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三十二章,新年夜

熱衷於給嗣哥兒送果子,小郡主第二天就熱火朝天的當起差。大毛二毛三毛是好幫手。

又過兩天,數百車的冬衣、棉布、棉花到來。文無憂抱着母親,又一次追問:“爹爹來了是不是?不然他怎麼知道我們缺的東西。”

顧氏守口如瓶狀:“冬天缺什麼還不是一想就知道。”文無憂悻悻然:“聽上去像是個好解釋。”

文無憂很思念自己的父親,但是她不是有太多的鐘點思念。在過年以前,雖不見得收到三殿下的回信,但文大帥依然不改擴張的步伐。比如,她可以先不動廣寧王,在收到三殿下回復前,不主動要求或者拒絕廣寧王的主動相見,卻可以先知會廣寧王周邊的城市。

……

十一月裡,文字旗又佔住兩座城。

十二月裡,廣寧王的“冷靜持重”從面上摔下,摔了個粉碎。他差點破口大罵出來:“你再給我說一遍。”

“回王爺,王城一左一右的兩座護翼城,見到文家大旗以後,主動獻城了。”

“這姓文的到底是什麼玩意兒!給本王把他叫到面前來,本王要見他!”廣寧王咆哮。

這不是別的城,這是他王城四面的護衛城池。主動獻城而他卻不知道,這算什麼鬼事情!

還有那姓文的,你憑什麼大旗一到,就讓人主動獻城。

……

文無憂也不知道別人爲什麼主動獻城,這不,她請來明逸同坐在簡單搭就的帳篷裡,等着那主動獻城的人過來見面。

頭一批進來的,是自在燕南威處相見過,此後一直跟隨文大帥的堂叔宇文永策。他帶進來四個人,有一個人含笑拱手:“大帥,可還記得我嗎?”

文無憂露出驚喜:“是您。”她站起身子,明逸料想來的人不容小瞧,也站起來。小郡主跟來查看附近可以種地的地方,也在這裡。她也起身:“大毛二毛三毛,這是你的救命恩人。”

認出來,是那個醫生。

也認出來,是在深樹谷用銀針扎出紅葉大旗的那個人。

宇文永義的那把鬍子,讓人想忘記不容易。

永策介紹道:“大帥,這是宇文永義,這位是宇文永度。”這是見大帥,先說的不是輩分。

文無憂已熟門熟路,等他們見過對大帥的禮,對三爺的禮,笑吟吟走下大帥位置,行了晚輩禮:“原來是二位堂叔早就在城中,不然,這城只怕要費時日。”

永義、永義笑了笑:“這是大帥的名聲早就出去,誰不願意勤王有個功名?”

轉側身子,介紹與他們同來的兩個人:“這位是本城的最高官員嚴大人,這位是本城的將軍杜大人。”

明逸請他們說說爲什麼獻城。

嚴大人皺眉:“自從京亂,汪家又亂,幾下裡打得不可開交。我和杜大人聯合周邊城池的官員,對王爺聯名上書,亂世建功正是時候。不能恢復京都,挾制汪家不成問題。但王爺卻以亂中難獲皇上消息爲由,遲遲在觀望中。”

杜大人也道:“是啊。有一回汪家從我們城旁邊過,楊家也過去了。我說拿下他們易如反掌,但是請示王爺卻沒有回話,眼睜睜看着他們走開。”

永義永度道:“已經查明,汪家也好,楊家也好,對廣寧王都有安撫之舉。汪家許給他王位不變,楊家許給他拿下全國以後,給予更多的封地,並且不要廣寧王出一兵一馬。”

嚴大人和杜大人異口同聲地道:“我等的家小都不在本地,亂起以後去接,都不知去向。我等恨亂黨還來不及,知道這個消息以後,不願意再服侍王爺。二位宇文先生來說以後,大帥大旗到此,自當的投奔於您。”

第二座城,與宇文永義、永度沒有太大關係。說關係不大,是他們也曾去過,試圖說服守城的官員。但不用他們說服,另一個人早早的爲這座城決定去向。

明逸拿不出蓋有御璽的正式聖旨,但他也有辦法,早十幾年前是宇文靖掌權,外省認太師的人依然不少。宇文靖的官印帶出京都,三爺有出自太師的公文。拿給嚴大人和杜大人看過,讓他們放心之餘再放一層心。

文大帥,是真的出自於皇家所使。

一個胖胖墩墩的人,帶着天真迷糊的笑容,三十歲上下,來到文無憂面前。

“呵呵,見過大帥,這大帥好年青。”

明逸和文無憂對他禮遇有加,但沒有弄明底細以前,卻不敢掉以輕心,該問的話一句不會少。

“請問姓名?”

“都叫我奚傻子。”

明逸和文無憂對看一眼,都認爲這個人的來歷不會簡單。傻子不可能有獻城之舉。

正要再問,燕南威在帳篷外面粗聲大氣說着話:“小一猴兒,王城周邊有四座城,這兩座輕輕鬆鬆就到手,咱們有的是精力對付另外兩座,乾脆,今天把另外兩座也得了吧。凌小八和周小九沒有仗打,快和趙小懶堆到一處去犯懶……”

凌甫既然是凌小八猴兒,那周知也不能倖免的成了周小九。燕老拾沒有跟來,燕猛燕烈腦袋上還沒有綽號,就由着燕十猴愛怎麼叫就怎麼叫。

他的話一傳到帳篷裡,奚傻子眸子一眯,有精光一閃而過。隨即,他還是天真模樣:“呵呵,我剛想到,我家裡的花要澆了,我得回家澆花去。”

不等文無憂回答,一擰身子就要走。但是兩個人擋在帳簾內,永義和永度在奚傻子進來以後,就無聲無息的把出去的路堵上。

奚傻子笑嘻嘻:“咦?好狗不擋道。”胖墩的身子飄飄而起,兩個袖子流雲般飛出,嫋嫋如爐香,卻帶着沉重分別打向永義和永度。

永義和永度不但不讓,反而往前走上一步,沒有還手的意思,也不曾格擋過,只笑上一聲:“奚公子,我們認得你。”

不是他們的功夫有多好,而是奚傻子見到不躲不閃,反把他嚇了一跳,把袖子往回收:“我不認得你們,你們憑什麼認得我。”

本來呢,這樣挺好。永義永度並不是攻擊,奚傻子也不再出手。但這個時候,沒有等到回話的燕南威不耐煩,大步進來。急性子的他說話像火山轟隆,走路的姿勢也似個火山噴發。

正撞上永義和永度,這兩個悠閒的站姿頓時沒有,筆直對着奚傻子飛了過去。

奚傻子大叫:“不得了,宇文天的走狗傷人了,”

他這樣一叫,文無憂想了起來。飛快地把她童年的歌謠念上一遍,興奮地道:“第四個猴子傻嘻嘻,你是第四個猴兒。”

小郡主跌破眼睛:“你,一點兒也不俊吶。”

奚傻子在文無憂的說話聲裡回頭,眼角嘴角都是抽着:“第四個猴兒?只有你父親纔想得出來,他纔是猴兒呢!我是第四名公子!”

燕南威剎車般站住腳,驚恐的瞪大眼睛:“奚老四?你你,你吃了發豬菜不成?”

這麼你驚他也驚,燕老帥又東闖西撞的,閃出一條路來。奚老四毫不客氣的從燕南威身邊掠過,順便給了他一巴掌,人到了帳篷外面。

“燕南威,當年這一巴掌還你。”

“宇文天!別以爲只有你家能勤王,咱們以前沒比試夠,兄弟和你爭風來了……”

話音猶在風中,人早已不見影子。

又有一句話出來:“小懶不見了。”

“凌將軍不見了。”

“周將軍不見了。”

最後一句才讓人安心,趙悅走進來:“小懶追他去了,小凌和小周也追去了。”

燕南威捂着臉暴跳直到趙小懶三個人回來:“奚老四你敢打我,你敢……”

趙盾施施然進來:“老帥改天再氣吧,沒找到他。”

凌甫和周知進來:“鬼一樣的人,鬼一樣的馬,跑得賊快。”

永義和永度道:“認出來他,花了我們好幾天,不過,他胖成這模樣,一時半會兒的瘦不下去,他只要出現,咱們就留下他,文帥帳下多一員大將倒也不錯。”

燕南威藉着這句話找到出氣的地方:“有什麼傷心事,要胖成這德性?性子沒變,以前就這麼傻,出力不討好。他爭的這算什麼風?小一到了,他獻的城,這功勞是小一比他大。這傻子,叫傻嘻嘻沒有錯。”

燕老帥已經很會背十個猴兒的故事。

明逸微笑着看個笑話,或者說問個究竟:“老帥,這傻子給你一巴掌呢。”

“這傻子和我沒有半分怨仇,這是爲別人打的,還是個傻子。”燕南威揉幾揉,就不放心上。

這一段小插曲,讓三爺利用。當晚趕製出旗幟。第二天的下午,文字大旗兩側多出兩面旗幟。

一面寫着“十公子爲首從不虛傳”。

一面寫着“不服者休退比個輸贏”。

燕南威頭一個不服,嘀咕了半天。

……

廣寧王第三回約見文大帥,而文大帥對他的回覆,是繼續包圍他的封地。

離過年沒有幾天,三殿下收到明逸請示的公文,毫不遲疑,請來萬安長公主、宇文靖和餘下的官員們商議。

按說針對王爵,會有諸多的爭論。這中間包含着拍馬廣寧王的人,在外省給自己留條後路的人……。但這一回御前會議格外的不同。

人到齊以後,宇文靖身爲太師,頭一個開口。他本就不糊塗,有文天爲後盾就更加清明。撇去以前對廣寧王的猜忌不談。只文無憂爲主勤王這一件上面,太師就力主給予勤王最大的權限,是可以殺王爵。

殺一個廣寧王,震懾別的王爺。殺一個廣寧王,也方便孫女兒行事。不然,遇到王爵就束手束腳,平白給文無憂添上好些禁錮。

“老臣以爲,皇上當速返京都。勤王大事,就半點不能馬虎。凡阻擋勤王者,格殺勿論。”

太師以爲會遇到阻攔的人,至少,會有幾個談論下給勤王過多的權利,他們會不會亂殺人。

但出乎他的意料,萬安長公主鎮定的道:“附議。”

“臣附議。”

“臣附議。”

沒有一刻鐘,全部附議。三殿下當即命擬旨,一應王爵如不聽從勤王大計,殺。

宇文靖退出這裡,面上還帶着納罕。長公主會附議他不奇怪,在外的三爺是她的親兒子,和無憂小夫妻相伴共同勤王,無憂是她的兒媳。別的人呢?那些溜鬚拍馬,羨慕眼紅權利過高的人都去了哪裡。

瑞國公從後面趕上來:“太師,您在想什麼?”他看得出來:“太順了是嗎?”

“是啊。”

小郡主和無憂在一起,瑞國公和太師也無形中親近不少,宇文靖沒有隱瞞:“國公,勤王也有郡主一份兒,你我要小心些,提防背後出花樣。”

“太師思慮慎密,我從來佩服。不過這一回嗎,也許我看對了。”

“哦?”

瑞國公對着白雪凝神:“咱們背井離鄉的,已在這裡過的是第二個年,太師,羨慕眼紅一般生在安樂窩裡。”

宇文靖的心思大多想的深,把這淺顯的一層忽略。他恍然大悟:“是啊,”若有所思地道:“家家祭祖宗,也不能和往年一樣到家廟裡。”誰是揹着祖宗牌位出來的,又逢年關,只有早回京的心,對勤王羨慕眼紅,在這冰雪中即使出來過,也能讓壓下去。

兩個人分開,瑞國公手裡晃着一布袋東西,是隨着明逸的公文,小郡主又給弟弟送來東西。

宇文靖一路回他的住處,聽到不少哭聲。如今雖不能驕奢,但暖飽上不再憂愁。這些人爲什麼哭呢?就是剛纔說的過年祭祖。

分給各家的房屋淺窄,單獨燒香的地方也沒有,牌位也不在眼前,燒着香燒着香,就有人哭出來,帶動出全家哭聲。

萬安長公主也會哭不能到先皇陵前,但宇文靖是最不要哭的人。他對着白茫茫的雪地,高興還來不及。

孫女兒又得一層大權到手,宇文家中興有望,他哪有眼淚掉?

回屋後,叫來宇文永平,跟他細細又說了一番話。說來說去,不過是爲宇文家怎麼更顯赫。

……

嗣哥兒已經知道三表哥有信使到來,他有感覺也好,沒感覺也好,都有期盼。

瑞國公最喜愛女兒,不過爲女兒是先生出來的那個。兒子也一樣的喜歡。見到小姐弟又情深模樣出來,就笑的滿足多多:“給,姐姐又麻煩表哥給你送回來東西。”

明逸找回小表妹,就把她寵到頭頂上,不但按月給零用錢,恢復郡主一部分享用,還因爲親眼見到嗣哥兒抱着果核不丟,每回送信要問過表妹要不要帶什麼回去。

這是一袋子果乾,嗣哥兒可就樂了。

小郡主央求顧氏幫忙寫了信,瑞國公念給兒子聽。信中說着因怕妨礙送信,不敢帶太多,只帶了兩斤來,但是三表哥再有信來,還會再寄。又說了說她有多麼想念嗣哥兒。

嗣哥兒心花怒放中,一時的很大方。小手抓了一把給父親,又抓一把給母親。臨走時,小眼神兒明顯的瞄了瞄,應該是有後悔上來,但手裡還多,他還是樂着去他睡的屋子。

小郡主信裡寫道,這是秋天最後一批的果子,挑出最好的。天氣好,就外面曬。天氣不好,就放在睡的炕上烤。沒有炕睡時,生一把火,是親手所制。

瑞國公捨不得吃,吃了一小片,餘下的拿在手裡,準備給兒子送回去。長安長公主也吃一小片,把她的也給丈夫拿上。

見嗣哥兒把果子乾全倒在最乾淨的衣裳上,他的奶孃在旁邊幫他計算。

“一個月有多少天?”

奶孃告訴他。

“最早的果子明年幾時結出來,還有多少天?”

奶孃告訴他。

“數數我的果子有多少片?”

天數多,果片對不上一天一片。嗣哥兒有辦法,把果片弄碎,這就湊成一天一片。

“姐姐雖說下回還有,但冬天不結果子,嗣哥兒已經知道了。”小心翼翼地吃上一片:“這樣就能等到姐姐再送。”

瑞國公發現他是個有福氣的人,他有一雙聰明的兒女,雖然兒子的聰明體現在這個地方。

不忍心打斷,也不知對兒子怎麼說纔好。等嗣哥兒吃完,又出去打拳去了,悄悄把手中的果片放到袋子裡。想像下吃着吃着多出來,兒子會有多開心,瑞國公先就開心了。

……

南邊雖然溫暖,年三十的這天,也下了雪。小郡主衝出房門:“這纔像冬天樣兒。”

凌甫和周知出來,一個道:“雖沒有京裡的雪大,”

另一個道:“好歹有些相似。”

趙盾打開窗戶,伸個腦袋出來:“要看雪,到我家去看。一下雪,整個山都讓凍住似的,平時跟我玩的兔子老虎都不肯出來,害得我總是寂寞。”

“真的可以嗎?”周知考慮下這事的可能性。凌甫強推着他動步子:“走走,別理他。”

小郡主追上來,眉開眼笑道:“你有信物嗎?沒有不給去。多虧春草肯讓給我,我和嗣哥兒一起去,有好多的花,魚在水裡隨便摸,那水清的一眼可以看到底,我說這麼淺,下去走走。卻對我說有數十丈深呢……”

周知明白過來,也推凌甫:“走走,別處看雪去,這裡的雪不算大。”

小郡主奇怪:“一樣的地方,不可能走幾步就大雪。”

周知和凌甫頭也不回。

離開一百來步,周知瞪了眼睛:“郡主真的去過?”凌甫沮喪:“嗯。”爲了這件的鬱悶總算有人傾訴:“三爺可以帶兩個僕從,無憂妹妹可以帶上兩個。春草吃了糊塗藥,把她的那份兒讓出來。大毛二毛三毛跟去。”

“暴殄天物。”周知氣的說不好別的話。

春草從他們背後走來:“說我的不是好將軍。”

凌甫和周知氣的又走出一百步:“這裡安全,左右沒有人,也沒有東西遮擋,風大了些,但可以放心說話。”

兩個人在北風裡說了一回,有人來叫他們:“大帥請說話。”進到帳篷裡,鐵青的臉不曾恢復,文無憂擔心地道:“棉衣裳不夠嗎?看讓凍到了吧。”

“沒有沒有。”兩個人矢口否認。

文無憂說起話來,他們纔好轉。

“晚上咱們吃頓涮鍋子,熱熱鬧鬧的守個歲。我有母親在,知哥也有母親在。甫哥和郡主沒有家人,請把我們的母親當成你們的母親吧。”

周知很樂意奉獻家人,臉色瞬間正常,並且擁護:“我最愛吃涮鍋子,再也沒有比吃頓涮鍋子更暖和的事兒。”

文無憂清清嗓子,說句實話:“咱們沒有太多的菜,只有前天剛送來的牛羊肉和大白菜大蘿蔔,蒜姜倒有許多。吃涮鍋子看着不寒酸,互相陪着也熱鬧。”

周知面上有點兒過年的氣向出來,豔羨道:“對啊,我本還以爲這個年沒法子過,忘記無憂妹妹大旗一樹,有的是人送東西過來。”

話音剛落,有人回話:“有人給大帥送年貨來了。”

年貨?勾的好些口水出來。大家簇擁着文無憂出去看,見近一百車的東西,堆的高高的,讓雪打成一片白,但可以看出是肉食之類。

一個男子筆直的頂天立地在雪地中。

“父親!”

趙靈跑在最前面。趙捷等在後面追着。

看着別人把車整齊排列的男子回身,玉潤一般的面容,卻是趙曠。

無憂引着母親與姑丈相見過,趙曠把一個單子給她:“你姑母想你,也想孩子們,這是今年山上打的獵物,和自養的家禽,”

趙靈歡呼一聲:“有沒有我愛吃的湯圓,有沒有我愛吃的面果子,有沒有我愛吃的……”

趙悅趙思把她帶走:“大姐,太丟人了。父母親是送給無憂表姐照料所有人的。”

小郡主輕碰下春草,眼珠子骨碌碌亂轉:“這頓涮鍋子不比京裡的差,我看見野味了。”

今天是個好日子,趙曠點東西給文無憂,就差最後一車才點完,風雪中又有一個長長的車隊過來。

“爹爹!”

文無憂撲上前去。

第一輛車坐的不是別人,正是她的父親文天。

大過年的,文天不和妻子女兒在一起,光想想就難過,正巧要給女兒送東西,他也現身。

“無憂,你好不好,是不是個乖乖的小大帥?”文天和女兒半開着玩笑,心裡還有些擔心。

文無憂皺起鼻子:“不是小大帥,爹爹,我是大帥。”攬起父親手臂,起勁兒的擰了擰身子。擰完,笑盈盈地問:“又給我送的什麼?”

“又?哈,看我女兒多聰明。”文天也往車上取一個單子到手上。

文無憂笑得搖頭晃腦:“這一路上送的東西,都是爹爹給我,我怎麼能不知道。”

文天對趙曠一指,打趣道:“姑丈生氣了,姑丈再不給你送東西來。”

趙曠笑道:“我沒有送,我給自家孩子送來。這誇獎你一個人得吧。”

“啊?又有車隊來了,”小郡主叫出來。

文天也露出詫異,看向風雪中,真的,又是一隊長車隊往這裡來。

“籲”,那個人叫停車,取下風帽,露出胖墩墩面容。文天樂了:

“奚老四,你幾時吃的發豬菜?”

奚四公子翻眼對天:“別用燕老猴說過的話再給我一遍,我心寬體胖啊。”

文無憂仔細地打量他,見他五官端正,如果減去三分之二的面頰和體形,那英俊底板還在。

奚四公子也看她,又看那兩面氣死人的旗幟。

喃喃念出來:“十公子爲首從不虛傳,不服者休退比個輸贏。”鼻子出氣哼上一聲:“大帥侄女兒,你這旗把我氣着了,我送東西來,可以算我來投奔吧,和你父親再比上一回。”

文天看看自己和妹夫的兩大車隊,撇一撇嘴角:“不稀罕。”

奚四公子急了:“我送的有凍雞凍鴨凍鵝凍兔子,你有嗎?”

“有啊。”

小郡主準備流口水。

奚四公子道:“我送來的有大米白麪雜豆能煮好粥,你有嗎?”

“有啊。”

小郡主吸溜一聲,帶的凌甫和周知也準備流口水。

奚四公子道:“我帶的有美酒,你有嗎?”

文天聳聳肩頭:“有啊。大過年的,我給女兒備年貨,哪能沒有酒水。”

奚四公子垂下腦袋:“好吧,算我輸一回,你不要我,我走了。”

“我女兒最愛喝桂花釀,自然是蜜酒泡的那種,我卻沒找到。”文天吸着鼻子。

奚四公子眼睛一亮,挺起胸膛,底氣壯如大江大河:“我有我有我有!我想到侄女兒是個孩子,她只能喝這種蜜水兒。”

“那你就留下來吧。”文天對他擠擠眼:“但是輸的這一局,還得算帳上。”

奚四公子沒怎麼計較:“我不算輸,早幾天燕老猴讓我甩了一巴掌。”

“你這個記仇的。”文天笑話着他。回身,讓文無憂正式見過禮,大家把東西送進城,由專人分下去,好過新年夜。

就沒有這許多的東西,這個晚上因不再是去年的前無方向,也會熱鬧。添了許多東西,趙家的孩子有父親在,文無憂有父母在,又到了奚四公子,沒有炮仗可放,這個晚上熱鬧的噼哩啪啦。

燕南威坐下來就開罵:“奚老四,你敢打我?要麼讓我打回來,要麼你滾。”

“燕南威!這一巴掌我早就想打你。這一巴掌是你打到我表弟面上,十幾年舊帳,今年兩清。”

文無憂趕緊問文天:“爹爹,這是什麼故事?”

文天哈哈笑上一聲:“燕南威,我女兒,你的勤王大帥問這是什麼故事,你自己說,還是我說。”

奚四公子冷眉冷眼:“說吧,你這個卑鄙小人!虧你還有臉擺十面旗子出來,我沒拔了去,是聽說丟了小一,小一方便尋你。當年的故事,你說!”

“說就說。”燕南威面上閃過一絲可疑的紅色,但在這激將下說起來:“當年,你們十個混蛋。”

文天微微一笑,不與他一般見識的模樣。

奚四公子把個酒碗對着燕南威,隨時打算潑的模樣。

燕南威冷笑:“你送的酒雖多,我也勸你愛惜!”接着說下去:“當年你們十個混蛋,不自量力的選京都十大名公子。可巧我進京面聖,我想可笑,一沒護過駕勤過王,二沒有朝廷建樹,幾個紈絝就敢稱京都名公子。你們要是叫小溪名公子,我不管。叫泥土名公子,我也不管。京都二字,是隨便可以稱的嗎。我想着我得去瞧瞧,順了眼,我就不管。不順眼,把你們一鍋兒燴了。”

“這不是你打我表弟的緣由。”奚四公子橫眉怒目。

“我不知道地方,就尋思找個笨蛋跟上他就行。你表弟太笨了,我一跟就跟到山裡,眼看快到地方,一巴掌打暈了,我去了。你們不是要十個人嗎?我也算一個。怎麼樣,你不服?怨你表弟沒能耐。”

奚四公子氣的放下碗,攥緊雙拳起了身:“你以爲我表弟沒發現你!他後來對我說,你對他有恩情!”

“別說他讓着我,有這麼多好吃的在,別讓我倒胃口。”燕南威很不高興。

“他確實是讓着你。他有個親戚往南邊販貨,差點讓蠻夷抓走,是你救下來。他知道你想跟去,裝作不知道。等快到地方,他回身本來想對你打聲招呼,沒想到你這個不要麪皮的,一巴掌打上去,你還是人嗎?英雄要是你有這一份兒,從古到今的英雄都跟着恥辱。”

燕南威冷笑:“這麼說,有我在,你就不是名公子嘍。”他誇了誇自己:“這倒不錯。”

“有你!這十公子重排!我下山後知道這事,就讓宇文天重排。還沒跟他說明白呢,他不見了。我們幾個爲了找他,爲了把你攆出這排名,我們纔出京。”

奚四公子一字一句地道:“燕南威!有你,都不服。”

“重排。”文天插話。

奚四公子和燕南威齊聲問:“怎麼個排法?”又互瞪一眼。

文天撈出一塊翻滾的排骨給女兒,又給妻子挾一塊,正要說話,小郡主討好的送上小碗:“文伯母說今天當我母親,也給我和嗣哥一塊吧。”

文天一笑,已知道她和嗣哥的含意,給她四塊,方便分給大毛二毛和三毛。

奚四公子和燕南威氣洶洶還在等着。

“老四,燕老帥瞧不起咱們,說咱們沒有建樹,這話有道理。眼前是個機會,但是先說好,我女兒是大帥,誰也別想改。誰要改,誰就自己勤王去,別在我眼前呆着。”

奚四公子和燕南威主要是相看兩不順眼,對這一條沒意見,點一點頭。

“現在有幾位王爺,大半個中原要收復,誰的功勞大,誰就排前面。”

文天的話剛到這裡,凌甫樂了:“我父親不在,由我代替。”周知也這樣說。

奚四公子想到一條,壞壞地道:“咱們是排名公子,不是排名老頭兒,過了四十的不要。”他這樣說,是他知道燕家少帥在南邊守城。

這難不倒燕南威,吼道:“燕猛燕烈,你們倆個給祖父爭一回臉面。”燕猛燕烈大聲說好,再反擊一句:“既然我們排名公子,公子公子,過了二十歲的不要。”

這也難不倒奚四,奚四晃晃胖腦袋:“我有兒子。”

“在哪裡在哪裡?過時不候。”燕南威的話亂迸。

奚四公子鄙夷:“做什麼要對你說。”轉向文天:“老二老三聽說你可能去了東瀛看美人兒,”

“嗯咳咳咳,”文天干咳。顧氏和文無憂相對而笑。

“老六老七和我常聯繫。前陣子我見過侄女兒,就給她辦年貨去了,沒功夫見他們,讓我兒子去找他們來。”奚四公子淡淡一瞥燕南威:“有孫子了不起?大家都有孩子。這一回年紀對得上,不會有人一把子年紀裝少年。”

燕南威皮厚的道:“這麼說,你知道低我一輩?”

“你卻和晚輩稱兄道弟這些年?”奚四反脣相譏。

燕南威和他爭上一通,這個守歲十分熱火。

桂花酒不醉人,但小郡主在熱氣蒸騰中薰然有醉意。這是個把文無憂帶離京都,讓她的父母憂心的孩子。但文天和顧氏已找到女兒,沒有責怪她的意思。想到郡主家人不在身邊,都願意照顧她。給文無憂烤個果子,也給郡主一個。

給文無憂涮肉片,也給郡主。

小郡主太快活,話多出來。

“可惜我母親不像文伯母這樣,要是像就好了。不知道我不在家裡,她會不會像我一樣照顧嗣哥兒。”

“父親對我說,嗣哥兒是弟弟,弟弟應該讓着我,我也應該疼弟弟。不要常去打擾母親,母親要歇着。其實我知道,她心裡想着別的人。她以前和別的人定過親事……。”

逃難的路上,小郡主不止一回說這些話。文無憂直覺上懷疑讓長安長公主念念不忘的人,應該是自己父親。

哪怕京中有十位名公子,呃,見過燕帥以後,就只有九個可以入選。無憂也沒考慮過別人。

但她旁敲側擊問過二老爺等人,二老爺都說文天不曾定過親事,文無憂才放下心。

宇文靖爲侄子選定親事,沒到下定那天,二老爺等人自然不會知道。小郡主認爲的“定過親事”,是她的猜測。沒定過親事,怎麼可能一直想着。

這就小郡主又說這件,文無憂寄予同情。對父母悄聲道:“多多疼愛玉成吧,真不知道長安長公主爲什麼不喜歡她。”

“她的母親是長安長公主?”文天面容略有變色。

文無憂沒看出來,顧氏看到。

夫妻的座位,是中間坐着嬌女。原本還想坐個小郡主,小郡主要陪大毛二毛三毛,就坐到顧氏另一側。

只隔着女兒一個人,顧氏和丈夫說悄悄話方便的多。趁着無憂伏到自己懷裡和小郡主說笑時,顧氏在女兒身後欠長身子,在丈夫手中一擰,低低問道:“實說,太師當年爲你定的哪家親事?”

因爲沒定親,文天回答的大大方方:“哪有。不信你問老二老三和老七,他們有沒有聽到過。”

說這話時,眼睛難免投向同坐這裡的宇文二老爺、三老爺和七老爺。二老爺、三老爺和七老爺都是點頭哈腰的陪笑。

他們見到文天時,不用說羞愧難當。文天沒放心上,說幾句好好跟着大帥勤王,功名眼下雖沒了,以後還會有。大家又謝過文天在京裡的“流配”之情。

那“流配”本是照顧,早就明瞭與心。

他們的笑蒙不住顧氏,顧氏在丈夫手上又是一擰,佯嗔道:“太師的打算,他們怎麼會知道。招了吧,太師爲你有過什麼打算?”

給女兒選的都是皇帝,給侄子還能錯得了。

先帝已逝,宇文靖不在這裡,顧氏不可能有證據,文天當然不會承認。承認了,豈不是破壞今晚的新年夜。

但是他殷勤地給小郡主挾菜,對她笑得格外親切:“今天晚上,你可以當我是你的父親,把文伯母當成你的母親。”

玉成郡主小面容放光,人有醉意聽成:“真的嗎?我很願意多個伯父這樣的父親,也願意有個伯母這樣的母親。”

顧氏沒有證據也猜得差不多,但是她也願意疼愛小郡主。聽過小郡主的話,顧氏對長安長公主有腹誹。有這樣可愛的女兒卻不知道疼,這是個呆子。

------題外話------

錯字再改。

第一卷 第三十三章,對頭相見第一卷 第八十九章,不是對手第一卷 第一百四十九章,配備人手第一卷 第一百三十章,燕南威幫忙遭打第一卷 第一百零六章,遠遁第一卷 第十六章,十大公子和十個猴兒第一卷 第一百四十六章,解決宇文家的家事(二)第一卷 第一百六十一章,翁婿算賬第一卷 第一百零七章,有紅有綠第一卷 第三十八章,小嬌嬌來也第一卷 第五十五章,明三揭穿宇文紅第一卷 第四十五章,京中兩大不能惹第一卷 第三十六章,笑面虎吃癟第一卷 第八十七章,有心之人明三爺第一卷 第一百零七章,有紅有綠第一卷 第二十四章,一番好意的人兒第一卷 第一百三十四章,北上相見第一卷 第一百一十二章,上山第一卷 第一百零二章,都在第一卷 第四十六章,天下掉親戚第一卷 第九十七章,明達的後悔第一卷 第九十章,沒有含糊人兒第一卷 第一百五十七章,提親第一卷 第七十二章,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第一卷 第十一章,和我女兒雲泥之別第一卷 第一百四十一章,這親戚不走也罷第一卷 第一百二十七章,幫手第一卷 第一百二十章,贏的路上第一卷 第十七章,大老爺之爭第一卷 第一百章,十幾年前的遺言第一卷 第一百六十四章,詭計第一卷 第四十三章,多年仇恨人人有第一卷 第五十一章,我若弄錯,我家退親第一卷 第一百一十六章,荒誕的親事第一卷 第九十章,沒有含糊人兒第一卷 第一百六十一章,翁婿算賬第一卷 第一百三十六章,重議親事第一卷 第一百一十七章,親家原來是對頭第一卷 第八十章,爲挽回文無憂盡心盡力第一卷 第一百四十二章,成親(一)第一卷 第八十一章,強搶還是始亂終棄?第一卷 第十四章,母親的地位第一卷 第一百零九章,舊衣第一卷 第一百四十八章,夫妻同心第一卷 第一百零四章,遇故人幫大忙第一卷 第三十六章,笑面虎吃癟第一卷 第一百三十一章,文天的擔心第一卷 第一百一十章,前路第一卷 第一章,上門吵鬧第一卷 第九十七章,明達的後悔第一卷 第七十四章,賜婚聖旨,定親結束。第一卷 第十一章,和我女兒雲泥之別第一卷 第一百五十二章,翁婿爭風第一卷 第六十三章,問案呢,真喧譁第一卷 第一百五十七章,提親第一卷 第六十九章,流配一千里第一卷 第五十二章,嚴氏的算盤第一卷 第一百五十六章,謠言逼迫第一卷 第一百四十八章,夫妻同心第一卷 第一百二十六章,前往趙家第一卷 第一百零一章,事變---雞腿加更,求包養第一卷 第四十二章,宇文永傑死因的真相第一卷 第一百四十六章,解決宇文家的家事(二)第一卷 第三十二章,可笑之極第一卷 第一百六十三章,去了心結第一卷 第一百一十五章,皇帝退位,三殿下登基第一卷 第九十二章,許幾家?第一卷 第三十三章,對頭相見第一卷 第一百三十五章,可愛小姐弟(二更)第一卷 第三十五章,不能推卻的見面禮第一卷 第一百一十章,前路第一卷 第八十章,爲挽回文無憂盡心盡力第一卷 第一百六十章,閒話第一卷 第一百三十六章,重議親事第一卷 第十五章,第一公子的爹爹第一卷 第二十六章,打碎的罪證第一卷 第一百二十章,贏的路上第一卷 第二十九章,你不給我慈悲,別來求我慈悲第一卷 第二十章,第五個猴兒小心眼第一卷 第七十二章,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第一卷 第四十九章,姑丈到來第一卷 第四十六章,天下掉親戚第一卷 第十六章,十大公子和十個猴兒第一卷 第八十八章,與父母相見第一卷 第一章,上門吵鬧第一卷 第一百五十一章,好香第一卷 第二十三章,誰不清白?第一卷 第四十七章,明三爺的母親第一卷 第九十五章,白日做夢第一卷 第九十四章,明二爺娶親的真相第一卷 第一百一十章,前路第一卷 第一百六十一章,翁婿算賬第一卷 第一百三十八章,收復京都第一卷 第一百二十九章,周家投靠第一卷 第三十七章,惜花院裡打秋風第一卷 第五十二章,嚴氏的算盤第一卷 第五十四章,宇文紅又一回的無恥第一卷 第五十五章,明三揭穿宇文紅第一卷 第一百三十章,燕南威幫忙遭打第一卷 第五十章,一段好姻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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