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清了清嗓子，戰北罙再度深深看了一眼站在那裡的少女，轉身去了客廳。
換好了衣服沉默的跟着戰北罙下了樓，楚伊星坐在後車座上，看着窗外呼嘯而過的霓虹燈陷入了沉默。
關了車燈的車內有些幽暗，城市裡閃爍的霓虹燈投射進來的光越發顯得光影晦暗讓人看不清表情。
戰北罙將自己的臉隱藏在黑暗裡，肆無忌憚地掃視着坐在自己身側的少女。
即使是在幽暗的車廂裡，她白皙的肌膚依舊明顯的彷彿會發光一樣，讓人忍不住想要去摸一下、吻一下，感受那細滑的觸感。
眼神晦暗地想到剛剛少女嘶喊着怕他厭惡他的樣子，戰北罙的心忍不住微微一沉。
原來這兩年半對於楚伊星來說，一直都是痛苦的煎熬。
他，是不是對她太過粗暴了？
不得不承認，他當初算計她買下她，是因爲她跟季傾城幾乎一模一樣的臉。
而同樣因爲這張臉，他確實對她遷怒頗多。
雖然說不過是一個花錢買來的替身，可是——實際上少女也不過只是跟季傾城長得像罷了，她並沒有做錯什麼。
揉了揉眉心，戰北罙忍不住微微嘆了口氣，壓抑着心底裡略微細密的疼。
作爲一個男人，這樣對一個還很年幼的女孩，似乎真的有些過分了。
然而他卻並沒有想過，自己心底裡那一陣一陣針扎的疼，到底是因爲眼前的少女，還是記憶裡的季傾城。
沉默了良久，戰北罙終於開口打破了一片寂靜，聲音矜傲而又淡漠：“這次我原諒你，希望不要有下一次。”
楚伊星在心底裡微微冷笑了一下。
他依舊覺得她是需要被懲罰的是嗎？所以現在又高擡貴手勉爲其難地放過了她？所以她就該感激涕零對嗎？
即使心中依舊滿滿是揮之不去的屈辱，已經恢復了理智的楚伊星還是強忍着翻涌的情緒，低聲道：“不會有下一次了。”
戰北罙突然覺得心底裡不可抑制地涌上了一股煩躁。
他明明應該滿意她馴服的態度，可是他卻發現突然之間似乎他沒有辦法滿意，他的心裡似乎有一頭猛獸，在不斷地嘶喊着要撕破她馴服平靜的僞裝，露出真實的她。
微不可查地嘆了口氣，戰北罙長臂一伸將少女相對他來說尤爲嬌小的身子抱在腿上，籠在了懷裡。
低頭嗅着少女身上淡淡的自然清香，無視她僵直的身體，戰北罙微微揉着她柔順的長髮：“乖女孩，你不能背叛，不能，你知道嗎？不然……我真的會毀了你。”
楚伊星在黑暗裡沒有說話，心底裡卻止不住地冷笑。果然……戰北罙還是戰北罙，根本連安撫都懶得做。
戰北罙有力的雙臂漸漸用力地收攏，似乎要將懷裡的女孩塞進自己的胸膛裡：“說話。”
楚伊星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戰北罙只覺得越發地煩躁，忍不住伸手扳過楚伊星的下巴：“小星，我今晚不計較你的過分，並不代表你就可以隨意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