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一串冗長的咳嗽聲,驚天動地從話筒那一端傳來,楚雨臉色倏地變了變,蹙眉急聲問道,“少文,你怎麼了?”
那一端,許久才緩過氣來。
聽着焦急的聲線,袁少文眼底的神色柔和下來,伸手拉高身上白色的蠶絲被,氣息不穩急促喘了喘,勉強勾了勾脣,“沒事。”
沒事?都咳成那樣了,還說沒事!!
楚雨抿着脣,秀氣的眉頭更加緊蹙,耳邊再次響起一道冗長的咳嗽聲,心底驀然一沉。
“你去醫院看過了嗎?”
“沒有……”
“自己去買藥吃了嗎?”
“……咳咳,也沒有。”
“不去醫院看病,也不吃藥,你想幹嘛?!”
楚雨心底涌起一股莫名的怒火,那邊的人靜靜地聽着,竟然沒有半點反駁,她嘆了口氣,聲音不自覺軟下來,“你在哪?”
良久,少文低頭盯着搭在被子上的右臂,語氣溫和,“御景花園。”
楚雨熟知那套房子裡東西的擺放,她想都不想,說道,“客廳茶几下面抽屜裡有個醫藥箱,那裡面應該有感冒藥,你自己找了吃。”
“雨雨,”少文輕咳了幾聲,俊逸的臉上黯然了幾分,苦笑着搖搖頭,“你幫我準備的那些藥,都過期了。”
是啊,應該是都過期了。
自從魯初雪挽着他的臂彎,出現在那套房子的那一刻,她就再也沒有踏足過,已經快一年半了吧。
“雨雨,能不能,幫我買點藥過來?”
這句話,讓楚雨發懵。她低着頭,瘦小的身子嵌在黑色轉椅內,無視對面邢可氣得對她吹鬍子瞪眼,進退不是,內心的掙扎不斷。
他和她之間,早就過去,沒有理由能做任何事情的階段。他如今貿然給她打電話,向她求助,怎麼能說拒絕就拒絕呢?
心底的某一處,劇烈的翻滾起來。
楚雨微微攥拳,咬着脣思量許久,纔再次輕柔開口,“還需要別的東西嗎?”
一句話,讓吹鬍子瞪眼的邢可,瞬間泄了氣。擡手指着她的鼻子,被氣得,一個勁的抖啊抖啊……
眼見楚雨收起手機,邢可忍無可忍,按住她的手提包,開罵道,“楚小雨,你知不知道你這是在做什麼?袁少文他是有老婆的人,他生病了,自然有人給他端茶倒水,就算他病死了,那都與你無關,自有魯初雪給他收屍!我說你,你現在去幹嘛?啊,你到底想幹嘛啊?!”
是啊,她到底想幹嘛?
猶豫片刻後,楚雨眼神黯然下來,還是鬆開了手中的皮包。委身坐回黑色轉椅內,隨手拿起手機,想着要不要撥打個電話。
邢可噼噼啪啪一陣炮轟,頓時覺得有些口乾舌燥,朝身後的匡姍招了招手,“姍姐,給我倒杯水,被她氣得嗓子都快冒火了!”
看了眼低着頭的楚雨,匡姍輕嘆了口氣,起身給邢可倒水。這丫頭,遇上袁少文的事,總是跟丟了魂似的,可怎麼辦纔好。
找到魯初雪電話想要撥出去,手機進來一個號碼,隨後閃起‘沈三爺’三個字。聽到電話內容,楚雨迅速拿過包,起身小跑出門口。
“我出去一下!”
“喂——”
邢可水杯抵在嘴邊,眼睜睜地看着楚雨溜走,氣得轉過頭朝匡姍問道,“姍姐,你說,我跟她說了那麼多,她竟然什麼都沒聽進去!”
金色寶馬開出地下室,楚雨在路邊的藥店買了幾樣感冒藥品,直奔御景花園。
剛纔沈方晉來電說,他上午公司裡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十一點半左右纔能有空去試婚紗,讓她先忙自己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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