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番商議,衆人得出的結論便是靜觀其變!在見識到暗月軍的詭異之後,他們還是決定採用保守的方式來迎戰。現在的他們容不得一點閃失!
暗月軍想要對他們發動攻擊首先就要渡過元河,元河的水面寬闊但因着是平原地區,地形平坦,水流也很是緩慢,這便爲暗月軍大大降低了渡河的難度!
一個時辰不到,數十萬的暗月軍便來到了屬於卿晟國領土的這一方,再一次踏上這一片土地,可不像上次那麼容易就撤退了,必定是要血染江河!
江義早早的得到了消息,也派了二十萬人蹲守在元河邊上,靜候着河水的動向,等到暗月國的人一現身便朝着他們瘋狂的攻擊。他們在岸上佔據着比較有利的地勢,將一個又一個企圖上岸的暗月兵擊落在河水中。
一時間,元河岸邊兩軍廝殺成一片!河中的人想要上去,便用長繩去纏岸上人的腿部,一旦纏中就死命的往水裡拖拽!而岸上的兵想將他們擊退,便用長矛去往死裡戳刺水面,那鋒利的前端刺入肉中,在拉扯出來一片血肉。漸漸地,元河河面上也染上了一片濃重的血腥之色!
“殺!”
“啊——啊啊啊——”
嘶吼聲像是要穿破黑夜直接破開黎明,直衝雲霄!
或許是卿晟軍佔領這地理位置的優勢,明明在氣勢和實力上都要稍遜一籌竟然和暗月軍戰成了平手!雙方僵持,河水中的暗月軍上不來,卿晟軍也不敢鬆懈後退!
軍營內,江義緊蹙着眉看着桌上攤開的簡易地圖,指着元河上游的位置道:“那哨兵死之前曾說過,夜裡有幾名暗月的人到這邊去了。這代表着什麼?”那些人絕對不可能平白無故在半夜裡去元河的上游。既然去了,那就一定有什麼!
江義整個人都處在一種急躁的狀態,一對劍眉深深的皺起。
“將軍,那哨兵被下了劇毒回來,而那毒又是可以通過接觸傳播的,那就說明下毒的人一定已經發現他了纔對!既然被發現了,那他看到的那些會不會是暗月故意設下的陷進?”一名副將分析道。
“對啊,若是他們真有什麼不可告人的行動被哨兵看了去大可在那時就滅口的,沒必要等他拖着回來告訴我們。”昨日被江義狠狠罵了一通的副將聽聞後大感確實如此,點頭附和。
江義神色莫名,放在地圖上的手指不自覺的點了點,半晌才擡眼去看一直沉默的莫驍。
“莫驍,你認爲呢?”他還是選擇聽聽莫驍的看法,這個定向思維模式在莫驍一次又一次的展示他不同於常人的軍事才華時便形成了。莫驍雖說是副將,其實在他的軍隊裡就如同一個軍師的存在!
莫驍眯了眯眼,目光死死的鎖在地圖上元河上游的位置,眼中的幽光越來越深。等江義都快要不耐煩了才悠悠開口“事出反常必有妖!這幾個人有問題!”
“此話怎講?”
莫驍擡起頭,嚴肅的望着江義,那張儒雅的臉上竟然頭一次帶上了焦急,接下來的話更像一塊巨石砸在江義的心上!
“哨兵的死不是意外,畢竟他當時距離暗月的軍營太近,被發現後又被加以利用也是無可厚非。讓他看似平安無事的回到軍營是爲了讓劇毒動搖軍心,這也沒錯。”說到這裡,他頓了頓,深吸了一口氣“可是,哨兵口中所說的那幾個人卻是暗月故意給他看的!爲的便是要讓我們產生懷疑!我們順着正常的思維一定會率先判斷那是敵人的陷進,進而選擇性的忽略掉了那幾個行蹤詭異的人。正是這個忽略,就可以給暗月國帶來真正的機會!”
“什麼!”幾人大驚!細細一想,確實如此!不由感到恐懼。如果…。如果真的是莫驍說的那樣……那他們圖的是什麼?那幾個人在半夜裡出去又是爲了什麼?
“將軍,還記得前一陣的乾旱嗎?”
江義不知道莫驍爲什麼突然岔開了話題,不過還是點了點頭“正值夏日,已是半月多不見雨水了。怎麼?這乾旱與暗月國有什麼關係嗎?”邊境氣候本就乾燥,又是因爲夏季,在雨季到來之前,大面積的乾旱是很正常的事。
“那麼就對了。”只見莫驍垂了垂眼眸,一指點上地圖上的一點。那正是元河上游。
元河是兩國邊境的分界線,是一道天然的屏障。只是這個屏障也只有在邊境這個地區才擁有寬廣的河面,若是往上游去了,那便有很多條支流。這些支流從上游的山區中流出來到了這片平原才得以匯聚成元河。
這麼說……
江義腦中猛地閃過了什麼,突然瞪大了雙眼,厚厚的脣瓣也因爲驚愕微微張開,久久不能言語。
莫驍看他這樣也知曉他明白了,嘆了一口氣“若我猜的沒錯,因着這半月來的乾旱,元河上游的部分支流因爲缺水而乾涸了,露出了下面的沙地。”
說到這個分上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好戰的那名副將直接拍案而起,怒道:“所以暗月軍纔會派人去上游查探,爲的就是神不知鬼不覺的通過上乾涸的沙地渡過河水將我們包抄?”
莫驍點了點頭,肯定道:“我想這一次元河正面渡河的暗月軍可能只有十萬,剩下的三十萬大軍應該是在包抄的路上了!”正面用十萬人吸引他們的注意力,剩下的主力則從後方包圍過來,整一個甕中捉鱉!
莫驍話音剛落,外面便傳來了厲喝聲和慌亂至極的通報聲。
“將軍不好了!暗月國的軍隊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了我們後方將我們包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