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內明暗交錯,街邊的路燈快速向後掠着,兩人異常沉默。
良久,車俊赫開口:“許蕊妮的事情,我很抱歉事先沒有告之你。”
他頓了頓,畢竟道歉對他而言是件困難而又難以啓齒的事,但他在乎她的感覺,所以他願意放下身段好好的向她解釋和道歉。許蕊妮的事本來已經讓她很不高興了,再加上剛纔自己過激的行爲那些情不自禁,無疑是讓她的心情雪上加霜吧。
他繼續說道:“我本以爲,既然是過去的事情就沒有必要提起,並不是想刻意隱瞄什麼,而是”。他認真又誠懇的述訴着。
身旁,迴應他的是一陣陣均細的呼吸聲,田韻詩睡着了,其實早在他訴說之前她就已經酣然入睡了。
他無賴的輕嘆,自己算是完全敗給她了,自己剛纔那些坦誠認真的話,她怕是一句也沒聽進去吧。
他側頭看着她,睡夢中她的緊皺着雙眉,雙手緊緊曲着放在心口,剛纔的一幕幕似乎還在她夢裡重演,她緊張而害怕。
他伸出手,輕輕的撫平她緊皺的雙眉。
車在她家院門口停下,她還未醒,他不忍心去打擾她,他靜靜的看着她,她就在他身邊,安然的睡着,那種感覺讓他的心滿滿的。
youaremysunshine,myonlysunshine,ykemehappy,歡快悅耳的童聲,從田韻詩的手袋裡發出,那是田予樂六一表演的獨唱,她當時特喜歡,就錄下來,作爲來電音樂。她被音樂聲驚醒,掏出手機,電話裡家人催促着她快些回家。
車俊赫抿嘴淺笑,沒想到她童心未泯,居然用這麼可愛的音樂。
“送我回家吧,車俊赫。”她有些恍惚,不知身在何處。
聽她這麼一說,他更樂了,故意逗她:“回家恐怕現在還不行,我們還得重新回宴會廳去,因爲你是這次活動的中獎者,你還要發言。”
“什麼不是吧,一等獎發言就行了,我就算了吧。”她算是完全清醒了。
“那怎麼行,中等者是對旅遊島最好的宣傳,所以你們都要發言,一個都不能少。”車俊赫嚴肅的說,語氣不容置疑。
她挺直的背脊彎曲了下來,垂着頭怏怏的問:“那什麼時候發言呢大概在幾點鐘的時候”
“一切結束以後,差不多零點左右吧。”車俊赫有模有樣的擡腕看着手錶。
她挫敗的低聲說:“那我們就上去吧。”
推開車門,是自己再熟悉不過的景象。
這原來,是自己睡糊塗了,原來已經在家門口。
她瞪着眼回過頭,心裡暗咒,好你個車俊赫,居然哄我。車俊赫未下車,坐在車裡優雅地揮動着手給她道別,那感覺像一個勝利者在示威和炫耀。
“算你狠。”她撅起嘴,甩下這句話後,就推門進了小院。
車裡的那人,在昏暗的光線下,隱隱看到他那脣角揚起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