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風涼,崔泰哲被驚醒,像是有千萬根針同時在錐着他的頭一樣,他胸口翻騰,漲得難受。窗外,夜幕降臨,而罪魁禍首早已經像一攤爛泥一樣倒在沙發上不省人事。
他全身無力
可是,思緒卻是如此清晰。
他撥通了司機的號碼:“到新華路xx來接我。”
是的,他不要呆在這兒,呆在這個空宅裡,呆在慧妍曾經住過的地方,呆在曾經留下他們倆歡聲笑語的地方
待司機將蔣軼堯送到酒店之後,問:“崔先生,您回哪”
“回家”崔泰哲雙眸緊閉,頭實在痛得要命。
“是施秘書家嗎”司機老羅確實不明白,他口中的“家”是指什麼地方。
要是換了往常,崔泰哲肯定會毫不猶豫的將司機踢下車,可是,他的大腦被酒精腐蝕,無法支配手腳“春江大道”
老羅一愣,想了好一會兒,才清楚,他是要回位於春江大道的新宅,但是他很納悶,他回新宅幹什麼平常他不是與妻子幾乎不見面的嗎
待老羅離開之後,樂子衿的目光,才落在大牀上那具像山一樣沉重的身體上。
剛纔要不是老羅幫忙,她就是拼了吃奶的勁也肯定沒辦法將他扶進臥室。
她聽李嫂說過,他幾乎從未在這兒過夜,那爲何,今晚會讓司機送他過來而他,又是爲什麼,喝得醉熏熏的
而恰恰就有這麼巧,今晚李嫂有事,回家去了,整個新宅,只有她一個人,而她就只有硬着頭皮照顧他了。
滿室的酒氣。
樂子衿嘩的一聲拉開窗簾,讓窗外的新鮮空氣流進來,這是她第二次到他的房間來,第一次,是在他們結婚的那晚她斂眉,不讓自己去想那晚的回憶。
她坐在牀邊,第一次,主動離他那樣近,是的,他的突然回來,讓她措手不及,可是,這樣的他,是那樣的安靜,甚至,連臉上慣有的冷漠也消失不見。
其實,他長得真的很不錯。樂子衿在心底承認道,但,瞬間,她紅了耳根:樂子衿,你在胡思亂想些什麼
樂子衿低眉,是的,不聽不看不想,就不會亂了陣腳,冷漠如他,不也有這樣安靜的一面嗎
突然,他的低囈聲驚了樂子衿,她回頭,發現他眉間微皺,臉紅紅的,頭在輕輕的搖晃着,脣邊有低低的囈語,發現他掙扎的模樣似乎很難受,可是,她卻聽不清他在說什麼。
聽聽他說什麼,應該沒什麼吧
樂子衿俯身,他脣畔的呼吸帶着酒味直入她的眉間:“水水”
她拿着杯子,有些束手無策:他這樣子躺着,怎麼喝
最後,她用盡全身力氣將他扶起來,讓他靠在自己懷裡,再將水杯遞到他脣邊。
她心跳加快,是的,他靠在她懷裡,她離他,如此的近他的身體很沉很沉,雖然是靠在她懷裡,可是,卻讓她的呼吸急促起來
二更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