了別處，接起電話。
許程程詫異，接個老師的電話有必要回避？
那這個“老師”，還真夠特別的。
這個“老師”對西顧來說，還就那麼特別。
而且是，很特別。
因爲那個“老師”不是別人，正是沈涼時。
當初存沈涼時號碼的時候，因爲怕室友看到了誤會，便存成了“老師”，後來也沒有改過，像是一種習慣。
沈涼時似乎在開車，問她，“剛纔怎麼沒接電話？”
西顧說，“剛纔去了洗手間。”
頓了頓，問他，“你呢？你在哪兒呢？”
沈涼時道：“正在趕過去，應該待會就能到了，提前給你打電話報備下！”
報備……
西顧臉紅了一下，他來就來，幹嘛跟她報備啊！
西顧說，“我知道了。你開車小心一點，不用急。”
“快三天沒見你了，我能不急嗎？”
“……”
這話，沈涼時說得雲淡風輕，卻讓西顧熱了耳朵。
西顧：“……你彆着急，其實，我也還沒到！“
“你還沒到？”
沈涼時那邊微微詫異，問她，“你現在在哪裡？”
在哪裡？西顧在斟酌着要不要告訴沈涼時，當初在荔城，如果沈涼時真的是一直寸步不離的跟着她，那必然是見過許程程的。
可是提起許程程，就勢必會想起顧槐生。
雖然沈涼時沒說，但西顧知道，他是介意的，很介意。
“我馬上也就過去了。你先過去，不會太久。”
“你在哪裡？我去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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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西顧有些嘆氣了。
“沈涼時，你別這麼固執好不好，你這樣讓我很爲難，我已經十九歲了，不是九歲，可以自己打車過去。你先去，我保證我很快就到，可以嗎？”
“……”
電話那端靜默了半晌，西顧在想着是不是剛纔自己的話說重了，剛想開口解釋些什麼，沈涼時的聲音復又傳來。
他說，“好，我等你。”
聲音，很輕。
……
西顧返回餐廳，許程程正在在打電話，似乎跟她父親打，因爲西顧聽到她喊爸。
似乎是那邊要讓人來接，她不讓，說自己不是小孩子了。
西顧眼波閃了一下，這情景，和方纔沈涼時打電話給她的情景倒是很相似，莫名的。
徐程程很快掛了電話，嘆了口氣對西顧道，“抱歉，因爲我第一次來C城，我爸生怕我走丟了，非要我堂弟過來接我，老人家年紀大了，就是這麼神經兮兮的！”
西顧笑了一下，搖頭，“不會。”
徐程程還是很抱歉，說道，“我估計後天纔回荔城，改天可以再約！”
“嗯。”西顧點頭。
“對了，剛纔你老師找你什麼事啊？”
“哦……”西顧眼波閃了閃，說道，“沒什麼事情，不用擔心！”
“那就好。”徐程程笑了笑說，“好了，先這樣吧，後天前有事情隨時打電話給我，我二叔家裡是開茶館的，我可以偷個人情，請你喝茶！”
兩個人一起走出餐廳，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因爲西顧去的地方不遠，便先讓許程程坐了。
上車前，許程程道，“我有一些東西，正在考慮要不要交給你！”
西顧詫異，“什麼東西？”
“等我決定好了再聯繫你，先這樣，再見。”
西顧點頭，說，“再見。”
車子很快駛離，西顧看着車影沒入車流，長長呼出一口氣，心情，卻是沒法放鬆了。
……
西顧到地點的時候沈涼時已經來了，看着也是剛到沒多久，因爲一羣人正圍着他灌酒。
而沈涼時呢，居然來者不拒，西顧進門時，他剛端起一杯酒直接一口豎盡。
是鬼鬼最先發現了西顧，她忙招手，喊了一聲，“西顧姐姐”，再然後，大家都紛紛看向門口。
沈涼時也轉過身，看過去，隨即嘴角漾起了淡笑，一步步走過來，拉住了她的手。
掌心相貼的時候，西顧的心裡感覺怪怪的，明明還是溫暖的手掌，明明還是熟悉的味道，但是他卻覺得今晚的他，有些不太一樣。
沈涼時喝酒，她知道，但是和曾經這些自己的學生們在一起時，他從來不貪杯，那麼今天是什麼意思呢？
難道是先前自己的那個電話惹了他不高興嗎？
西顧這邊思緒萬千，包廂裡的別的人又何嘗不是？
眼前的這一對男女，男人氣質風華，女子柔婉清麗，容貌都是出色的，氣質更是相合的。
男人拉着女人，嘴角漾着融融笑意，女人跟在後面，眉眼之中略帶疑惑，卻又分明顧盼生輝。
總之此景太美，驚豔了在場每個人的眼。
西顧晚來，鬼鬼當即一杯酒遞到了她的面前，“西顧姐姐，你和總裁哥哥都遲到了，剛纔總裁哥哥已經被罰了酒，現在，輪到你了。”
西顧眼波閃了一下，罰酒？
西顧酒量有多差宿舍的人都知道，可如今聽到鬼鬼這麼說，她們居然是都沒說話。
因爲拒酒這個事情，暫時還輪不到她們。
果然，西顧還未開口，旁邊的沈涼時開口了，她說，“西顧不會喝酒，我來替她吧！”
鬼鬼“嘿嘿”一笑，“總裁哥哥你說的哈，你替！那麼，三杯！”
三杯？
這明顯太多了，而且剛纔沈涼時已經喝了一些了。
現在再喝三杯，而且這晚飯還沒吃就喝的這麼兇，怎麼行？
“鬼鬼，他……”
“可以！”西顧剛張口，沈涼時的聲音傳來，打斷了她的話。
西顧怔了一下，轉過頭看向沈涼時，一絲不可置信，“你……”
“我酒量很好。”
他對她溫溫的笑，然後對鬼鬼說，“將酒斟上！”
鬼鬼忙笑着答應，讓沈涼時邊上的葉遨給沈涼時斟酒，她喊葉遨喊“表姐夫”，葉遨被這“表姐夫”的聲音迷的七葷八素，真是什麼話兒都聽鬼鬼的。
三杯酒很快斟滿，杯杯不落空，西顧皺着眉頭，在他喝前，詢問，“你如果喝醉了怎麼辦？”
“沒事兒沒事兒，總裁哥哥如果喝醉了，可以打電話讓司機來接一下的，而且明天週六，不礙事的！”
沈涼時的手按在西顧的肩膀上，說了一聲“放心”，端起其中的一杯，仰頭，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