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麼說是有一定根據的,首先從時間上推斷,五十年前,這個時間跟爺爺的年齡非常吻合。其次,是雲龍子老道對我的關注度,再加上他跟我講這個故事,並且詢問我這個事情,所以,我斷定那位救他的人,便是爺爺。
我試探性的問了一句說:“難道是我爺爺?”
雲龍子點點頭說:“不錯,正是你爺爺。他當初救我的時候,就算到了你有此一劫,所以,囑咐我救你一命,只可惜……”說到這裡,他連連嘆息,我知道他指的是我破壞了他的計劃。
不過,事已至此,說什麼都晚了。
現下唯一能做的便是補救之法,可雲龍子老道卻說我這麼做毫無用處,改變不了什麼。
我不信!
但這一切,卻被他不幸言中。
第二天上午八點,我還在牀上睡覺,就接到了胡中正的電話。他開口的第一句話便是:“柳先生,昨天那個項鍊丟了。”
我一聽項鍊丟了,瞬間睡意全無,急忙問道:“怎麼回事?在哪裡丟的?”
結果,胡中正給我的答案竟然是不知道,這讓我很是無奈。項鍊丟了則意味着,想用雞血破桃花這個法術,來斬除劉芳的桃花,斷絕他跟王衛東之間的來往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從買一個項鍊來施法肯定是不行的,一來,時間上不允許。二來,這個東西必須是在劉芳身上佩戴了很久的才行。
我想了想,還是決定算上一卦。隨即,我從牀上爬了起來,洗漱乾淨,靜心凝神,心中默唸所測之事,投擲銅錢,一連六次,得《風雷益》之《風澤中孚》卦。
從卦象上看,財世在內卦,財在內卦問家人,意思就是說這個項鍊是被他家裡人拿走的。所以,我斷定這個賊,應該在他家裡。這一點卦象上也顯示出來了,二爻爲宅,寅本居二爻,三爻辰爲門,寅木臣門裡,意思就是說,這個竊賊目前住在他家的東廂房。
看到這裡,我頓時爲之一愣,住在胡中正家東廂房,又是在他家裡的,只有一個人,那個保姆。可要是說保姆偷了項鍊也不像,因爲從卦象上來看,寅木屬陽,居震卦,震爲中,這是男人的信息啊。也就是說,這個偷走項鍊的人是個男人。
而且這個男人還是個高個子,寅卯木臨月建日生,這是個高的信息。並且這個人還挺年輕的,寅卯木旺,這是年青的信息。
看到這裡,我是徹底的迷糊了,偷東西的賊,竟然是一個身高一米七以上,三十歲左右的男人。這樣一個男人,我在胡中正家裡根本沒有見過啊。
不過,我還是十分相信自己的卦象。隨後,我給胡中正打了一個電話,將自己所測出的信息全數告訴了他。胡中正聽了之後,很是吃驚,他說家裡的確住了這麼一個人,那是保姆的男人,昨天晚上住進來的。
聽他這麼一說,我長長的舒了一口,能找到人就好。半個小時後,胡中正在此給我打電
話,說項鍊找到了。
我原本以爲,有了這個施過法的項鍊,劉芳很快便會對王衛東徹底失去興趣。然而事實卻出乎我的意料,一個月後,王衛東沒有找上門來,反倒是胡中正打來電話,他告訴我劉芳跟他已經徹底決裂了。
對此,我深感意外,十分不解。
我不知道那個環節出了問題,按理說,雞血破桃花這個法術,一經使出來,應該是讓劉芳不理會王衛東纔是啊,怎麼會令胡中正跟劉芳分道揚鑣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最終從劉芳那裡找到了答案。原來那個項鍊她戴上沒幾天,就在街上被小偷偷了。
這時,我才知道父親和雲龍子老道爲什麼會說我的努力是白費了。就拿這個項鍊來說吧,第一次我將它尋回來了,可第二次依舊是逃脫不了被偷走的命運,而且這一次,卦象顯示這個項鍊是找不回來了。
但我依舊不打算就此認命,因爲我還有最後一次機會,我要爲王衛東禳度,祈福,化解他跟劉芳前世的恩怨。
正月初十,吃完他們的喜酒之後,我決定在正月十五天官賜福之日,爲他開壇作法。我爲什麼不用水官十月十五,地官七月十五呢?這是因爲水官解厄之日及地官赦罪之日已經過去。
當然,我還有另一種方法可以改變王衛東的後天命格。那就是通過,名字,衣服,用具,方向,住宅,睡眠,工作,環境,飲食,藥物,數字,職業,擇偶,交友,修心等方面改變命格。
就拿名字改命法來說,它是根據四柱八字陰陽五行之組合,找出用神,然後把用神之五形演變爲能夠代表用五行的某個漢字進行搭配,當然,漢字之五行以筆劃數爲準。
不過,這個方法不適合新手,有些繁雜。通常情況下,我會選擇衣服改命法和用具改命法之類的東西。
因爲這個相對來說,要簡單了許多。拿衣服改命法來說吧,它是根據四柱喜用神五行所屬之顏色,選致與喜用神五行顏色一致的衣服或人身裝飾品進行補救。如命局喜火,火爲紅色,可穿着紅色衣服;命局喜水,可穿着黑色、藍色衣服。
用具改命法亦是如此,它同樣是根據四柱喜用神五行所主之顏色,選擇與喜用神五行顏色一致的用具進行改命。如喜用神所屬的顏色爲綠色,可選綠色,青色的生活與工作用品。如傢俱、牀單被褥、牆布牆紙、地板磚、綠色之鉛筆、鋼筆等。
當然,還有一種最爲簡便的方法,那就是多做善事。常言:一善解百災。通過捐款物,救濟撫血孤寡老人,幫助失學兒童重返校園學習,修橋鋪路、無賞貢獻血液、放生等行爲也可以修改命運,不過這個需要一個很長的過程,而且也是一項極爲耗時,耗財的工程。
我雖知道這個改命之法,但我不會幫他,因爲父親曾經說過,人從生下來的那一刻,命運業已註定,擅自改變一個人的命格,需要付出一定的代價。
王衛東不
值得我這樣做,所以,我才決定在天官賜福之日,用自己的法力,爲他們祈福,祝福他們婚姻美滿。
正月十五這天夜晚,我在院子裡,廣設供養,用了八珍百味,採取了禳度之法,我嚴持心香燈火,精勤奉法,爲其誦咒。
當我將咒語唸到第六遍的時候,燈熄滅了!
再點,再滅!
再點,再滅!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間,我看到了一個孤魂,呆在水府,無法解脫,甚是悽慘,她向我喊冤。
我定眼瞧去,這位孤魂,正是劉芳的前世。
而害她的人,便是今日王家大少,王衛東的前生。
緊接着,一個畫面出現在我的面前。那是一條鄉下水流湍急的小河,小河上面有一座沒入水中的石橋,橋很窄。在橋上有兩個人相互攙扶着往河的對岸走去,這個兩個人正是王衛東和劉芳。看架勢,兩人十分恩愛,劉芳臉上掛着幸福的笑容,王衛東也是一臉愛意的望着劉芳。
這個時候的劉芳比現在要老一點,大概有三十來歲,她一邊渡河,一邊攙扶着王衛東,吩咐他要小心一點。兩人走到了河流的中央,王衛東忽然甩開扯着自己胳膊的劉芳,隨即連連冷笑說:“你這個愚蠢的女人,我說給你一筆錢,跟你離婚,你卻不肯,現在不要怪我心狠,不念及夫妻情分……”說着,他伸手一推,挽住她胳膊的劉芳跌落橋下,瞬間被洪水捲走。
緊接着畫面一轉,是王衛東哭訴着跑回了家,說是自己老婆劉芳過河的時候不小心跌落橋下,被水捲走。到了這裡畫面又是一轉,是王衛東裝作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茶飯不思,整日裡守着屍體,不讓下葬,最後在老丈人的勸慰下,這才令劉芳入土爲安。
“真他孃的該死!”我恨恨的罵了一句,然後再將目光鎖定在畫面上。那畫面像電影一樣,閃了兩下,就出現了一個洞房花燭夜的場面,新郎官是王衛東。此刻,他正躺在一個女人的身邊,那女人張的很美,不過給我的第一感覺是這個女人太過陰險。似乎爲了驗證我的說法一般,畫面上的那個女人,拍了拍王衛東說:“我的方法不錯吧,既除掉了那個黃臉婆,又霸佔了她孃家的家產,是不是很厲害?。”
王衛東伸手在那女人胸前狠狠的捏了一把,笑着說:“那是,倘若不是你想的這個法子,我們哪能這麼快在一起。”說着,他一個翻身,將女人壓在身下。
看到這個情形,我無法再將密咒唸到第七遍。
因爲我知道惡報之種已發芽成熟,惡孽難消了。
除非……王衛東以死謝罪。
事情到了這一步,我知道憑藉自己的能力是無法挽回這一切了。現下,我能夠做的只有跑路,只有在王衛東死之前跑路。
可結果,依舊是慢了半拍。第二天上午,我從單位請完假回來,就看到家門口的位置停了四五輛車。我一看這架勢,就知道王家的人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