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觸感，還有刀割破皮膚帶來的、鋒利的刺痛，瞬間讓慕南海嚇得瞳孔擴大，渾身的血液都凝固起來。
“你，你你，你想做什麼？”
“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如果你再不開口，我會一根根砍掉你的手指！”封肅辰的表情很平靜，平靜到讓慕南海絕望。
對上封肅辰猶如古井一般冷酷的鳳眸，他知道，封肅辰不是開玩笑的。
若是他不開口，可能他真的會將他的手指斬掉。
可是……
他究竟是還抱着一絲僥倖。
“我……我不知道……啊！”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劃破了雨夜，聽上去極爲淒厲，慕南海渾身顫抖着，小便失禁，空氣中瀰漫出一股騷臭的味道。
陳雪兒顫抖着朝後退縮，蒼白的臉上滿是驚容，眼中滿是驚恐。
地上，那一截似乎還在動彈的小手指觸目驚心，鮮血灑落在地面上，很快被雨水沖刷掉，可是血腥的味道卻揮之不去。
“現在，知道嗎？”封肅辰淡淡問道。
他微微勾脣，手中的瑞士軍刀，抵在了慕南海的無名指上，“你還有九次機會……”
“我說，我說！”慕南海面色驚恐，大叫起來，“我說，我知道慕晚晚落在誰的手裡了，我都說！”
“誰？”
“封家，封名臣！是封名臣讓我這麼做的！”慕南海疼得直哆嗦，可是在恐懼之下，他仍舊頑強地說道，“是，是……你打壓封氏，暗中收購封氏股份的事情，被封名臣知道了，有……有一個人對他告密，他不想坐以待斃，就想，想綁架慕晚晚，對，對付你……”
“所以，你做了他的內應，把我的女人從遊輪上送出去了？！”
“不，不是……我只知道他有這個計劃，但我也不知道計劃具體是什麼，我……”下意識的，慕南海看了陳雪兒一眼，陡然指向她，“還有她，她也是計劃中的一環，她想取代慕晚晚的位置，想在慕晚晚死了之後取代她！”
“你……”陳雪兒着急地否認，“你怎麼能血口噴人？我根本就不認識你，你爲什麼要這麼誣衊我？”
陳雪兒又看向封肅辰，“肅辰哥哥，你會相信我的對不對？”
“不，我不相信。”
封肅辰冷冷開口，在陳雪兒驚懼的目光之中，一步步朝着她走去。
他的手中還握着那柄鋒利的瑞士軍刀，那幽冷的鋒芒彷彿閻王手中的鐮刀，叫人忍不住呼吸緊張，身上的汗毛都倒豎起來。
陳雪兒朝着後面退，眼睛楚楚可憐地看着封肅辰，“肅辰哥哥，你不要衝動，我……我以前救過你，我不是那樣的人，你知道的……”
“我一點也不知情，我纔回國啊……我不是對感情隨便的人，雖然我有點傾慕你，但是我從未想過要取代慕小姐的，我……”
“……”
語無倫次的，陳雪兒也有些慌張起來。
她睜大眼睛，看着封肅辰一步步靠近，終於，他走到了她的面前，然後……緩緩地蹲下了身子，撩起眼簾看向她。
對視的那一瞬間，陳雪兒終於明白了慕南海爲什麼那麼不堪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