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晚晚不禁覺得好笑。
這個弟弟，現在還在她的面前扮演無辜的小白兔，想要獲得“從輕發落”的可能麼？
只可惜，她又不是什麼聖母，還不會吃他這一套。
“既然你已經和慕老夫人聊過了，想必很多事情都知道得一清二楚，現在……你還能叫我一聲姐姐，我真的很詫異。”
慕晚晚如此的直接，慕景煊臉上的表情僵住了。
他到底是年輕，藏不住心事，所以這變化很明顯，明晃晃地落入了慕晚晚的眼中。
她輕笑了一聲，問道，“你說說你的想法？”
慕景煊搖了搖頭，“我也沒有什麼想法。”
“慕南海入獄了，陳曉嫺死了，慕靈靈也死了……現在慕家已經在我的手上，慕家老夫人也只是一個擺設，以後慕家不可能再供給你讀書留學的錢，更不可能讓你畢業之後回來慕氏上班……你以後打算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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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條，一句句，慕晚晚清晰而直接的把現實說了出來。
如此的鮮明。
“姐姐，我真的不能跟着你嗎？”慕景煊強笑着，“姐姐，你是我的姐姐啊……”
“當然不能。”
慕晚晚直接拒絕，凝眸看向慕景煊。
曾幾何時，其實她對這個弟弟還是很喜歡的。
那時候慕景煊還小，還算乖的一個小孩，跟在她身後軟軟地喊着姐姐的時候，她也禁不住的喜歡。就算陳曉嫺明裡暗裡對她爲難，她也不會把對陳曉嫺的不喜歡轉移到慕景煊的身上。
她想着，長輩做下的事情，怎麼也不能遷怒到小孩的身上。
可是……後來漸漸的大了，就算是單純可愛的小孩，也漸漸有了自己的心思。
她變了，慕景煊也變了……
在慕景煊出國之前，他們之間所謂的姐弟情誼便沒有剩下多少了，有的只是淡淡的關係維繫。慕景煊出國到現在，兩人更是幾年都沒有聯繫過，關係已經淡得不能再淡。
現在還談感情，是不是有些爲時過晚？
再說，慕家的這些事情，就能當做沒有發生過，她和慕景煊還能做姐弟？
慕晚晚覺得自己做不到。
“那……姐姐你想怎麼樣？”慕景煊嘆了一口氣，“我知道慕家對不起你，但……我並沒有對不起你啊。我可以不要慕家的一切，但是……”
但是後面是什麼，慕景煊並沒有說出口。
可慕晚晚懂。
他只是求她不要爲難他，怕她會跟對付慕南海這些人一樣，對付他。
慕南海等人的下場，可能嚇到了慕景煊。
也許，這纔是他的最終目的。
他知道自己從她這裡得不到什麼了，所以退而求其次的，只希望被放過，不要被追究。看來，慕景煊也不是沒有心機，只是這種心機還有些不夠看而已。
只是……
慕晚晚突地問道，“慕景煊，你知道你是慕南海和陳曉嫺的孩子嗎？”
慕景煊臉色一僵。
“知道不知道？”
“……知道。”在慕晚晚的追問之下，慕景煊點頭。
“什麼時候知道的？”
“十歲的時候。”
“十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