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你父親婚戒上的那顆鑽石的遺失真不是我們技術上出了錯,我還記得他那款叫作情有獨鍾,是款四爪鑲嵌的設計,鑽石脫落後,他來找過我,那鉑金的圓爪上其實有撬動過的痕跡,雖刻意的將它復原,但那細潤的圓爪已被撬得有些毛躁和走位,但一人看不出來,可你父親卻不相信我的解釋,後來我們承諾爲他重新鑲嵌一顆同樣的鑽石,他卻怎麼也不願意了。提供最好的體驗”艾麗莎有些感嘆。
“你不說,我倒還以爲他專門訂的那種款式呢。”他想起他父親的那款戒指的確是沒有鑽石的。
艾麗莎將設計套冊環抱在胸前,“哈哈,少總裁真會說笑,以你家的資產,婚戒中怎麼少得了鑽石呢。”不再年輕的她,眼眶深陷,笑起來的時候眼角有許多的皺紋,但精爽的面貌,使她碧藍的眼珠很有神彩。
“再過上兩天一批南非鑽石會到貨,到時你的婚戒我們會用這種最的鑽石爲你精細打造。”
接着,她把用南非極鑽打造的樣品圖,翻給他看。
車俊赫似乎對那些設計頗爲滿意,至始至終沒有提出任何質疑,最後他說道:“那我就拭目以待你爲我打造的作品。”
“阿澤,你看看,這女孩子生下來之前她父親就過世了,她出生當日她母親也被她剋死了,這樣子晦氣的人,怎能讓俊赫娶進家門。”曾馨月平時的優雅全無,語氣尖酸而刻薄的諷刺着田韻詩。
車萬澤不動聲神的看着那份資料,照片上,田韻詩懷裡抱着一隻小白貓,坐在很綠的修剪整齊的草坪上,很開心的笑着,那笑容乾淨而明媚,車萬澤有些失神,他彷彿看到了年輕時的曾馨月,那時她的笑容也是那樣的乾淨而純粹。
他將資料擱下,很平和的說道:“她父母的死與跟她一點關係也沒有,更不存在所謂的晦氣和剋死的說法,你對她存在如此偏激的看法,無非是因爲許蕊妮和俊赫從小青梅竹馬長大,在你心裡面一直懊悔着沒能跟你青梅竹馬的男友結婚,而選擇了我。所以你希望你的後代能夠珍惜把握住這種緣份,修成正果,也可以了卻你未和青梅竹馬的人結婚的遺憾。”
“阿澤,不是這樣的,那只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曾馨月試圖解釋,但能解釋些什麼呢,他的話確實正中她的心意,她的確有這樣想。
當年種種原因迫使她放棄青梅竹馬的愛人,選擇了有錢有權的車氏家族,但在她的心裡一直記掛着她青梅竹馬的戀人柯民鑫。當年她父母重病,還未完成學業的她,爲了贏得那高額的獎金爲父母治病,參加了銀城港首屆城市形象大使選美大賽,那次大賽中她一舉奪魁,得到了那筆可觀的獎金,同時也引起了贊助商兒子車萬澤的注意,從那以後車萬澤對她展開了強烈而瘋狂的追求,在金錢和權利的攻勢下,她淪陷了,最終選擇了車萬澤。
“他一直未婚,現在居住在日本,經營着一家漫畫社,他房子的周圍種植了很多櫻花樹,我遇見他的時候,正值是櫻花盛開的季節,風一吹,漫天的櫻花花瓣像雪一樣飛舞。”
他看過曾馨月的日記,她寫道她最想去的地方是日本,和心愛的人開一間漫畫社,坐在櫻花樹下,看漫天飄舞的花瓣。但這些年,他們倆走遍世界各國,唯有日本,她不願去。
曾馨月眼裡閃着不可思議的光芒,她有些激動,胸口劇烈的起伏,聲音有些顫抖:“他還活着,那次空難,他不是”。
“空難是真的,不過他沒坐那趟班機。”車萬澤雲淡風輕的說着,他的目光穿過明澈的眼鏡鏡片看着癱坐在沙發上的曾馨月,心裡一陣酸楚。
曾馨月呆然的坐在那,神情木訥,半響她無聲氣地一字一句問道:“爲什麼,現在告訴我這些”
“有感而發吧,我只是想讓你,不想將自己的思想,強加在別人身上,讓年輕人自由選擇吧。”車萬澤將那些資料撕成碎片,扔進了垃圾箱,那飄落的紙片,也像雪花一樣在飄舞。
曾馨月看得有些失神,良久,她開口道:“我去日本,我不干涉俊赫的事,回來我對你也會有交待。”她眼中帶着乞盼。
車萬澤起身,膝蓋撞擊到桌沿,發出一聲悶響。
“好,我會馬上安排他們爲你準備機票,若你過去後要打電話,不要打到家裡,這幾天我也會離開,到時打我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