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卿顏冷着臉回到了暖卿宮,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蹙着一對柳眉,就連男人的叫聲也沒有聽見。
沈轅宬無奈地,山不就他,那就只能他去就山了。
經過了一個月多的分離,他現在可是每一刻都想同人兒賴在一起,人兒方纔只是離開了一個時辰,他卻已經想得心肝發疼了。
暗歎一聲栽了,臉上卻在看到人兒的那一瞬間掛上了最溫柔的神情,大步跨過去一把將還在沉思中的人兒給攬入了自己的懷抱。
這溫香軟玉一旦入懷,便是再也男鬆手了,只想就這麼抱着,一直到生命的盡頭。
男人很是舒心地喟嘆一聲,富含磁性的嗓音低沉而暗啞,就在耳畔響起,溫熱的氣體不斷地拂過臉龐。任由陸卿顏再怎麼想去忽視也無法,只能從沉思中抽神出來。
就着在男人懷中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靠了上去,鳳眸半磕,將方纔自己同嶽殷離得交談內容全數告訴了男人。
“你覺得怎麼樣?二……嶽殷離靠譜嗎?”不是說她不信任嶽殷離,而是擔心嶽殷澈會不會有所察覺。嶽殷澈爲人狡猾陰險,若是在他們的計劃實施之前就被他發現了,那就得不償失了。
大手輕柔地爲人兒順着青絲,半晌才道:“嶽殷澈此人雖然陰險狡詐,卻也是極爲自負自傲的,而嶽殷離,不說別的,僞裝能力還是很好的,他是個聰明人,知道該怎麼做。所以,顏兒大可不必擔心。”生長在那種前有狼後有虎的家庭裡,若他還不懂怎麼僞裝自己,恐怕早就已經被人弄死了。
有了沈轅澈這句話,陸卿顏登時就放心了不少。眨了眨眼,轉過身來趴到堅實的胸膛上,靜靜地感受着對方令她安心的體溫。
“說吧,你準備怎麼做,結親的那日。”
去找嶽殷離是他們兩人共同商量的結果,而賜婚和要在安嶽王府同北翼王府結親那日動手都是男人所做的決定。她有些許疑惑,卻也是毫無條件地站在他這一邊,無論他要做什麼。
沈轅宬笑了笑,摟着人兒來到一旁的貴妃榻上坐下,也不讓陸卿顏離開他的腿,兩人就這麼緊密地相擁在一起。
男人醇厚的聲音自一旁響起:“就算我不賜婚,他們在下月月初也會成婚,安嶽王府和北翼王府早已經着手準備了。”說到這裡,鳳目一暗,其中閃過一道危險的暗光“他們是料定了我不在白帝城,想要撐着這個空隙動手!若我們去阻止反而會引起他們的疑心,或許將他們逼急了,提前動手也是可能的。倒不如順水推舟成全了他們。”出乎意料之外的事情總是最讓人忐忑的,正是這樣,纔會出現百密一疏,而他們只要利用這一點,便能夠給他們帶去毀滅性的打擊!
陸卿顏沉吟片刻,稍稍緩和了緊蹙的眉頭,將臉貼在溫暖的胸膛上感受中來自內裡有力的心跳,方纔的一切擔心和憂慮皆消散開來,剩下了只有滿身心的放鬆。
“他們會在成婚的那日動手也是你算計好了的?”雖說是問句,陸卿顏心中卻是又百分百的肯定。男人同她一樣,絕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
沈轅宬聞言,緊了緊摟着人兒的健臂,薄脣邊上盪漾出一抹含有別樣深意的笑容。
“早在我歸來的途中,安嶽就派了好幾批人馬前來阻攔,正是想要拖延我回白帝城的腳步,而我就順了他們的意,隱藏了回來的蹤跡。”男人輕描淡寫地說着,殊不知這中間還有多少的驚險。要知道,他歸程的路上身上的毒纔沒解多久,武功也沒有完全恢復,正是最疲弱的時候!
陸卿顏到是沒有多想,歪了歪頭“你現在已經回來了,難道他們都沒有察覺嗎?”
“放心,這些後手爲夫還是清楚的,讓那些人潛意識裡認爲我還未回來就行了。”
看了陸卿顏有些驚愕地睜大了雙眼,紅脣也微微張開,那樣子可愛滴不行。男人忍不住俯下身去一親芳澤,在那漂亮水潤的雙眼上烙下輕輕的一問,聲音變得有些暗啞起來:“誰規定只有烏單族才能迷惑人心了?”
“你是說——”聖醫島有藥能夠像烏單族的蠱蟲一般控制人?
後面的話沒有問出口,被吞沒在了男人湊上來的脣間,只餘下令人眼紅心跳水漬聲。
明明前一秒還是嚴肅正經地談着公事,下一秒就變成這種曖昧的場面。
陸卿顏心中長嘆一口氣,卻也沒有推開身上作亂的手,反而擡起雙臂環了上去。
管他呢,人生要及時行樂不是嗎?之後的事情之後再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