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瞭解商懷諍?
甘宛一怔,然後便緩緩笑開了。
還是那種帶點自嘲的失笑。
李凌說她不瞭解商懷諍,他們都在一起十幾年了,她爬上他的‘牀’都好幾年了。一起上班下班,一起睡覺起來,商懷諍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她全部知道,甚至比了解自已還要清楚。
他不喜歡自已的所有物有過多的味道,喜歡自已身上自然的氣息,也不喜歡繁瑣複雜的事物;他是極簡主義的人,但偏偏有時候‘性’子又悶‘騷’麻煩得要命。
像之前那樣,明明他就是喜歡自已的,只要對她點頭說出一個字就皆大歡喜,偏偏要擰着‘性’子,‘弄’出了後面一大堆的麻煩事。
“嗯哼,”
甘宛端起桌子上的咖啡杯,輕輕抿了一口,美眸無感地斜睨着李凌:“我不瞭解商懷諍?”
她這句話雖然是疑問句,但是口‘吻’卻是陳述語氣。
換一句話來說,就是:商懷諍身上有什麼特點,她閉着眼睛都可以說出來。
“沒錯,”李凌居然不理會她這失笑嗤鼻的表情,重複點了點頭:“其實你不瞭解他。”
“哪一點呢?”
甘宛這下子真是被李凌勾起好奇心了。
這句話今天如果換了另一個人對她說,她可能真的會嗤笑那個人一點眼力也沒有,居然會得說這種不經大腦的廢話。但是現在是一向沉穩寡言的李凌說這句話,她心裡就不由得失去了一絲淡定。
好像……李凌跟在商懷諍身邊也有十年了吧,從她第一年去美國的時候,李凌就跟在了他身邊,難道這裡面真的有她不知道的事情?
或者,在她和商懷諍分開的那幾年裡面,李凌知道他的某些事?
被勾起了好奇心,甘宛就不再淡定下去了,雙手從抱在‘胸’前改爲互相撐在桌子前面,看他:“願聞其詳。”
李凌也神‘色’如常地對視着她:“甘特助,你想知道。”
“這不是廢話嗎?”
甘宛失笑一聲:“你現在勾起了我的好奇心,難道還不打算滿足它啊?”
如果他真的有這個打算,甘宛左手敲了幾下桌面,那她就立即出去唆擺姚子羚,讓這個可惡的笑面虎一輩子都討不到老婆!
李凌當然不知道她這個想法,只是看着甘宛那雙湛清的明眸裡面,不時閃過一抹幽然的光芒,背脊就地冒出了一層薄薄的冷汗。
想不到啊,當年還是職場菜鳥的甘宛,今日會成長爲讓他也感覺到頭皮發麻的‘女’魔頭。
看來,商boss調教得真是好。
李凌默默地想着,眼底毫不吝惜,讚賞地對看着甘宛。
“想讓我告訴你也成,不過……”
說到不過這兩個字的時候,李凌故意拉長了音調,拖着後面的話好一會兒後,才慢慢地繼續提出自已的條件。
“你要幫我追到姚子羚。”
什麼叫等價‘交’換,這種就叫等價‘交’換!
李凌也是生意人,自然就有了生意場上的一套‘精’明,懂得怎樣爲自已創造出最大的利益。
既然甘宛想知道商boss的某些事,那他肯定也不能白白告訴她,怎麼着也要來一次公平的等價‘交’換吧。
甘宛失笑地看着他,“李凌,行啊。開始進來還只是問我爲什麼姚秘書不肯接受你,現在乾脆直接讓我幫你追到她了。擦!你這笑面虎……”
說到這裡的時候,甘宛終於忍不住輕聲笑了出來:“能不能別對我也這麼斤斤計較?!”
“甘特助,”李凌一本正經地開口:“第一,你只是我上司的‘女’人,所以我不可能對你有特例。”
換作姚子羚,或許他還會讓着她。
“第二,你想從我這裡得到商boss的情報,那自然的,你也要有相同的回報給我才行吧。我是生意人,商boss教會我的第一件事就是不能做虧本生意。”
好吧,這會兒他連商懷諍都搬出來了。
甘宛默默地又抿了兩口咖啡。
突然就覺得叫李凌做笑面虎也是太看輕他了。
這麼一個平時不聲不響的人,突然就會說出一番你根本就無從反駁的話,這哪裡是笑面虎,分明就是一個不折不扣,潛伏在暗處的蠍子。
她突然就開始爲自已的小秘書感到默哀了,被這麼一條蠍子看中了,她那麼圓柔,能hold得住他嗎?
“那你想怎麼追姚子羚?”
問出這句話的時候,也代表甘宛默認了李凌剛纔的提議。
她幫他追小秘書,他把商懷諍的情報告訴她。
沒辦法,甘宛暗暗聳了聳肩,商boss的魅力太大了,自已真的非常想知道在他身上還有什麼是自已不知道的。
一起相處了十幾年,居然還有她不瞭解他的事情?
雖然很丟臉,但是甘宛也不得不承認,這種感覺真是糟糕透了。
“首先,我想知道她是爲什麼一直不肯接受我的?”
甘宛攤手:“因爲自卑感作崇嘛。小秘書認爲你身份太高大上了,她配不起你。”
所以才一直遲遲不敢踏出第一步。
“嗯,還有呢?”
甘宛笑起來:“還有什麼,單是這一點她就不敢接近你了,如果還有其他方面的,那你應該是一點機會也沒有了。”
李凌皺起眉頭:“就是這麼簡單?”
什麼配不起的,配得起的,她那顆笨腦袋究竟在想什麼?怎麼會有這種無聊的思想?
甘宛擡手‘揉’‘揉’眉心,突然發覺和一個感情木訥的人談論感情問題,簡直就是自已自找罪受。
真是一點都不開竅啊!
“你能不能別用自已的思維去想姚子羚的思維,你就應該站在她的角度去想一想。爲什麼她會有這種無聊的想法,爲什麼你覺得簡單的事,去到她那兒就變得複雜?不過嘛……”
甘宛說完了一串話,然後涼涼地看着他:“男人就是不懂‘女’人心思的,這個我懂。”
像商懷諍一樣,也完全不懂自已的心思。
李凌:“……”
那她剛纔那一段不等於是廢話嗎?
“我應該怎麼做?”
懶得再被甘宛牽着圈兜下去,李凌單刀直入:“我要用硬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