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翻遍了家裡所有的箱箱櫃櫃也沒找到一件像樣的衣服,無奈之下只好又拿起了那件打滿補丁的藍布大褂,“唉~就是你了~”說着麻秀才走出了屋門。
二狗的好日子沒過幾天就到了。就在參加丁二狗喜宴的路上,麻秀才遇到了一個全村人誰都惹不起的人物——閆死狗。
這閆死狗自稱觀音大士下凡、出世搭救受苦受難的黎民百姓。雖然閆死狗平常沒做出什麼大事兒,可是你若背說了他的壞話他保準知道,然後就該你家倒黴的日子到了。
閆死狗這畜生一般先在家裡焚香禱告,然後你家裡就開始有了反應。啥反應呢?比如說你家養的雞平白無故就沒了,你家的小孩無緣無故就病了……
這麻秀才平日裡最看不起閆死狗了,閆死狗也早就想收拾麻秀才了。只是麻秀才家裡面一窮二白沒什麼小牲畜可禍害的——麻秀才至今還是光棍一根,閆死狗雖有害人之心卻也無從下手。
這麻秀才有一個缺點——面子矮,無論什麼人有事求到他的頭上了,他都鼎力相助絕不推脫,這也爲麻秀才即將遭受的厄運埋下了伏筆。
麻秀才遇到閆死狗還好說,大不了離那畜生遠點兒也就是了。可是這閆死狗遇到麻秀才忽然心中升出一條毒計……
前些天丁二狗去省城置辦結婚用品的時候得罪了許家墳的黃大仙。這黃大仙跟閆死狗可是有交情的——物以類聚麼,兩個畜生私下裡沒少研究怎樣坑害丁二狗了。
今天閆死狗看到了麻秀才忽然想到了此事,如此~這般~豈不是一箭雙鵰既給黃大仙出了口惡氣,又給自己解了心頭之恨。
想到這裡閆死狗連忙暗中掐訣唸咒請來了黃二代,“你要如此~這般~這般~”閆死狗暗中把自己的計策交代給了黃二代。
“這樣~好麼?”黃二代奸笑着看着閆死狗問到。“有什麼好不好的?這叫做無毒不丈夫!如果你覺得不合適,我去找別人。”閆死狗倒是顯得理由充分。
“誒~別啊!這好事我怎麼能不幹?”黃二代連忙攔阻道。“既然這樣~上身——跟我來。”閆死狗不再廢話。
“哈哈……秀才兄!多日不見一向可好?”大老遠的閆死狗就跟秀才套起來近乎。“噢~哦~”秀才嘴裡敷衍着,心裡卻一萬個不願意跟閆死狗這種人說話。
“誒呦呦~秀才兄!這些日子看不到你啊~我這心裡~就跟丟了魂似的。”說着閆死狗用手對着秀才的肩頭一拍。
“啪~”的一聲秀才就覺得渾身一激靈,擡頭再看閆死狗——怎麼看怎麼順眼、怎麼看怎麼愛人兒。書中暗表:就在閆死狗用手一拍麻秀才肩膀的時候,黃二代藉機就附了麻秀才的身。
“閆兄~這丁家的二狗今天辦喜事,請我過去主持。我看你不如跟我一同前往,我們倆去大吃一頓。”這被黃鼠狼附身的麻秀才當時就改變了語氣。
“老弟啊~我與丁家沒什麼交情,我若是跟你去了也是自尋煩惱。記住~我交代給你的那件事情!”閆死狗說罷轉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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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狗的婚禮辦的熱熱鬧鬧。丁家雖然沒什麼錢,但是來的也都是窮鄉親。酒席一直襬到了華燈初上,本來再過一會兒二狗洞房,這丁家的喜事就算圓滿結束了。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出了一件大事兒。
喜宴即將結束,衆人正要起身離去的時候。新房那邊忽然傳來了一陣激烈的吵罵聲,衆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在二狗的帶領下急匆匆地來到了新房的門前。
“哐啷~”房門被人從裡面死命的撞開,新娘子衣冠不整踉踉蹌蹌地衝了出來,“我不活了~”新娘子邊跑邊喊。
二狗連忙拉住了自己的媳婦焦急地問道:“咋了~?你這是鬧的哪出啊?”
新娘子一看見自己的丈夫,淚水不由自主地從眼眶裡淌了出來“麻秀才~他……”“麻秀才他怎麼了?”二狗追問到。
“麻秀才~他……他~不是人!”新娘子抽噎着說到。還沒等二狗反駁自己的媳婦,屋裡面晃晃蕩蕩地走出來了一個人。
“娘子~咱倆還沒洞房呢~你跑什麼啊你~”這個人一邊提着褲子一邊衝着二狗的媳婦喊到。
二狗怒目圓睜仔細一看,腦袋當時就“嗡~”的一聲。這人竟然是平常自己最親近的麻秀才。
“你~你個人面獸心的麻秀才!我~我日你祖宗!”二狗嘴裡罵着手裡也沒閒着,“嘭~”上去對着秀才的腦袋就是一拳。
麻秀才此時已經被黃二代附身,早已經迷失了自己的本性。附身在麻秀才身上的黃二代眼見二狗氣勢洶洶地向自己打來(因爲附身在麻秀才身上,如果二狗打到了麻秀才也就是打到了黃二代。)連忙一轉身“吱溜~”一下子就從麻秀才的後脊樑跑了出去。
黃二代一從麻秀才的身上下來,麻秀才不由自主的一哆嗦,眨巴眨巴眼睛看了看怒不可遏的二狗。“哎呦~”麻秀才感覺到臉上一陣徹骨銘心的疼痛,“二狗~你怎麼打我?”麻秀才對於剛纔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
“爲什麼打~你?你個人面獸心的畜生~我打死你!”二狗一想剛纔新房中發生的事情,輪着胳膊就要繼續動手。
“誒~二狗兄弟稍安勿躁!”閆死狗不知道什麼時候鑽了出來。二狗平日裡對這個神棍也沒什麼好印象,當即把眼睛一橫就想連閆死狗也一起收拾了。
閆死狗一看情況不對,連忙說道:“二狗兄弟啊~你先且慢動手。像麻秀才這樣雞犬不如的畜生,我們把他交到官府讓縣太爺定他的罪豈不是更好?”
丁老爹本來就是一個本分的莊稼人,一聽閆死狗這樣說也覺得這樣比較穩妥,連忙過來勸阻道:“二狗啊~你閆哥說的對!我們把這個畜生送到官府讓縣太爺處置他。”
麻秀才就這樣被丁家人綁着送到了縣衙門,這麻秀才一邊走還一邊問旁邊的人呢,“這是爲什麼啊?這丁家爲什麼要這樣對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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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大膽刁民~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強姦民女,我看你是不想活了!”這縣太爺張嘴就想把麻秀才弄死,當然這也是黃二代在背後搞的鬼。
“我……我什麼也沒做啊!”秀才依然沒有弄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哼~你還敢狡辯,來人~拉下去重打五十大板!”這縣太爺就是想把麻秀才弄死。
秀才打出生那天起也沒受過這樣的罪,衙役們的板子沒打幾下子秀才就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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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難聞的氣味突然鑽入了秀才的鼻孔。秀才睜開昏花的雙眼向四周看去,周圍的景象朦朦朧朧、一片模糊。
“這~這是哪裡?”秀才喃喃自語的問到。“哼……走上了黃泉路,你就只有一個去處——酆都城。”秀才的身後忽然傳來一陣陰陽怪氣的聲音。
“我~我怎麼來到了這裡?”秀才驚恐地問到,現在的秀才想起了黃泉路是死人才能到的地方。
“你的陽壽已盡,就你這樣窮酸刻薄~難道你還想昇天做神仙不成?”那個陰陽怪氣的聲音繼續說到。
“我~我的陽壽已盡~?”秀才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這答案有點讓秀才措手不及。‘我的陽壽已盡……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呢?’可是,秀才絞盡腦汁也沒想出來到底哪裡不對勁。
“事已如此~你就認命吧!”那個陰陽怪氣的聲音繼續說到,隨後秀才就覺得背後有人狠狠地推了自己一下。
‘不對~這聲音……’還沒等秀才多想,周圍的景象“唰~”的一下子變成另外一番光景。
火光從幾座大鼎中散發出來,藉助火光秀才四處觀瞧:這裡好像是一座大殿的內部,在殿中央架設着一口大鍋十分顯眼 鍋裡盛滿了油脂已經燒開,鍋下面的燃料赫然竟是白花花的人骨。
“啊~”一聲慘叫傳入了秀才的耳中,秀才尋着聲音望去:只見大殿中的柱子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掛上了一個人,而這個人好像是曾相識……
“麻秀才~!”秀才脫口而出,柱子上的人赫然就是自己!而此時一陣劇痛從秀才的後背傳來。秀才現在才發現這柱子竟然是銅的,並且已經被燒的通紅——炮烙,秀才再一次的昏死過去。
痛——痛的徹骨銘心,秀才從劇痛中醒來 秀才感覺到有人在拽着自己的腳踝向前拖。秀才努力地睜開雙眼,一個高大的身影映入秀才的眼簾——牛頭。
牛頭也感覺到秀才醒了,“嘿嘿……真是的!他們也太過份了,你不應該受那炮烙之刑的。這事兒~我一定回去跟閻王稟報。”
“是啊~是啊!秀才~我也沒做什麼惡事兒,求~牛頭大哥在閻王面前~給兄弟美言幾句。”秀才喘息着說到,痛苦已經讓秀才不再倔犟。
“嗯~這個是自然,老牛我一定秉公處理。”牛頭的話還很通情達理。“牛~哥,能不能別拽我的腳脖子了!”秀才哀求到。
“噢~馬上到了,別急!”牛頭嘴裡回答着繼續往前走。秀才一咧嘴,心道:合着我白說。
“挺住~你的位置到了。”說着牛頭手上一用勁兒,“嗖~”的一聲秀才的身體就飛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