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樣不是說爺爺身體已經好轉了嗎嗯,我馬上過來。”車俊赫繃臉掛掉電話,披上外衣,迅速進入了電梯。
窗外的雨淅淅瀝瀝的下着,落在玻窗上叭嗒作響,天地間灰濛一片。
他今天心情就如這天色一樣的暗沉灰濛,本是約田韻詩共進午餐,下午再帶她一起去看爺爺的,沒想到她要去陪她姐選婚紗。而這時,他父親卻打電話告訴他,他爺爺的病情又開始惡化了。
他徑直走入雨中,至從上次他和田韻詩一起在雨中奔跑之後,他漸漸喜歡上了在雨中的感覺,站在雨中,清涼的雨水滴落在臉上,那天那一幕幕的情景,就會在他眼前浮現,讓他變得灰暗的心情變得愉悅。
跟在後面的亞克連緊追上去,用傘爲他擋住雨,“去看老爺子怎麼不叫上我,我剛纔去辦公室找你,聽鍾秘書說才知道你要去醫院看望他。”
“叫上你如果能讓他的病情好轉,我肯定第一時間通知你。”他深幽的眼睛看着前方,一滴雨水從他髮梢滴下,沿着輪廓往下滑,最後和地上的水融成一片。
丁廣泰早已恭候在車門旁邊,見他們過來趕緊拉開了車門。
“俊赫,你和蕊妮就真的沒有挽回的餘地了嗎你和田韻詩只見過數面,相處在一起的日子也不多,你居然爲她放棄了多麼年對你始終如一的人,你不覺得這樣對許蕊妮很殘忍嗎”
其實那天晚上亞克就很想找他理論的,可礙於那麼多人,怕對他影響不好,他就一直憋屈着沒有開口。
“如果你上車就是爲了討論這事,下車,馬上下去。”他冷喝道。
丁廣泰聽他這樣一聲,果然將車在路邊停了下來。
亞克打開車門,一隻腳踏出車外,但很快又收了回來。
“俊赫,你沒有看到許蕊妮的神情,那天晚上她哭得是多麼地傷心多麼地絕望,彷彿是想把所有的眼淚都哭幹。但第二天,我去找她,她居然出奇地平靜,平靜得像沒有什麼事情發生,可就是這種平靜讓我越覺得不安,我怕她太過壓抑會憋出病來,你們找個時間好好談一談吧。”
“可以,我說過,大家還是朋友。”他側頭看向亞克,表明他的立場。
亞克有些澀然的笑了笑,然後推開車門,消失在雨幕中。
醫院裡瀰漫着濃烈的消毒水味道,記憶中的爺爺高大而偉岸,而如今病牀上躺着的是位瘦小乾涸的老人,甚至連呼吸都要藉助呼吸器,多少次他爲了讓自己回來,經常說他生病了,而每次他回來,都看到的是一位鶴顏白髮的健碩老人,他曾怪過他騙他,甚至他還以狼來了的故事作引寓,說,看你以後真病了,我怎麼相信你。多希望這次也是他在騙他,他希望他健康着。
打開房門,病房裡堆滿了各種鮮花和禮品,濃郁的花香、香甜的果味和消毒水的味道混雜在一起,整個味道有些怪異。
許蕊妮坐在牀頭削着蘋果,見他進來了,笑道:“俊赫,你來了,曾姨和車叔叔剛出去,爺爺剛纔醒了說他想喝味噌湯,他們去買去了。”
“你怎麼過來了”他目光掃過她。
鋒利的刀刃落在了手指上,劃出一道深深的口子,鮮紅的血立刻涌了出來,她忽略掉手指傳來的用疼痛,仰頭望着他說:“是曾姨打的電話給我,俊赫,難道你連爺爺也不許我探望了嗎”她的面色悽楚的望着他,眼裡有着亮晶晶的水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