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確來說，應該是殺了自己整個宗族的所有人。”帝十方笑着糾正了陸九缺，還順帶寵溺地拍了拍她的腦袋，似乎怕陸九缺被申天瀾這樣變態行爲嚇到了一樣。
因爲申玥實在是太吵了，吵得有些刺耳，愈發顯得在申天瀾另外一隻手上的申海寂靜不已，陸九缺看了眼申海，忽然問道：“申海沒有失去記憶？”
“我猜測，是他‘成年’的時候恢復了記憶。”
在那個時候？
難怪申海一直以來都如此安靜呢……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靜觀其變，現在的我們，沒辦法插手。”
如果一定要救，帝十方自然可以將申天瀾從衆人的圍剿之下救出來，只是他不想救。
申天瀾太危險了，從現在已經是他壽命的終結，如此多的鮫人依舊不敢貿貿然發動進攻就能夠知道他當年的兇名。
如果救下了申天瀾和狄曉，就表示陸九缺將永遠要跟他們牽扯在一起，要承受鮫人族的怒火，不值得。
陸九缺有些擔憂地看了眼一直沉默不語的狄曉，放在身側的手輕輕握緊。
而申天瀾似乎終於忍受不住申玥的吵鬧，微微加大了手中的力道，申玥立刻就如同一直快要脫水的魚般，痛苦掙扎了起來。
申夜睚眥欲裂，痛呼道：“申天瀾！這是你的侄女！和你有血緣關係的侄女！你真的要殺了她麼？！”
申夜傻了不成，和這樣一個魔鬼說親情。
如果申天瀾真的在乎那所謂的親情，當年就不會動手將藍海鮫人族都幾乎屠殺乾淨。
但見申天瀾慢慢擡眸，冰藍色的眸中有寒氣在蔓延：“你難道就不想聽聽本王的條件？除了你和那些老不死的人之外，申玥和申海，應該是王族所剩下的最後血脈了吧？”
軟肋被人狠狠握住，申夜不得不退步，他咬牙道：“你說，你想要什麼？！”
終於說到了自己的願望，申天瀾眼神有些柔軟，他看了眼自己身邊沉默得如同海水般的人兒，眼神中的寒氣一勺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暖意。
“我要她……”
她？
誰？！
申夜衆人這才擡頭看了眼一直站在申天瀾身邊的人，那是一個美得如同妖物般的女孩，渾身上下都散發出一股魅惑的氣息，只是在她擡頭的這一瞬間，衆人才知道自己的想法錯了。
她身上的氣息十分複雜，和她眼底最深沉的智慧之光截然不同，就如同光明和黑暗，同時揉捏到一件物品之中。
此時所有人都沒發現，只有在提及狄曉的時候，申天瀾用的稱呼纔不是“本王”，而是“我”。
因爲在申天瀾的心目中，只有狄曉一個人纔有和他平起平坐的資格。
衆人在靜靜打量着狄曉的時候，申天瀾繼續道：“我要你們交出她的鎮魂石，我要她……恢復自由。”
鎮魂石？！
藍海鮫人族中的確是有鎮魂石，可是這個鎮魂石中所鎮壓的東西不是別物，而是……那個存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