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王公公可知道碩鼠？”
王承恩不明白王成突然提起這個幹什麼，不過還是配合的回答了他一下。
“不就是肥大的老鼠嘛，伯爺怎麼突然提起這個。”
王成朝着王承恩神秘一笑，然後給他講起了故事。
“大明如今就如那青黃不接的農民，雖然這個比如不是那麼特別的恰當，但如今財政困難是擺在大明眼前的最大問題對吧。”
雖然不願意承認但王承恩還是微微的點了點頭，因爲他心中清楚大明的財政已經赤字到難以度日的程度了。
“農民在這時候除了啃樹皮挖野菜，他們還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去掏老鼠窩，有時候一窩老鼠的存糧都夠一家人飽餐一頓，所以我要送給陛下一窩肥的流油的大碩鼠，覺對可以讓大明飽餐一頓。”
王承恩聽完後臉色大變，頭搖的像撥浪鼓。
“使不得，使不得，那幫官員可不能再動了，駱養性就是因爲這個事情被貶到登州的，呂宋伯你就消停一會行吧。”
王成衝他微笑的搖了搖頭，然後伸出手指比了個八的手勢。
“不動大臣和勳貴，八百萬兩白銀的碩鼠陛下敢不敢挖一下？這還不包括古玩字畫。”
八百萬兩白銀震的王承恩腦瓜子嗡嗡的，這可是大明好幾年的歲入啊，如今的大寧明商稅幾乎就沒有。
明面上朝廷一年要收一兩千萬兩白銀的稅收，實際上也還真收取了那麼多，但是朝廷並沒有實際得到那麼多的銀兩，上下提留、官紳勾結之下，大部分的銀兩都進了他們的口袋，然後朝廷卻要揹着一口碩大的黑鍋。
“真有那麼多，那到底是什麼人？”
王承恩顯得有些激動，這麼大一筆錢財能入賬的話，大明還真就是另外一副光景了。
“王公公不是問爲啥同樣遭了災的建虜爲何就能過的悠哉悠哉嗎，其根本原因就在這裡，晉商。”
一直待在皇宮中的王承恩似乎有些不太明白王成的意思，怎麼就又扯上晉商了，跟那羣放高利貸怎麼又有關係了。
“你是說晉商跟建虜有勾結？”
王承恩試探的問到，八大皇商如今可是隱藏的深的要死，也就來自後世的王成對他們門清。
“所以我說陛下一上臺就自廢耳目了吧。”
王成這樣說朱由檢，王承恩自然是不會同意的，立馬板起了臉。
“呂宋伯請注意你的言行，陛下可由不得你如此誹謗。”
這種事情也算是王成嘴賤，朝着王承恩訕訕一笑，就繼續往下說了。
“你不知道如今皇太極的首席謀士就是晉商範家的嫡子？大明、建虜、晉商，形成了一個扭曲的利益鏈，建虜之所以能夠躲過草原上的災害，其關鍵點就在於晉商。
建虜在大明搶奪的財務十之八九都進了晉商的口袋，以換取他們賴以生存的物資和裝備，而晉商大肆收購糧草又拉高了大明的糧價，加上年年乾旱，大明的情況才每況愈下，流民四處襲擾然後產生很多的流民。”
王承恩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根子竟然在這裡，不由恨的牙癢癢。
“這**詐的商人，咱家恨不得扒他們的皮吃他們的肉，不過既然商人如此可惡，那伯爺爲什麼還要經常稱自己就是一商人呢？”
這其實也是朱由檢看不明白王成的地方，好好的一個伯爺平時竟然喜歡以一個商人自居，這怎麼看也不像一個幹大事的人啊。
“我本來就是一個商人啊，我也巴不得不使用武力，能用錢解決的事都不是事，只要大明的百姓都富裕了，誰還願意出來造反，商人也是人，也有好人也有壞人，晉商那些傢伙是無惡不作的賣國賊，而我王成卻是帶着老百姓過好日子的。
你在威海也呆了不少時日了，你可見過我治下有過餓死之人？我王成還沒有下三濫到去搶他們嘴裡的那口吃食，而那些所謂的文人雅士呢，敲骨吸髓的壓榨百姓的最後一口吃食，還好意思在那說心懷百姓，有生之年如果我治下的百姓年節吃不上肉，我也算是白到這裡來了一遭。”
王承恩還真是看不透這王成，你說他心懷天下吧，耕牛都被他拿來烤着吃，而且還要在威海開一家牛肉館，吃喝用度也是極盡奢華。
你要說他驕奢淫逸的話又好像不太對，爲了孔有德反叛的事情帶着兵就過來平叛，什麼兵械糧餉提都不提，而且自己能幹的事情堅決都不要人伺候。
“咱家還真是看不懂你，這次如果晉商的事情查實你也算是立了大功了，我一定在皇上面前給你多美言美言。”
王成倒是不以爲意，封建社會的皇帝從小都被教育的不講感情，不找個由頭弄死我就不錯了。
“那我就在這謝謝王公公了，明天陳天甲的人應該就能到了，他們對付叛軍比較有經驗，不過能勸降就勸降吧，大家都是大明人打個什麼勁。”
雖然白天的時候王成幾欲發瘋發狂，但恢復機理智之後的王成卻沒有去以眼還眼、以牙還牙。
軍事永遠都是爲政治服務的，這一點王成心中十分清楚，商人思維的他自己能算的過來賬。
這次過來的目的就是平叛，平叛無非就是剿滅和招降兩種，不戰而屈人之兵纔是上策，不然繼續打下去又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喪生在這亂世中。
不過王成可不會去跟叛軍有任何妥協，他這次是幫大明平叛的，是打是和都由王承恩決定，詔安了就直接帶兵走人，如果要打那就按在地上狠狠地揍，又或者是以打促和。
“時間也不早了，我也不打擾伯爺休息了，爲了登州的百姓還請伯爺不要動用殺傷性太大的武器，百姓是無辜的啊。”
王承恩當然希望能詔安這支部隊，如今朱由檢就是因爲手上無兵才處處掣肘於九邊，而這支叛軍已經向王承恩證明了自己的實力，過山東如入無人之境，這起碼在戰力上是有保證的。
所以王承恩才極力勸阻王成使用火炮轟擊，不然在那些可怕的火炮的蹂躪之下孔有德根本就受不住城牆，今天要不是王成急於搶回屍體，根本就不可能有這麼多的士兵傷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