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晴歌露出個笑臉,道:“比黃金還真!”
莊宸墨被紀晴歌這種無所謂的態度徹底刺激到了,濃郁的眉毛緊緊擰住,黑眸裡露出寒光,渾身也是強悍的陰冷氣魄。
“你真自私!”莊宸墨說着,拿起車鑰匙,大步離開。
紀晴歌的雙腳一軟,整個人坐在地上,淚水無助的滴落。
這是第一次,莊宸墨絕情的棄她而去。
她以爲成功的讓他恨她,然後,他就可以毫無負擔的去找秦藝然了。
結果確實如此,可爲什麼她的心會這麼痛,沒有一點兒達到目的的喜悅呢?
紀晴歌忽然爬起來,追到門口,已經不見了莊宸墨的身影。
“宸墨。”紀晴歌喊出聲,然後,趕緊捂住嘴。
她的耳邊是母親要她別再執着的聲音,眼前是父親責怪的雙眼,他們都在說她,不該任性,不能當小三,破壞別人的幸福。
紀晴歌回到屋裡,將東西都收拾好,兩大箱子,剛好整理完。
她深吸一口氣,住在這兒的時候,感覺家裡什麼東西都是她的,現在真正處理起來,才發現只有兩大箱子,乾淨利落。
紀晴歌將行李箱推到門口,回頭望了望這間屋子,廁所還有莊宸墨特意爲她鋪的防滑墊。
她輕笑,拿出門口收納盒的便利貼,寫上:我先離開。你決定離婚了,隨時給我打電話。
眸光一定,紀晴歌看見自己手指上的戒指,胸口的那塊玉也忽然撞擊她一下。
紀晴歌竟覺得它們在挽留她。
她搖搖頭,笑自己的自作多情。
紀晴歌取下玉和戒指,和便利貼還有鑰匙放在一起。
這些都不該是她的東西,就一塊兒留在這兒吧,該怎麼處理,都交給莊宸墨了!
回想着與莊宸墨在一起的點點滴滴,紀晴歌的眼前一片模糊,她再也堅強不下去,關上門跑走……
莊宸墨的車速非常快,車子在黑夜下猶如一隻獵豹,兇猛強悍地要將前面的一切獵物吞噬。
雨依舊淅瀝瀝的下個不停,莊宸墨到一家小酒堡停下,服務員見他來了,笑着道:“莊副,真巧!今天老闆也在!”
莊宸墨走進酒堡,秦耀正在獨自調酒玩。
秦耀一見莊宸墨,放下調酒器,從吧檯跳出來,笑問:“怎麼這麼有默契?我還準備明天再告訴你部隊放我三天假呢!”
“給我來幾箱酒。”莊宸墨說。
這是秦耀開着玩的酒堡,來的基本都是朋友。
秦耀一眼就看出莊宸墨的不對勁,卻不拆穿,只問:“今天怎麼這麼有興致?”
莊宸墨沒回話,徑直走到他以前常常待的那個包間。
自從莊宸墨走上官路之後,爲了避嫌,他就不怎麼來這兒了,只是偶爾秦耀來了,他會到這來找人,但也是待在旁邊秦耀的小房間裡玩。
今晚,莊宸墨心裡實在是不痛快,想起紀晴歌的絕情,她還笑着說要去找她的真愛,他就只有用大量的酒精麻痹自己。
秦耀拿了一大瓶可樂走進包間,放在桌上,道:“喝這個吧。”
莊宸墨來這兒買醉,萬一遭到人舉報,他還想不想混了?
莊宸墨冷聲:“我要酒。”
秦耀坐在莊宸墨對面,給他倒了一杯可樂,說:“這是新發明的酒,喝了照樣能醉。”
莊宸墨的眉頭就沒有鬆開過,冷冷的看了秦耀一眼。
秦耀拿進來的是百事可樂,什麼時候它有醉人的功能了?
莊宸墨還沒喝酒,還沒醉,將他當傻子嗎?
“不信?”秦耀笑問,“常常借酒消愁的人,只會越喝越清醒。喝點可樂,還有讓人興奮的效果。”
“酒!”莊宸墨粗聲粗氣的。
秦耀的黑眸裡閃過一抹疑惑,他和莊宸墨是多年的老友,能讓他借酒消愁的事情,還真數不出三件。
今天他這是怎麼了?
秦耀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問:“出什麼事了?”
莊宸墨只覺得煩,索性起身,要離開。
“宸墨!”秦耀拉住他,“待會兒藝然要來。”
莊宸墨冷哼一聲,問:“她來怎麼了?”
“你們可以好好談談。”秦耀說,“當年的事情,藝然也知道她做得太任性了,現在她回來了,你們彼此解開心結,接受對方,不是挺好的嗎?”
“接受對方?”莊宸墨來回打量着秦耀,“我已經結婚了,你要我接受誰?”
“你的心呢?”秦耀質問莊宸墨,“你和藝然在一起的那幾年我是看過來的,那樣深厚的感情,你根本就沒有忘記過!”
秦耀再說:“至於那個紀晴歌,你根本沒必要爲她負責,看她也不是脆弱到承受不起離婚的人。”
在秦耀看來,莊宸墨一直是愛着秦藝然的,現在他不接受秦藝然和好的提議,只是因爲紀晴歌阻攔在中間。
莊宸墨一拳就向秦耀揮過去,聲音冰冷:“我只說一遍!晴歌是我老婆,你不尊重她,就是不尊重我!”
秦耀不敢相信的看着莊宸墨,喃喃道:“你爲了她?”
秦耀第一次有了懷疑:難道,他一直以來的認爲是錯的?莊宸墨已經不愛秦藝然了?
見莊宸墨拿起車鑰匙就要離開,秦耀擋住門,問:“你和紀晴歌吵架了?”
秦耀不懂,莊宸墨這麼好脾氣的男人,就算有人誠心要和他吵架都吵不起來吧!
“讓開。”莊宸墨現在不覺得這兒是個好待的地方。
在他的心裡,也開始牽掛起紀晴歌來。
她今天晚上太不正常,說那些奇怪的話,狠心地傷他,絕對不像是她的性格。
就算要離婚,她也不會選擇用這麼極端的方式。
更何況,上午他們還好好的。
他們兩這段時間待在一起,不說培養了多少難捨難分的感情,但絕對不是像紀晴歌說的那樣,對他厭惡。
這種自信莊宸墨還是有的!
可剛纔他被紀晴歌的話氣得全身的血都往腦子裡涌,一時間根本就亂得失去了正常的判斷能力。
現在再回想起來,紀晴歌那些話分明就是故意說的!
是他傻,竟然到現在才清醒,還將她一個人丟在家裡。
萬一她出事怎麼辦?
她現在正是不安全的時候!
莊宸墨越想越覺得不安,衝秦耀大吼:“快讓開!”
他必須要趕快趕回去找紀晴歌,找她問清楚,看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竟然要決絕地離開他。
秦耀看着莊宸墨臉上那忽然露出來的一絲輕鬆的笑意,往旁邊一讓,莊宸墨以飛的速度跑了出去,開車回家。
秦耀不放心,開車跟着莊宸墨。
到了小區停車場,莊宸墨下了車就往家裡狂奔,打開門,屋裡黑漆漆的。
燈一開,莊宸墨只看見紀晴歌放在門口的兩箱行禮,還有一張便條和玉佩戒指。
“晴歌!”莊宸墨喊出聲,卻沒人應。
他在家裡找了一圈,乾乾淨淨的,根本找不到紀晴歌的人。
他趕緊掏出手機給紀晴歌打電話,卻是關機的提示。
莊宸墨整顆心都懸了起來,紀晴歌分明說他如果想離婚給她打電話,現在她關機了,難不成是遇到什麼事了嗎?
跟上來的秦耀看見這一幕就已經明白髮生了什麼事。
一直以來,秦耀都覺得,如果紀晴歌能識趣離開莊宸墨,那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因爲他作爲莊宸墨的兄弟,希望看見莊宸墨幸福。
可現在紀晴歌真的走了,秦耀看見莊宸墨那一臉失魂落魄的表情,才發現,或許,一直以來,都是自己想錯了。
陷在那段感情裡沒走出來的不是莊宸墨,而是秦藝然。
“別急。”秦耀輕聲,“她行李都沒拿,說不定一會兒要回來。”
莊宸墨再看向門口的行李,又給紀晴歌打個電話,還是關機。
“我擔心出事。”莊宸墨努力告訴自己要冷靜,“昨天,有人將晴歌鎖在辦公室裡,想要燒死她。”
“還有這事?”秦耀不相信的問。
莊宸墨喃喃:“她肯定是怕拖累我,或者,已經知道是誰要殺她,覺得危險,纔要離開。”
“要不去她家裡找找?”秦耀問。
“不行!”莊宸墨拒絕秦耀的提議,“晴歌最孝順的就是父母,事出突然,她肯定不會回家。”
莊宸墨又道:“而媽身體不好,如果現在去打擾她,我擔心她的身體受不住。”
秦耀一直觀察着莊宸墨的表情,他擔心、難過,卻還顧及着紀晴歌母親的身體。
莊宸墨就是這樣的性子,哪怕心裡難受着急到不行,也要自己處理,不到萬不得已,不麻煩別人。
莊宸墨趕緊打電話給孫中易,想問問看他知不知道紀晴歌去哪兒了。
“什麼?”孫中易一聽說紀晴歌不見了,暴跳如雷,“你怎麼照顧她的?竟然將她弄丟了!”
“現在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莊宸墨心中也是懊悔,“她有沒有聯繫過你?”
“沒有。”孫中易暫時壓下一肚子的怒氣,“上午的時候,她說要回家照顧劉阿姨,我批了她的假之後,忙得還沒聯繫她。”
“她回了趟家?”莊宸墨隱約感覺到這是很重要的線索。
“說是叔叔有事要去學校,阿姨一個人在家,她要去照顧。”孫中易沒有隱瞞。
“看樣子,我得回家一趟。”莊宸墨喃喃。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晴歌爲什麼突然要跟你離婚?”孫中易一百個想不通。
之前,他死纏爛打的要紀晴歌離開莊宸墨,她就是不願意。
現在,沒人阻攔她,她反倒輕輕鬆鬆就要離開?
她是跟大家唱反調嗎?
孫中易察覺到不對勁,道:“晴歌肯定是遇到事情了!”
“會不會和火災有關?”孫中易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