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孽站起來：“我出去一下。”
明媚不解的看着他走出牢房。
沈孽就這樣堂而皇之的出入警察局牢房，牢門都們關，明媚撓撓頭，就這樣，都不關門嗎？都不怕她逃走啊？
撓完頭，明媚嫌棄的看看自己的手，覺得手上好像有點怪味，趕緊在被子上擦擦。
沈孽去了大概十分鐘，就回來了。
他是跑着回來的，很着急，手裡拿了兩個暖水袋。
“快放被子裡，腳下一個，懷裡抱一個。”
明媚愣了一下，還沒反應過來，手裡一片有些發燙的溫暖。
她低頭，看看胖乎乎的暖水袋，傻傻擡頭：“你……”
沈孽揉揉她頭髮：“這裡太冷了，你一個女孩子，晚上肯定凍的睡不着，這樣好過一些，天不早了，睡吧。”、
明媚抱緊暖水袋，那暖意，從手心緩緩流進身體裡，將冬日的寒冷，和心底的寒意都驅散了，“你呢？”
說不感動，是假的，可是除了謝謝，明媚又不知道該說什麼，而且，她知道，沈孽是不喜歡聽到她說謝謝的。
謝謝這兩個字，太生分了。
沈孽拍拍她：“我一會就走，你睡吧。”
你不知道是不是沈孽來了，還是那兩個暖水袋，讓驅散了寒意，讓明媚真覺得有了睏意，她道：“那我……睡了。”
“嗯，睡吧。”
明媚躺下，抱緊暖水袋，用被子將自己裹成一個蠶蛹，人在被子裡蜷縮成一團。
腳下，懷裡都熱乎乎的，讓明媚一下覺得，這世上好像幸福的事，也不過是你在寒冷的時候，能有人給你送來一點溫暖。
她在被窩裡偷偷看了沈孽一眼，他坐在牀邊，側面如玉，兩個字——好看。
明媚閉上眼，如果……17歲的時候，沈孽沒有將他送回康家，或許……她愛上的，會是這樣一個溫暖的男人吧。
但……那也只是或許。
沈孽坐在牀邊，感受着牢房裡的陰冷，呼吸着，空氣中難聞的異味。
他想感受一下，這兩天裡，明媚在這裡是怎麼過的，她經歷過的，他想陪她一起，她吃過的苦，他想陪她一起。
聽到明媚均勻綿長的呼吸聲，轉頭看她。
她睡着的樣子，像個孩子。
不，她現在也只是個孩子。
……
第二天，明媚醒來的時候，正好該是吃早飯的時間，她坐起來的時候，懷裡還抱着那個已經涼掉的熱水袋。
明媚看了一會，又看看牀邊，人已經走了。、
也對，是早該走了的，這裡畢竟是警察廳的牢房，哪能那麼隨意啊。
明媚起來洗漱，在這裡洗漱特別簡單，洗臉刷牙，其他的都沒有。
明媚還是被特殊照顧了一下，纔能有些熱水洗臉。
警察來送早飯的時候，明媚猶豫了一下，問：“昨晚上……那個人什麼時候走的？”
“哦，他早上6點多走的。”
明媚咬着筷子，眼神暗了暗，“哦……6點啊……現在幾點？”
“8點半。”
明媚低頭，才走兩個小時啊，在這裡守了她將近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