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第一夜
“誰？”
小丫鬟看着門口的縫隙，又喊了一聲。
這一次，她有些害怕了。
門怎麼會突然自動打開了？
而且外面突然好安靜啊，剛剛明明還有風聲的。
“吱呀……”
這時，只打開了一條縫隙的房門，再次被緩緩推開。
小桃頓時睜大了眼睛。
正在此時，外面的小院裡突然傳來一道聲音：“小桃！小桃！”
小桃嚇了一跳，連忙過去打開了窗戶。
小紫和小荊兩姐妹走進了小院，小紫笑道：“剛剛看到洛公子去大管家那裡了呢，我們姐妹剛好無事，來找你玩一會兒。歡迎麼？”
小桃立刻忘記了害怕，笑道：“當然歡迎，快進來吧。”
小荊笑道：“可以進房間麼？那房間不是小桃和你家公子睡覺的地方嗎？”
小桃頓時紅了臉蛋兒，笑道：“那就在外面站着唄。”
“嘻嘻，我們偏要進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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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胞胎姐妹嘻嘻一笑，都進了屋裡。
三人在房間裡坐下聊天，兩姐妹看着牀上擺放在一起的枕頭，又開始故意逗弄調戲小桃起來。
不一會兒，房間裡便響起了嬉戲追逐的聲音。
這時，屋檐陰影下，一道黑影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與此同時。
洛青楓在小藍的帶領下，來到了大管家住着的院子。
廳堂中。
大管家梅寒柳正端坐在椅子上思考着事情。
小藍先進去稟告了一聲。
得到答覆後，洛青楓方走了進來，拱手道：“不知大管家召喚，是爲何事？”
梅寒柳眉頭一蹙：“沒事就不能召喚你了嗎？”
洛青楓道：“在下還要爲明日的上課做準備。”
梅寒柳看了他一眼，並沒有因爲他的這番態度生氣，微微點頭：“伱重視就好。讓你過來，就是跟你說一聲，明早要早些去學堂，要把明日要教的功課都準備好。老爺夫人今日都知道了你來教學的事情，說不準明日會派丫鬟去看看你的真本事，又或者會親自去，你要是表現不好，到時候老爺夫人不喜，我也會受到責怪。我若是受到責怪，你的報酬可就沒有了。”
洛青楓一聽，感覺這樣不行，拱手道：“大管家，在下來做教書學生，不需要簽訂契約麼？”
梅寒柳道：“當然需要。今晚讓你過來，除了叮囑你這些事情以外，就是要讓你來簽訂契約的。在我寧國府做事，自然要按規矩來。不過，契約是契約，本管家說的話也算數。你若是不好好教學，連累了本管家，本管家可是會把你報酬全部罰沒有的。”
洛青楓心頭暗暗嘀咕：那還要契約有何用？
嘴上卻只得道：“大管家放心，在下定不會辜負大管家的期望！”
梅寒柳又看了他一眼，道：“小藍，把契約拿給洛先生看一下。”
小藍答應一聲，立刻拿了契約過來，遞到了洛青楓的面前。
洛青楓接過，在燈下一條一條，仔細看着，越看越皺眉，看完後便忍不住道：“大管家，這契約是否有些苛刻？不說其他，這第一次籤，時間就是三年嗎？”
梅寒柳淡淡地道：“是。”
洛青楓自然不信，道：“那當初那幾名教學先生，是否也是？”
梅寒柳道：“自然也是，只不過他們無真才實學，被本管家趕走了而已。”
洛青楓心頭一動：“若是被趕走，那是違反了契約的，是否還有補償？”
梅寒柳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道：“自然有補償，補償三個月的報酬。”
三個月？
洛青楓心頭一喜，心頭暗暗思量：一個月二十兩，三個月便是六十兩。到時候此間事了，若府中不放人，他便胡亂教學，或者處處與這大管家針鋒相對，自然會被趕走，到時候拿六十兩走人，豈不美哉？
好差事！
他又低頭看了一眼其他條約，見一些條約雖然有些苛刻，但看在銀子的面上，還是勉強可以接受的。
不過這一條“身在府中，無論何事，必須聽從大管家和貴人們的安排”，這肯定不行。
這般，那豈不是成了毫無自由的僕人了？
跟這些丫鬟下人，有何區別？
想到此，他立刻念出了這一條，道：“大管家，這一條，恕在下無法接受。在下是讀書人，是非對錯，任何事情，都會自己判斷，做與不做，也由自己決定，豈能被人左右？”
梅寒柳臉色一沉，道：“前提是身在府中，你既在府中，自然要聽從本管家和貴人們的安排。若無此條約，你若是在府中爲所欲爲胡作非爲怎麼辦？”
洛青楓拱手道：“大管家說笑了，就算沒有此條約，在下如何敢在府中爲所欲爲胡作非爲？就不怕法律，不怕護衛，不怕被趕走嗎？在下來這裡，是來教書育人，是來掙生活的，豈會自毀前程與名譽？大管家此話，簡直是在侮辱在下，在下很生氣！”
說着，滿臉氣憤的表情。
屋裡丫鬟見此，皆暗暗佩服這少年的膽量。
梅寒柳見他對自己怒目而視，也不甘示弱，杏眼一睜，瞪着他，嘴裡卻是沒有再說話。
兩人這般互相瞪着。
大廳裡，頓時變的安靜下來。
屋裡的丫鬟們皆低着頭，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大管家的脾氣她們是知道的，這少年如此大膽，簡直是不怕死。
“哼！”
半晌後，梅寒柳突然冷哼一聲，竟主動示弱，冷着臉道：“你想怎麼改？”
洛青楓這才拱手道：“刪了。”
梅寒柳一聽，頓時一拍桌子，寒着臉道：“洛青楓！你別太過分！本管家忍你，是因爲你的才華！你若是再敢肆無忌憚，本管家可饒不得你！”
洛青楓思考一下，道：“那改成【身在府中，關於職責之事，需要聽從府裡安排，其他事情，雙方商議決定】，如何？”
梅寒柳沉吟許久，冷眼看着他道：“本管家若是不改呢？”
洛青楓拱手道：“那在下就只能……”
“哼！依你了！”
梅寒柳冷哼一聲，對着一旁冷聲命令：“去改了。”
旁邊丫鬟答應一聲，立刻去接了契約，快步進了裡屋。
洛青楓連忙低頭拱手道：“多謝大管家。”
其實他剛剛心裡想說的是，那在下就只能……勉爲其難地答應了，不過，要加錢。
他現在肯定是不可能離開這裡的。
條件苛刻就苛刻吧，反正案子一了，夜鶯姐安全以後，他就會離開，難不倒他。
梅寒柳目光冷冷地看着他，過了片刻，道：“聽說你已經挑好了小院，住着如何？”
洛青楓道：“還好，在下很滿意。”
梅寒柳又道：“小桃那個丫頭伺候的如何？”
洛青楓道：“小桃很好，在下也很滿意。” 梅寒柳哼了一聲，道：“那小丫頭是我這裡長的最好看的丫鬟，沒想到竟然也是最放肆的，跟你果然最配。你們一大一小，都沒把本管家放在眼裡，膽子還是真是大。”
洛青楓連忙道：“大管家可是誤會在下了。在下不僅把大管家放在眼裡了，還放在心裡了，不能因爲只是言語上的一些小衝突，就否定在下對大管家的尊敬和仰慕吧？”
梅寒柳嗤笑一聲：“少花言巧語，你天不怕地不怕，會尊敬仰慕我一個小小的管家？”
洛青楓鄭重道：“大管家可不小，在下看來，大管家如此年輕，就執掌整個寧國府的總管家之責，把整座府邸治理的井井有條，把各個下人們教管的服服帖帖，兢兢業業，這份本事，即便是那些王府的管家，也不一定比得上，當真是巾幗不讓鬚眉，令人敬佩至極。”
“馬屁精！”
梅寒柳白了他一眼，嘴角卻忍不住露出了一絲笑意。
屋裡的丫鬟見此，皆暗暗佩服：這位漂亮公子，好生厲害！
這時，新擬的合同拿了出來。
洛青楓接過，又認真地看了一遍後，方簽上了自己的名字，按上了手印。
梅寒柳接過，簽下了自己的名字，蓋上了大管家的印章。
一式兩份。
洛青楓收起了一份，便拱手告辭。
梅寒柳淡淡地道：“今晚早些睡，別與那小丫頭折騰太久了，明日還要保持精力早起上學堂。”
旁邊其他丫頭，都掩嘴偷笑，紅了臉蛋兒，卻又都忍不住偷看這堂中長身而立，風度翩翩的英俊少年，心頭皆羨慕小桃那丫頭。
洛青楓答應了一聲，便退了出去。
待他的背影消失在外面的大門後，梅寒柳方重新拿起那份契約，凝目看着，嘴裡喃喃地道：“三年……二小姐既然這麼重視你，那你別走了……”
洛青楓回到青竹小園時，那對雙胞胎姐妹剛笑着從門裡出來。
兩姐妹見到他，都有些害羞，連忙低着頭跑走了。
畢竟是晚上了，兩人在他房間待了那麼久，又跟小桃說了那麼多男女之間的事情，自然感到有些心虛和羞恥。
洛青楓關了院門，回到屋裡。
小桃正一個人坐在梳妝檯前，嘴裡哼着歌兒，滿臉紅暈地看着鏡子裡的自己。
她手裡拿着木梳，在輕輕梳理着自己垂落在胸前的秀髮。
小丫頭身子嬌小，胸前卻是一點都不小，那縷垂落的秀髮都被很有弧度地撐了起來。
洛青楓站在門口，看到她坐在梳妝檯前哼着歌兒梳頭髮，看着鏡子裡的自己，一副青春活潑，天真無邪的模樣，頓時心頭一陣刺痛。
“啊！公子，你回來啦！”
小丫頭突然從鏡子裡看到了他，連忙放下梳子，站了起來，臉上的紅暈還未退去，在燈光的映照下，越發嬌媚可愛。
洛青楓點了點頭，走進了屋裡，故意問道：“外間的小牀怎麼沒有鋪被子？”
小丫頭頓時面紅如蘋果，低着頭，吞吞吐吐道：“奴婢……奴婢……”
“給我暖被子？”
洛青楓道。
小丫頭連忙點頭，羞道：“嗯，奴婢……奴婢要給公子暖被子，天冷……”
洛青楓的目光在房間裡重新看了一圈，道：“好吧，睡吧，我去方便一下。”
說完，出了房間，來到了小院裡。
深秋的夜風吹在身上，的確有些寒冷刺骨。
他回頭看了一眼，見窗戶關閉，然後走到院牆邊，緩緩走動着，彷彿在散步。
一縷縷白色的粉末從他手指縫隙飄灑而出，落在了院牆下的土壤上。
黑夜中，什麼都看不到。
即便有月光照耀，也像是薄薄的一層秋霜。
灑完了院牆。
洛青楓又走到院裡的其他地方灑了一些，接着，又走上走廊，在臺階上，門口，以及窗下的位置灑了一下。
同時，在各個地方也灑了幾片枯葉，以及很細的樹枝。
這纔去洗了手，進了屋裡。
房間裡，小丫鬟已經解下了頭上的頭飾髮卡，一頭烏黑柔順的長髮披散了下來，那長髮格外濃密，披散在身後，從後面看去，彷彿包裹住了她的整個上半身，只露出了兩隻雪白纖秀的香肩。
她的外衣也褪了下來，裡面穿着粉色的小肚兜，胸前格外挺拔。
“公子……”
她見洛青楓進了房間，頓時羞紅了臉，卻是大膽地睜着一雙烏黑的大眼睛看着他，低聲道：“奴婢……奴婢伺候你寬衣。”
洛青楓眯了眯眸子，又看了她一眼，走到了牀邊。
小丫鬟低着頭，幫他解開了衣帶，褪去了外衣，又跪在地上，幫他脫掉了鞋襪，一副乖乖巧巧，惹人憐愛的模樣。
洛青楓趁她跪在地上幫自己脫去鞋襪的時候，已從內衣裡拿出了儲物袋，偷偷放在了枕頭下面。
這樣即便他躺在牀上，只要神念一動，滅魔之刃就會立刻出現在他的手中。
“公子，燈……是要燃着，還是……熄了？”
小丫鬟起身，低頭紅着臉蛋兒問道，一雙大眼睛水汪汪的，滿是羞澀和如小貓兒般的溫順。
洛青楓道：“熄了吧。”
“哦。”
小丫鬟答應一聲，立刻羞澀地走過去，吹滅了油燈。
房間裡黑暗下來。
窗戶關閉，外面的月光只能朦朧地照射進來一些。
一時之間，小丫鬟似乎已經看不見了。
她摸索着來到牀邊，卻忽地被絆了一下，“哎呀”一聲，就要摔倒，卻剛好被洛青楓抱在了懷裡。
小丫鬟頓時又羞又甜蜜，低聲道：“謝……謝謝公子……”
洛青楓把她嬌小的身子抱上了牀，又幫她褪掉了鞋襪，輕輕握着撫摸了一下，小丫頭的腳如她的人兒一般，嬌小玲瓏，白皙嬌嫩，格外可愛。
“公子……”
小丫鬟害羞而甜蜜地蜷縮在了他的懷裡，身子因爲緊張，微微顫抖着。
洛青楓又在黑暗中看了一會兒，方把她抱起，放在了腳頭，道：“幫我暖腳。”
“哦……”
小丫頭立刻縮進了被子，乖乖巧巧地抱住了他的腳。
洛青楓的一隻手，則悄無聲息地伸進了枕頭下面，然後躺了下來。
窗外，夜色漸濃，萬籟俱寂。
但突然，院中似乎有樹葉被踩碎的聲音響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