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九缺猛地回頭看向了帝十方，眼中滿是驚駭！
那撕裂青空，馭萬鬼而行的人的模樣，分明就是凌寒啊！
凌寒不是死了麼？
她親手埋葬了他的屍體，他怎麼可能會變成這個樣子？
難道說，有人把他挖了出來，想要利用他？
“這……”
陸九缺慌了，如果是別人，她可以完全不用理會，但是那個人是凌寒，那樣一個乾淨純粹的少年，她不忍心看他被人利用，哪怕只是屍體……
帝十方眉頭緊緊蹙起，低低道：“那不是他。”
“什麼？”
“那不是他。”
陸九缺被揪起的心瞬間落了下來，既然不是凌寒，那這個和凌寒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是誰？
“他不是人。”
陸九缺嘴角一抽，這樣張牙舞爪的樣子，會是“人”才奇怪。
忽然，一直在龍紋界中保持沉默的瓊雪激動開口。
‘小弱雞！小弱雞！把那個東西搶回來！搶回來！快——’
這還是陸九缺第一次看到瓊雪如此緊張失措的模樣，彷彿那馭鬼者就像它渴望已久的至寶一般。
陸九缺哭笑不得，她現在走出去，分分鐘變成一潭血水融化在這裡好麼？
但是瓊雪就好像是鐵了心一樣，不斷在陸九缺的腦海中出尖銳的雜音。
‘啊啊啊……我不幹！我不幹！無論你採用什麼樣的舉措！一定要把這個東西給搶回來！’
‘小弱雞！你今天如果不把這個東西搶回來，我就攪得你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嗷嗷嗷嗷！我要我要！我要我要！’
‘小！弱！雞！’
……
陸九缺滿頭黑線忽然有一種渾身乏力的感覺，彷彿面對瓊雪，比面對那吃人的死光還要可怕。
‘小弱雞你別怕！外面的死光弄不死你！絞殺剛纔那個人的並不是什麼奇怪的東西，而是時空亂流的威壓！’
‘你走出去之後，我會護着你的！我們並肩作戰！’
‘無論如何，都要把它搶回來！’
‘去吧！小弱雞！’
……
這還是瓊雪第一次提出和陸九缺“並肩作戰”，這體驗真可謂是新鮮。
無可奈何之下，陸九缺輕無奈回頭，對着帝十方眨了眨眼。
帝十方似乎早就看出了陸九缺的請求，傳音道：‘萬事小心。’
陸九缺一愣，自己還沒開口，帝十方怎麼知道她要那個東西？
帝十方揉了揉她的秀，眼中滿是柔和，緊接着，用和他溫柔眼神截然不同的兇狠力道，一把將孤鳴從陸九缺的懷中揪了過去。
‘去吧。’
‘好。’
……
其他人並不知道陸九缺和帝十方之間的對話，看着陸九缺鬆開了帝十方的手，原本虛弱癱軟在一邊的倪芍藥眼中忽然兇芒大作。
放手了？！
陸九缺放開了凌寒的手！
雖然她並不知道四周生了何事，但是瞎子都能夠看出來，他們之所以安然無恙，是因爲凌寒。
陸九缺放開了凌寒！
倪芍藥腦中一片空白，就只有這個想法在擴散。
這是一個給她報仇的天賜良機，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