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看了一眼手機，封肅辰的臉色有些難看起來，皺眉看着手機，似乎在猶豫要不要把電話接起來。
“是誰？”慕晚晚好奇問道。
封肅辰這樣的反應，這電話不像是騷擾電話，而是他認識的人。
並且，關係應該說不上很融洽。
不然，爲什麼會連電話號碼都不存儲，現在還不想接電話呢？
“一個有些麻煩的人。”封肅辰回了慕晚晚一句，還是接通了電話，慕晚晚見到他這動作，便抿了抿脣，不再發問了。
在別人通話的時候保持安靜，這是她向來的習慣。
當然……這樣也可以方便偷聽……
電話接通，封肅辰低沉的聲音開口，“這一次，您打電話過來，是爲了什麼事？”
“聽說你現在澳洲？”
“是。”
“既然已經到了澳洲了，難道不過來新西蘭一趟？”電話那一端的人中氣十足，頗有一種頤指氣使的氣勢，略帶指責地說道，“你媽媽就是沒有把你給教養好，你看看這些年來，你是怎麼對我這個做父親的？我跟你說，你要跟你大哥好好學學！”
“學他怎麼在外面養外室，怎麼把封家的基業敗得只剩下一個空殼子在勉強支撐嗎？”封肅辰微微勾脣，但是說出來的話卻那麼的不好聽。
他眼中的嘲諷，像是冰，冷得刺骨。
“放心，你不是讓我去新西蘭一趟嗎？我過去。”
“對，過幾天我到了，會直接過去……你的威脅，就好好的放在心裡，不用再告訴我……”
“掛了。”
掛斷了電話，封肅辰冷峻的面容上笑意消失不見，就像是一片黑沉的墨色，從來沒有泛起過漣漪一般的死水。
慕晚晚抿了抿脣，“是新西蘭的那位？”
她記得那人的聲音，已經猜到了打電話過來的人的身份。
“嗯。”封肅辰沉沉應了一聲，冷眸看向慕晚晚的時候，到底是染上了幾分柔和神色，“你去跟吳勇說一聲，讓他去給我定兩張飛往新西蘭的機票，最快的。”
“我們要去新西蘭？”慕晚晚皺眉。
“是。”封肅辰頷首，“既然那邊希望我們過去一趟，我們就過去一趟好了。縱然我和那邊的關係不好，但怎麼也算是一個長輩，於情於理我也應該帶你過去認認門。”
說對這個父親有什麼很深厚的感情，封肅辰不會那麼虛僞的扮演一個孝子。
在過去的歲月之中，他經歷很多次心灰失望，最後掙扎着活出了一個人樣，他卻還是連父親一個讚賞的眼神都沒有得到……所謂父愛，在他的心裡一直都是灰色的，從沒有被點亮過。
如果說對這個父親一點感情也沒有，也許，也不是。
父親的位置，沒有誰能輕易替代。
他可以缺席他人生中大部分時光，但是有些必須要出席的場合，他作爲一個父親必須得出現。
比如，婚禮。
封老爺子用不出席婚禮威脅他，那他就受了這個威脅好了。
只是不知道，到時候他反擊之後，封老爺子會不會氣急敗壞地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