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
一聽到這三個字，傅律師的情緒便是徹底的崩潰了，整個人顫抖了一下，一直掐着秦遇脖子的手忽然就鬆開了。
毫無掙扎地鬆開了。
如果她再用力一段時間，如果，秦遇再不掙扎下去的話，那麼他真的很有可能被掐死。
但是，沒有這個如果，傅律師鬆開了手，雖然秦遇一直沒有掙扎。
傅律師鬆開秦遇的手後，整個人往後退了兩步，忽然一下子蹲在了地上，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後趴在膝蓋上，開始哭了起來。
她哭得特別傷心，卻沒有一丁點的聲音發出來，但光是那哽咽的聲音，都是能讓殷蓁蓁感覺到她的傷感，她的絕望。
殷蓁蓁從來沒有看到過傅律師這樣傷感的樣子。
準確地說，只要是傅律師和秦遇在一起，她就能看到傅律師臉上出現不一樣的神情。
所以，殷蓁蓁覺得，秦遇對於傅律師來說必定就是那個最特殊的存在。
但，殷蓁蓁看着傅律師蹲在地上無聲地哭，卻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不知道自己現在是該安慰她，還是該轉身走人。
她看了看秦遇，秦遇的表情顯然也是一樣比較懵。
只有他脖子裡的紅色泛青的手指印才顯示着剛纔這裡發生的事情不是假的，是真的。
傅律師哭的很難過，絲絲的痛從四面八方滲透進她的心臟裡，讓她難過的喘不過氣來。
他說對不起，他對她說對不起，他竟然會說對不起，他現在才說對不起。
病房裡只有傅律師偶爾抽泣哽咽的聲音，除此之外，只有安靜。
秦遇花了很長的時間，才從剛纔的事情裡回過神來，他看着蹲在地上的傅律師，垂下了眼睛，“殷蓁蓁，麻煩你先出去一下。”
殷蓁蓁恨不得現在能立刻出去，她點點頭，看了一眼傅律師，秦遇點點頭。
出去後，殷蓁蓁回頭還是看了一眼病房，但門已經關上了，什麼都看不見了。
她想了想，又給李戰打了個電話過去。
殷蓁蓁的臉色恢復了冷靜，她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救出草草，並且，讓上官夭以後再沒有任何作妖的可能。
李戰已經收集到了關於上官家在外面的生意，所有和他們家掛鉤的東西統統掌握到手，甚至包括上官家族的一些不可見人的秘密。
當然，有錢能做到很多事情，也能收買有些人的心。
像是一些人心，就買不到。
殷蓁蓁又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病房，比如，傅律師的心，秦遇就怎麼也買不到。
病房裡，秦遇也蹲了下來，但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好陪着她，看着她哭。
傅律師哭夠了，頭埋在膝蓋上好好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和臉上的表情，纔是擡頭。
擡頭的時候，她的臉上已經恢復了平靜了。
“秦遇，我以後再也不想看到你，你以後不要出現在我面前。”
傅律師站起身來，看了一眼秦遇，冷漠着聲音，轉過身，背對着他，“你說的對，現在的你，不欠我什麼了，但我不想再看到你，你記住了麼？”
這一刻的他，高高在上，帶着懾人的氣魄，好像現在的她是高高在上的女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