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準備說吉,可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看到楊凡家的別墅西側位置的一坐高山,那座山峰上窄下豐,高出兩峰相對聳立,錐子一般。如果不注意看,根本不會發現,但仔細一瞧就不難發現這座山峰和戲文裡地府判官戴的帽子極爲相似。
看到這座山峰,我頓時明白了楊凡家裡頭爲什麼接二連三的有人死亡了。因爲這座山峰酷似判官帽,山形又避陽取陰。楊凡的別墅剛好在其籠罩之下,就相當是森羅殿前判官收冥錢的地方,這在風水上叫做判官聚財。
在這樣一塊寶地上建立陽宅,那使老壽星上吊——嫌命長了。
不過,我並不打算如此直接的告訴楊凡,或者是何先生。因爲我想利用這個判官聚財的寶地,將他們三個人都給兜進去,讓他們狗咬狗一嘴毛。
隨即,我故意裝作一副十分無奈的樣子,嘆了一口氣說:“這塊地,的確是個風水寶地……”說到風水寶地,還沒等我把話說完,就被楊凡打斷:“那當然,劉師傅可是茅山高人,他挑選的地方,佈置的陽宅怎麼可能會不好?”
看着楊凡一臉得意的摸樣,我心中頗爲無語,暗道:“傻鳥一個,這個劉師傅是故意讓你把家建立在陰宅冥府上,從而謀取你家死去親人的魂魄用來療傷,你這傻子被他賣了,竟然還幫他數錢。”心中雖是如此想法,但我表面上卻未露分毫,當下故意裝作極爲佩服的樣子,衝劉姓老頭拱了拱手說:“劉師傅的手段,的確高明,在下自愧不如。”
劉姓老頭不可置否的搖了搖頭。
我見他沒有上當,於是伸手扯了一下站在我旁邊的何先生,然後指着楊凡別墅西側的那個山峰,故意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隨口一問:“何老哥,你看那個山峰像什麼呀?”
這話一出口,劉姓老頭臉色驟變,我連忙側過身子,將他的視線擋住,以防他對何先生使眼色。於此同時,我也給寧無雙傳遞了一個眼神,讓他幫我照看一下身後,免得這個劉姓老頭對我展開偷襲。
寧無雙心神領會的點點頭,擋在了我的前面,而何先生卻不知是計,他朝我手指的方向望去,這一看,頓時倒抽了一口冷氣,下意識的叫道:“帽……帽子!”
楊凡聽到何先生的叫聲後,也是定眼瞧去,只見一座秀麗蔥鬱的山峰聳立在那裡,平時也見得慣了,習以爲常,並未覺得怎樣,但此刻加意端詳起來,不覺也是一聲驚呼:“對,就是帽子,這是……是戲文裡判官的帽子啊。”
這話一說出來,何先生喜出望外,一把抓住我的胳膊便說:“柳兄弟,我知道了,我知道楊老闆家爲什麼會橫遭意外了,敢情是把陽宅建立在陰宅之上了。”
一聽這話,現場衆人目瞪口呆,特別是楊凡,猶如五雷轟頂一般,矗立在哪裡一動不動,很顯然,他被這個消息震驚的緩不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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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到,心中暗自竊喜,轉頭想看看這個劉姓老頭被氣成什麼樣子。結果,卻發現寧無雙的手微微動了一下。
看到這個情形,我先是微微一愣,旋即大喜,心想:難道是寧無雙給這個劉姓老頭下了降頭了?
似乎爲了驗證我的猜想一般,劉姓老頭隨之臉色劇變,一臉驚恐的望着寧無雙,說:“你……”
我一看這架勢,更加卻定了自己的想法。當下,哪裡敢讓他說出真話,連忙搶在他前頭說:“你這個江湖神棍,竟然如此歹毒,設計陷害楊老闆一家,還不把命留下。”
我說這話的意思,有兩個目的:第一,混淆視聽,先給他扣一頂邪道的帽子再說。第二,給寧無雙傳遞一個意思,讓她把這個劉姓老頭給逼走,只要他走了,我就一口咬定,他是畏罪潛逃,到了那個時候,就算他有千百張口,也說不清楚了。
因爲人總會相信眼前發生的事情,中國不是有句老話叫做眼見爲實麼?行,我就讓楊凡自己親眼看到這個劉姓老頭是怎麼逃走的。並且,我還給他拉了一大幫羣衆演員,前來作證。
只要他跑,那就是黃泥巴掉到褲襠裡,不是屎,也是屎了。
寧無雙也是個聰明的女人,一聽這話,頓時明白了我是個什麼打算,連忙念動降神咒,催動降頭的發作。
果然如我料想的一般,這降神咒一出,劉姓老頭根本不敢耽擱,撒開腳丫子便朝山下跑去。他這跑,我連忙指着他的背影,大叫:“這老頭跑了,大家快抓住他。”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楊凡,他一看劉姓名老頭跑了,以爲他是畏罪潛逃,頓時勃然大怒,連忙指着劉姓老頭的背影,對身邊的一幫馬仔說:“快,快把他給我抓住。”這些馬仔們一聽老闆吩咐了,哪敢怠慢,趕緊的就追了下去。
這些人一走,楊凡便噗通一聲跪到了我的面前,一連磕了三個響頭,這才一臉哀求的望着我說:“柳師傅,求求你救救我吧,求求你了。”
面對他的哀求,我心中冷哼連連,恨不得將他跟何先生兩人從山頂扔下去,以泄心頭之恨。但是,我表面上卻裝作一副十分同情他的樣子,把他從地上扶了起來,嘆息一聲說:“楊老闆啊,你也夠倒黴的,竟然遇到這樣的一個邪道,不但累及老婆因此喪命,而且,還連累了孩子,真是造孽哦。”
我這句話志在給劉姓老頭上眼藥,讓楊凡對他恨之入骨。但話一說完,我感覺分量還是不夠,畢竟這個劉姓老頭跟他在一起生活了幾年,豈會因爲我這個片面之詞對他下狠手呢?
我連忙又補充了一句:“楊老闆事已至此,你得早做準備啊,免得這個老頭來個先下手爲強就麻煩了。”
楊凡臉色微變,但他依舊強作鎮定的說:“他敢!”口中雖是如此說法,可他依舊忍不住從口袋裡摸出了電話,然後快速的撥出一組號碼。電話一接通,他
就急忙對着電話說:“我是楊凡,幫我找一個人!對對,就是我們公司那個姓劉的老頭,住我家裡的那個。……嗯,好,我等你電話哈。”
我見成功挑起了楊凡的怒火,把劉姓老頭逼到了死角,心中頗爲歡喜。但是,我並不打算就此放手,劉姓老頭僅僅是這三人中的一個主謀而已,這兩個幫兇我也不會放過。
不過呢,我也不會主動出手去傷害他們,因爲現在是法制社會,咱不能幹違法的事情。還是老辦法,讓他們狗咬狗,一嘴毛。
打定主意後,我故意扯着楊凡的胳膊說:“楊老闆啊,其實你這個陽宅的問題,很好解決的。”
“好解決?”楊凡微微一愣,旋即大喜,然後迫不及待的問我:“柳師傅,怎麼解決?你說,你說。”
我見楊凡一步步的往我事先挖好的陷阱中跳,心裡頭暗自竊喜,但是表面上卻裝作一副極爲平靜的樣子,指着何先生,對他說:“這事簡單啊,你找何先生就行了啊。”
楊凡微微一怔,下意識的望了何先生一眼,表露出了遲疑的神色,我知道他有些信不過何先生。不過想想也很正常,如果換做別人,遇到這檔子事情,也不一定能夠信得過何先生。
畢竟,這個判官聚財還是通過我的指點,他纔看出來的,由此可見他的水平如何。
而何先生呢,似乎也不太願意,他一聽我說讓他把這件事情給接下來,連忙把頭搖的如同撥浪鼓一般。
但我豈能讓他們如願,如果何先生不接手這檔子事情,我哪能看到狗咬狗的局面。趁着他沒有出言拒絕的時候,我連忙搶在他前頭扯着他的胳膊說:“何老哥,你就不用推辭了,你的水平我知道,這種小事對你來說,算不得個啥。再者來說,楊老闆不是誤會你了麼?你現在幫他把這事辦了,這也就扯平了,這種一舉兩得事情爲啥不幹?”
說到這裡,爲了避免他再次推辭,我連忙用一句話,堵死了他的後路:“難不成你還記恨楊老闆,想看他家破人亡?”
我這話說的已經是很明顯了,就差沒說,你如果不答應的話,就是想報復楊凡,就是想看他家破人亡,就是想跟那位劉姓的老頭學。
何先生聽我這麼一說,也不好推辭了。倒是楊凡有些不樂意了,我知道他還是信不過何先生。爲了避免這廝另外找人前來處理這個事情,我決定給他吃一個定心丸。
隨即,我裝作一副爲他好的樣子,在他肩膀上輕輕的拍了兩下,對他說:“楊老闆,我這麼做也是爲了你好,爲了化解你們之間的恩怨。不過你放心,何老哥在處理這個陽宅的時候,我會幫襯着點的,保證不會讓你出了岔子的。”
楊凡聞言,頓時爲之大喜。
在他的帶領下,我們回到了他的別墅。分賓主坐定後,楊凡就迫不及待的問何先生:“何先生,現在到底怎麼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