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黃雀在後

穆維見兩人離去,也不追逐,就這樣靜靜地目前他們離去。又過了片刻後,發現周圍一片寧靜,穆維這才緩緩吐了一口氣,懾手懾腳的爬上一塊巨石,緩緩地坐在石頭上。

穆維四周望了望,只見四處寂靜無人,只有戰鬥後留下的血污一片。穆維覺得有些不妥,於是便在東西南北四方位分別丟了一顆墨色的小石子,然後以自己身下的巨石爲陣心灑下了深綠色的藥粉。

做完了一切佈局,穆維才真正鬆了一口氣,穆維將頭靠在一塊小石頭上,開始檢查自己的傷口中。

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穆維倒吸了一口涼氣―有一斧竟砍在了心臟的正上方!差一點我就一命嗚呼了!此刻這傷口還在流血,血滴在衣服上,把潔白的衣服染上猙獰的紅韻,配着穆維通體血紅的雙眸,以及司馬武濺到穆維臉上的血所留下的痕跡。真真有一種邪異的風采。

此時,一輪潔白無瑕的明月緩緩升起,穆維這才曉得此時已是夜晚了。每每看到潔白的月亮,穆維總是回憶起他的故鄉。不,現在還多了一個,就是他的親人。

穆維擡頭望月,在迷茫中似乎看到了他的故鄉。他的師父,師兄,師妹正站在庭院中向他招手,親切的叫着他的名。一切是那麼地美,令他甚至都不願離開。

在惘然中,穆維似乎又看見了溫婉的母親,正在客廳內沏茶,旁邊坐着一個人,他是那麼得英俊瀟灑,穆維想:那應該是那從未謀面的父親吧。穆維隱約聽見母親在喊他的乳名。一切顯得那麼真,讓他沉迷其中。

一切似乎近在眼前,而又遠在天邊。穆維不由得伸手朝向月亮的方向,似乎他是想挽留什麼。然而一切卻終究只是一場空。

穆維回過神來,從戒指中取出一瓶藥劑,慢慢地傾倒在傷口上,伴隨着“一聲“刺溜 ”的聲響。穆維卻恍若未覺,擡頭又望了望明月,緩緩地嘆了一口氣。

這時,遠處傳來淡淡的嘲諷聲:“喲,你興志這麼好?賞月呢?”

穆維一個鯉魚打滾站了起來,喝道:“誰?!”

只見一個同樣身着白衣的身影從遠處緩緩走來,他的神情狂傲不羈。此人正是白鱗。

白鱗微微歪了歪頭,略帶着嘲諷道:“我說,穆維呀,你這弄得也太悽慘了一點吧。嘖嘖。”說着,還輕輕地拍了拍手。

穆維冷笑地望着白鱗,道:“你,來這兒有何貴幹啊?”其聲音之平淡,聽不出一絲波動。兩人就這樣靜靜地對恃着,正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兆。

白鱗一言不發,突地向穆維衝來,穆維心道:此人不可與之力敵,得智取。想着,穆維一捏藥石,啓動早已佈下的迷霧陣。白鱗道:“沒想到你竟布了陣法。不過,擋得了我一時,擋不了我一世!”穆維仿若沒聽見,蹭地一躍下了巨石,向後奔去,同時思考着如何擺脫這一劫。

穆維在石林裡七繞。沒把白鱗繞進去,反倒把自己給繞了進去。穆維跑着跑着突然停住了,原因無他,前方一望無際的懸崖!穆維一轉身,發現一道身影正由遠及近,向他奔來,正是白鱗!

白鱗在離穆維十米處停了下來,一臉不屑地看着穆維,道:“哎呀呀,跑啊,你繼續跑啊,我倒要看看你能跑到哪裡去。現在,把積分劃給我,再給我道個歉,我可不想因爲殺了你而損失我的積分。”那語氣,好像捏死穆維就像捏死一個小螞蟻。

穆維冷冷地笑了笑,沒有回答,做出了一個驚人的舉動,他腳步輕輕一點地,整個人向後倒,轉眼間墜下了懸崖。

白鱗幾步趕了上去,看到的只是穆維那陰冷孤傲的眼神與他嘴角的一抹笑。隨後,穆維的身影就消失在雲層中。白鱗憤悶地道:“小子,你很好,就算你死了,我也不讓你安寧!”

穆維的身體在雲層中飛快穿梭,眼中全是無盡的雲霧,穆維心中竟有一絲歡快:呵,反正我已死了一次,這一次也不算什麼哪。馬上說不定就能見到故鄉的親人了。只可惜沒有完成與母親的約定。穆維想着,緩緩閉上雙目。穆維又想:只可惜了夏羽,希望它在離開我之後能快樂地生活。

一個人在即將走向死亡的道路時,那時的孤獨除非親身感受,否則是無法體會的,只可惜上天註定穆維在這裡還有未完成的使命。

只聽“嘭”地一聲,穆維猛地砸到了水裡,濺起巨大的浪花。穆維則被巨大的衝擊力震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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