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的幾人都哄的眉開眼笑後,秦燁又親手給他們泡上茶,茶葉自然是陸家最珍貴的貢茶,杯子當然是大器無形的藝術品,兩者完美結合,只是聞着香氣,看着那通透圓潤的杯子,便有種醺醺然的陶醉,當然,秦燁頭一回這麼孝順,也讓三人通體都舒坦,親孫子伺候啊,這滋味……
等三人端起杯子,品了一口,便是淡然如江瑤琴都變了臉色,是驚豔、是驚歎、是不可思議的美妙沉醉,這讓她的整張臉都生動起來。
廖玉鳳的反應就最誇張了,啊啊的叫了好幾聲,嘴饞的也沒耐心品了,直接喝光,連連讚道,“果然是皇帝老兒獨享的茶啊,這也太、太好喝了吧?”
她不會那麼多形容詞,一個太好喝,就是她最直接的感受。
秦翰州則努力鎮定,不想也表現出一副小孩子得了寶貝似的那種亢奮,他斂着表情,品完一杯,轉頭對自己的孫子道,“跟孫媳說,春茶下來了,我買十斤。”
秦燁失笑,“爺爺,拂桑說,那兩棵茶樹,攏共也就能得個十幾斤而已,您自己就要十斤,別人還怎麼喝?您以爲就您自己等着呢?”
秦翰州頓時一臉糾結,“那就五斤。”
秦燁搖頭,“五斤也沒有,頂多給您一斤,您還得自己掏腰包買。”
秦翰州瞪他,“你幫我買不是一樣?”
秦燁扯了下脣角,“我買不起。”
秦翰州眼眸閃了閃。
廖玉鳳好奇的問,“多少錢一斤?”
秦燁道,“保守估計,大概要過千萬。”
廖玉鳳嘶了一聲,低頭看着自己又倒滿一杯的茶水,驚異道,“那我剛纔喝的那杯得有一萬塊吧?”
“咳咳……”江瑤琴被這話給嗆着了,多風雅的事,讓她婆婆一說,都成了逗趣。
秦燁笑着打趣,“嗯,差不多需要那個數,您再多喝幾杯,咱家一個月的生活費就都進您肚子裡了。”
聞言,廖玉鳳幽幽的道,“你這是讓我喝啊還是不想讓我喝啊?”嘴上這麼問着,可該喝還是喝,一點心理壓力都沒有。
秦翰州也在不住嘴的品,還不忘耍賴,“多少錢一斤老子不管,反正你是我孫子,你孝敬我是天經地義,我要是喝不上今年的春茶,仔細你的皮!”
秦燁虎目閃了閃,沉吟着道,“孝敬您一斤也不是不行,不過,您得答應我一件事。”
秦翰州哼了聲,“就知道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跟老子都玩套路。”
秦燁毫無愧色,“您就說答不答應吧?”
秦翰州瞪着他,“先說是什麼事?萬一觸及老子的底線,茶葉你照樣孝敬老子,但想讓老子幫忙,門都沒有!”
秦燁扯了下脣角,“放心吧,很簡單的事。”
秦翰州狐疑的問,“簡單的事還用老子?”
秦燁點了下頭。
秦翰州深吸一口氣,“你說說看。”
秦燁道,“等下我要在漢水院鬧出點動靜,不管您聽到什麼、看到什麼,都別管就算是幫我的忙了。”
聞言,秦翰州臉色凝重起來,連廖玉鳳都停下喝茶的動作,小心翼翼的問,“阿燁,你要幹什麼?”
秦燁平靜的道,“到時候,您就知道了。”
一看這架勢,廖玉鳳都擔憂上了,“阿燁,你爸還沒回來,你後天不是還要去陸家提親嘛,可別任性啊,鬧得大家都臉上不好,多觸黴頭。”
秦燁涼涼的笑道,“觸黴頭也是別人。”
聞言,秦翰州琢磨出味來,“是不是跟孫媳婦有關?”
秦燁“嗯”了一聲。
秦翰州就猜到了什麼,臉色一時也不好看了。
廖玉鳳緊張的問,“孫媳婦怎麼了?”
秦燁冷笑着道,“有人容不下她。”
廖玉鳳聞言,表情頓時也難看了,“容不下是什麼意思?他們還真敢出手了?”
秦燁點頭,“就在拂桑回雍城的路上,遇上兩撥襲擊,我事先瞞着拂桑改裝了她的車,不然這次她可就被射成篩子了,也幸虧,我歪打正着的多派了幾個人跟着她,否則結果還真不好說。”
廖玉鳳一下子火了,“誰幹的?”
秦燁看了眼自個兒的爺爺,廖玉鳳頓時瞪大眼,“老頭子,原來你乾的?你是不是吃飽了撐瘋了啊?”
“咳咳……”江瑤琴又被嗆着了。
秦翰州老臉一黑,無語的看着自己炸毛的老伴,“你能用腦子想想嗎?那也是我孫媳,我還指着人家給老秦家生重孫子,我怎麼可能去讓人襲擊她?”
廖玉鳳也覺得自己腦子抽了纔會有剛纔的想法,但又拉不下臉,哼了聲,咕噥道,“也許是你想考驗一下孫媳的應變能力呢,你之前不是經常這麼折騰阿燁?”
“你……”秦翰州都不知道罵她什麼好了,爲了少生點氣,轉過頭,不去理她,看着秦燁問道,“孫媳婦沒受傷吧?”
秦燁搖搖頭,“沒受傷,但是有人爲了她擋了顆子旦,若是沒有那人,拂桑只怕會……”
“你不是讓天樞跟着了?”
“當時天樞離得太遠,根本護不住。”
“擋子旦的人是誰?”
“我情敵!”
秦翰州噎了下,覺得這事還真特麼的操蛋了,喝了口茶,緩了緩情緒,才冷靜的問,“你是想替孫媳婦討回這個公道?”
秦燁反問,“難道我不應該去討這個公道?”
秦翰州一時沒說話。
秦燁聲音冷厲起來,“我媳婦兒被人暗殺,難道要我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去做?那我還是個男人嗎?今天要是換成奶奶被人這麼欺負,您也能無動於衷?”
廖玉鳳咳嗽了一聲,這混小子,哪有這麼打比方的?看來是真被刺激到死穴上急眼了!
秦翰州老眼一瞪,“老子有說不讓你去嗎?看把你急的,還跟老子嗆聲了,你奶奶還用老子護她?你問問這漢水院裡誰敢欺負她?她自己跳起來就能滅了那幫孫子!”
讓他這麼多年都沒用武之地!女人太生猛了,也是懊惱!
廖玉鳳聞言,就踹了他一腳,“你這是誇我呢?”
秦翰州哼唧,“不然呢?做女人到你這份上,男人都沒成就感!”
廖玉鳳撇嘴,“那還是男人沒本事,孫媳婦難道不厲害?當時暴打趙子君那孫子時彪悍又生猛,可阿燁還是有英雄救美的機會,哪像你……”
說道這裡,語氣一頓,表情變了變,嘆道,“孫媳婦兒跟我不一樣,她背後的陸家到底弱了些,她個人再強,家族的分量不夠,也不會讓人生出忌憚。”
秦燁接過話去,一字一字、鏗鏘有力的道,“所以,才需要我爲她出頭,自己的媳婦兒都不護着,我護着再多人也枉爲男人!”
這話出,三人都面色變了變。
這種時候,江瑤琴是從不發表意見的。
廖玉鳳張了張嘴,也把話嚥了下去。
關鍵時候,還是得秦翰州說了算,他沉默了半響,點點頭,“你說的對,自己的媳婦兒都護不住,護的人再多又有什麼用?咱秦家的男人保家衛國從不含糊,但也沒偉大到要棄妻子於不顧的份上,你去吧,恩情是恩情,原則是原則,我還沒糊塗的拎不清,而且,比起恩情,家人更重要!”
這話出,廖玉鳳和江瑤琴就暗暗送了一口氣,她們還真怕他會固執己見,雖然恩情重要,但比起恩情,她們更看重秦燁的幸福。
秦燁冷凝的表情也緩和了幾分,站起身來,鄭重其事的道,“您放心,我心裡有數,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我也拎的清。”
秦瀚州哼了聲,“別說這些沒用的,趕緊了了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把孫媳婦娶進門纔是正經,只要進了咱家的門,誰敢欺負她?”
秦燁點頭,“爺爺說的對!我爭取春上把人娶進門,等到秋天,您就能報上重孫子。”
聞言,秦瀚州眼睛一亮。
廖玉鳳撫掌,哈哈笑起來,“這個最好!春天播種,秋天結果。”
江瑤琴的眼底也浮上期待的笑意。
安撫好三人,秦燁道,“那我走了。”
秦瀚州想到什麼,攔了下,“咱家可以不出去,但其他家裡,未必都肯當裝聾作啞。”
秦燁冷笑,“我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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