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植沒有婁筱雲經紀人那樣廣的人脈。所以他沒辦法打聽到那些事。
不過在下午遊玩時，他也旁敲側擊問着徐磊。
“徐磊，牛主任有沒有說明天在什麼地方談合同的事？”
徐磊笑着說：“這個我真不清楚。不過應該是的協會會議室裡談。”
耿植見徐磊雖然笑着說。路面上也沒有多少車，但徐磊雙眼盯着前面，這是標準駕車新手纔可能出現的緊張。
但從徐磊的熟練程度明顯不是新手。那剛纔的話大概就是在敷衍他了。
那是不是說，牛主任其實也沒自信能有機會和他談合同了？
他想了一下，說：“中午我看那個曹理事見到我好像不是很高興。不知道那會不會影響我們的合作？”
徐磊笑着說：“耿先生多心了。曹理事那只是性格問題。他是那種面冷心熱的人。”
耿植呵呵一聲，說：“那大概是對男人面冷，對女性心熱。他對婁筱雲小姐倒是很熱情的。”
徐磊哈哈笑了一下，不知道該怎麼接這話。
耿植拿出一個信封，說：“徐磊。坦白說，我知道婁小姐和曹理事他們一起吃飯，肯定不尋常。這是一點小意思。你跟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看徐磊要拒絕，說：“你也不必擔心什麼。今天你說了什麼，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就是想知道，我的藝人有多少可能拿下合同。如果這個希望不大，我也沒必要在這裡耗着。”
徐磊遲疑了一下，看着那至少一公分厚的信封，終於還是伸手收下了。
然後他說：“其實這次找形象大使，是整個協會共同的決定。但是對人選，內部有分歧。”
耿植聽着點點頭：“那也很正常。”
徐磊又說：“其中的分歧比較大，主要原因是協會內部有南北兩個不同派別。北部的理事希望找一個名氣更大、人氣更高的明星做形象大使。而南部的理事想邀請秋小姐。”
原來，島南北部的理事都自成一派。因爲南部的理事數量更多，所以協會的主要官員都是代表南部理事的利益的。
之前那次旅遊節，北部景區認爲協會更傾向於南部，南部得益更多。而去年冬天和春節期間，整個島的遊客數量分佈也體現了這個矛盾。南部景區的遊客數量比去年小幅度提高，而北部景區的遊客數量與去年同期相比，下降幅度卻比較大。
徐磊說：“其實，主要原因是季節氣候的原因，遊客在這個季節更喜歡去更加溫暖南部。南越省的競爭力提升也是另外一個主要原因。”
耿植沒想到其中還有那樣大的矛盾。
他笑着說：“那麼說來，北部的景區是希望找婁小姐做形象大使了。”
徐磊點了點頭，說：“事情就是這樣了。”
耿植想了想，笑着說：“謝謝你跟我這些。婁小姐的人氣確實更高一些，看來我的藝人希望不是很大了。那我可以考慮將這邊的事放下，準備其它工作。我後天要去南越省籤兩個合同，然後還要趕回虞城準備周川夫妻他們到美國做宣傳的工作。”
徐磊聽到這話，不由打聽說：“周川和秋子琴要去海外做宣傳？聽說《人鬼情未來》已經在海外上映了。他們是去爲了給電影做宣傳吧。”
“主要目的是爲了電影。《人鬼情未了》已經成功登陸十三個國家，正在陸續正式上映。另外還有十一個國家正在商談院線。”
“已經談好了十三個國家？我覺得中國大片在海外因爲文化因素很難在海外有好票房。但是《人鬼情未了》不一樣。那是都市愛情片，比較時髦，題材也容易被外國人接受。當然，電影也拍得很好。我都被女朋友拉着去看了四次。對了，如果他們來了，能不能請他們給我妹妹籤個名？她現在很迷周川和秋子琴。”
“當然可以。”
“你我先謝謝了。”徐磊笑着說。“其實我妹妹每天都在他們的社交賬號上留言，聽她說他們很喜歡跟粉絲互動。但她就是沒被回覆過。如果能拿到她們的簽名，她一定很高興。”
“你妹妹暱稱是什麼？”耿植笑着說。“我讓周川他們找出來回覆幾條。”
“那不會太麻煩吧。”
“不會，他們兩人每天都會抽出兩個小時左右專門回覆粉絲的問題的。”
“怪不得他們那麼受歡迎。”徐磊這時也沒有了拿了錢的尷尬。“我看了新聞，據說《人鬼情未了》在國內票房就超過六億。海外票房收入一定也不錯吧。”
耿植帶着點得意，說：“昨天海外票房已經超過三千萬美元了。主要是日韓兩國。不過歐美國家的票房也開始大幅度增加。我們預計最後能達到一億兩千萬美元左右。所以，我們打算讓周川和秋子琴到歐美國家做宣傳。”
他頓了一下，笑着說：“《我心永恆》這首歌在歐美國家很受歡迎。昨天已經成功登上美國公告牌第一名。全球付費下載次數已經超過七千萬次。我們正在鼎雲集團合作，希望能趁這次機會給她推廣到海外。”
徐磊帶着吃驚，說：“如果成功了，那就是國際明星了。”
“我們對秋子琴在海外市場的定位，主要是歌手。《人鬼情未了》上映後，她的《我心永恆》可以打下一個基礎。現在就等條件成熟。一旦條件成熟了，我們就會給她在發行一兩首的英文歌曲。鞏固她在海外的人氣。”
徐磊若有所思，點頭說：“我們在歐美國家想要成爲明星確實不容易。這麼多年，就一個陸道明出了頭。不過作爲歌手比演員確實要容易成名。幾十年來，也有過好些歌手在歐美國家紅過。”
“我們就是那麼想的。比如美國，能成爲大牌影視明星的，99%都是白人。但歌手卻不一樣，有不少的黑人巨星。可見，作爲聽覺感受享受的音樂，比視覺享受的電影更容易讓人忽略膚色。”
徐磊頓了一下，說：“一個是眼睛看的，一個是耳朵聽的。確實有很大差別。”
……
耿植說了這些，該說的就都說了。
徐磊明顯是牛主任的人。聽到這些，應該也會跟牛主任提。
由徐磊說出來，和由他自己跟牛主任說，是完全不同的兩碼事。
徐磊說的，牛主任會考慮是耿植無意中透露的可能。而由耿植自己說，牛主任會覺得耿植是想爲了得到合同吹牛。
而耿植也確實是吹牛。
比如《人鬼》的海外票房，鼎雲的估計是八千萬美元而已。他硬生生提高了50%。另外他也在暗示，秋子琴已經具備了國際巨星的潛力。
與國內大明星婁筱雲相比如何，牛主任自然會反覆衡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