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菲菲提供候選名單很快，寫好後把名單推到蘇曈面前。
蘇曈停下自己的篩選工作，拿過來看。
看了一會兒，蘇曈指着楊菲菲特意圈出的三個學生中的一個，眉頭微皺道：“這個學生的藝考表現和成績，你覺得能及格嗎？”
楊菲菲鼓着腮幫，有些委屈和無辜道：“不及格，但他老爸是誰說出來你應該知道，國內電視劇著名演員和導演，章立。我跟章老合作過，他爲人不錯，戲裡戲外，人品都沒得說。”
章立？
楊菲菲這麼一說，蘇曈瞭然，原來這個學生來頭挺大的。
“章默，明顯是個被寵壞了的孩子，不行！”蘇曈對這個學生有印象，藝考的時候不管在歌唱還是表演方面，都不達標，屬於倒數的那一類。
楊菲菲撅着嘴，不說話，她這是受人之託，這口不能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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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道章默差，她也不得不跟蘇曈找關係，人情這東西真是不好欠啊。
“你再看看他的文考分數，1oo分才考1o多分，題目就算再偏門再難，但也有不少學生考過八十分。”蘇曈把章默的文化考分數給楊菲菲看：“一看就知道這學生不學無術，打算靠他老爸的光芒在我這混，不可能。”
楊菲菲撇着嘴說道：“章老就是覺得管教不了這孩子了，纔想讓我們來調教。算了，其實沒有我們，章老也可以把他捧起來，即使不能讓他紅遍大江南北，上二線藝人行列難度也不大。”
蘇曈無情拒絕：“有這麼一個學生，把其他學生帶壞，損失太大，這個人情我不能給。”
楊菲菲不再說話，有些悶悶不樂，感覺做人好難。
“好了，明天再忙，我們先回家吧。”蘇曈放下手頭的活，楊菲菲估計都餓得不行了，因爲都晚上九點多了。
藝考結束那時已經過八點半，幾人聊會天，上來再忙這麼一會兒，一節課的時間就過去了。
兩人去開車，先到開區一起吃飯，再各回各家。
蘇曈自己開車來上班，楊菲菲也是，於是車子一前一後開出漫威世界。
路兩邊幾乎沒什麼人煙，連路燈都是隔很遠纔有一個，靠近開區的地方是開始施工建立各種建築，但還沒建到漫威世界這邊。
車子開出兩公里後，蘇曈看到一個瘦弱的小身影，紅色t恤，藍色牛仔褲，正揹着包走在路上。
他急忙踩下剎車，靠路邊慢慢開，到對方身邊後停下來。
“你怎麼一個人走在路上啊，家長呢？沒趕上班車嗎？”蘇曈彎腰，探過身子去，伸手打開副駕駛座車門。
這個小姑娘很清純，外表動人，個性坦率、勇敢，一個人就敢走在夜晚這麼偏僻的郊外。
“格格。”小女生看到車上坐着蘇曈，驚恐緊張的眼神化爲驚喜，像是抓到救命稻草，急急忙忙爬進副駕駛座。
這個小女生是今天的考生之一，蘇曈對她印象不大，但這麼偏僻的地方，又只有她一個人，他想起來很快，不然在鬧市肯定直接開着車就過去了。
等小女生關好車門，蘇曈再次啓動車子，楊菲菲的車已經消失在前方咯，他得趕緊追上去，不然楊菲菲估計會倒車找回來。
“你怎麼自己走夜路？”車子開後，蘇曈再次問道。
小女生很瘦，說好聽就是很苗條，有些不好意思說道：“我媽媽本來陪我來的，陪了三天，今天早上家裡有急事，她先回去了，我自己來考試。鬧肚子，考完試上了幾次廁所，最後一次出來班車開走了，這裡又沒有打車的地方，我只好走回去，到有車的地方我再打車回酒店。明天早上就回家。”
“你叫鄭霜是吧，你家哪裡的？”蘇曈問道，暗自點頭，這孩子能吃苦，不過今天面試的時候，她的表現不是很好。
按今天的表現和前兩天的文考綜合評分，她不在蘇曈的名單裡。
“在盛京。”小鄭霜答道，眼睛總是偷偷瞄着蘇曈，她對練習生沒報什麼希望，就是想來試試運氣，還有親眼看看蘇曈。
盛京就是前世的瀋陽，離海濱城算很近了，坐高鐵也就兩個小時左右。
“你膽子還真大，這麼小就不注意保護自己，趕不上班車可以找門口的保安求助，怎麼自己一個人跑回市裡，太危險了。”蘇曈教育道。
小鄭霜今年才14多歲，比小羽還小，但處事方式跟小羽截然不同。
小羽很理智，遇到這種事第一時間肯定是打電話，找不到人來接就網上打的，實在沒有手機什麼的，第二個方案就是找漫威時間的保安或員工求助，不到最後，她絕對不會冒險一個小女生走這樣的夜路。
“哎喲，我肚子又疼了。”鄭霜苦着臉，就想打開車門：“格格，快，停，我又鬧肚子了。”
蘇曈連忙把車靠邊停下。
小鄭霜包也來不及拿，打開車門就飛快地跑下去，進路邊的黑暗林子裡去了。
楊菲菲這次從後視鏡裡看到蘇曈停車，他開了危險報警燈。
在這三不管的地帶，楊菲菲把車倒回來，下車問道：“怎麼了？我好像看到你車上載了個人，是出公司後路上碰到的那個吧？”
楊菲菲當時也看到了，不過她對這個考生沒印象，認爲是附近村莊的人，沒停車就開過去了。
“是今天的一個考生，拉肚子了，沒趕上班車。”蘇曈從車裡抽出幾張紙巾，對黑乎乎的林子裡喊道：“鄭霜，你剛纔有沒有帶紙進去？”
裡面傳來鄭霜弱弱的聲音：“沒……沒有。”
“給她拿去吧。”蘇曈把紙遞給楊菲菲，眼睛卻是看向黑漆漆的林子。
楊菲菲瞪了他一眼：“還往裡面看什麼，回車裡等着。”
蘇曈尷尬一笑，回車裡等。
楊菲菲走進林子裡，蘇曈聽到鄭霜稚氣的聲音，有氣無力：“是楊老師麼？謝謝楊老師。”
“是不是吃壞肚子了？”楊菲菲在林子裡和小鄭霜說話。
“可能是吧，媽媽不在，我自己貪吃，吃路邊的小吃太多了。”鄭霜的聲音聽起來很痛苦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