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皇大婚 色絕天下
兩個人之間沉默的氣氛也只是保存了一小會而已,天恆便輕輕一笑,溫柔的說道:“對於我來說,這世間還是有着許多無法掌握的事情存在的,陛下您不就是其中之一嗎,總是這樣逗弄着我,而我卻是束手無策。”
“你這是在抱怨?”這樣的話如果是從別人的口中說出來,妖血也許會相信,但如果是這個男人的話,在他的心中,自己真的是所謂的陛下嗎?估計“陛下”也不過是一個稱呼罷了,她可沒有覺得這個男人對待她有多麼的尊敬呢。
“天恆自然是不敢的,天恆也只是實事求是而已。”天恆笑道。
兩個人一直在封印空間穿梭着,也許是有上一次的經驗,妖血也不覺得煩躁,畢竟知道終究會找到目標的時候,人的心即使是在黑夜之中,也會覺得安穩許多。
人們懼怕的並不是黑夜,而是未知,有了光明的期待,黑夜再恐怖也終究會過去。
當妖血和天恆遇到第一次攻擊的時候,妖血已經做好了十足的準備,魔瀾一劍揮出,那攻擊的異獸便被劈成了兩半,十足的暴力與血腥。
妖血的臉上濺上了一滴異獸的血液,順着左眼角下方的位置緩緩滑落。
天恆伸出手指抹去了那滴下落的血液,有些嘆息的說道:“陛下還是這麼暴力,以後還是由我出手吧。”
“結果都是一樣而已,何必在乎過程。”妖血無所謂的說道,手中的魔瀾輕輕一揮,甩掉了劍身上所沾染到的血跡。
只是妖血的話雖然這麼說,但是隨後遇到異獸的時候,卻是沒有再出手,而是交給了天恆解決,天恆的身手並不比九夜和千欒差,每一次都只是用劍氣割斷對方的喉嚨,濺出淺淺的血跡,便已經了結了對方的生命,殺人都殺的十分有風度。
妖血在一旁看着,更是覺得這男人殺人就和跳舞才差不多,每一個動作雖然都很是簡單,卻讓人有種異常華麗的錯覺,就像是他這個人一般,看起來雲淡風輕的樣子,但實際上卻極爲敏感,是一個很有情緒的人。
而這樣的男人,卻也恰恰是與她很不形同的存在。
封印空間之內的情況似乎都很相似,同樣是幾波異獸的攻擊,而後妖血和天恆便看到了最終的封印結界,這次妖血率先走了進去,而後便看到了那張高懸於虛空之中古琴。
“有些失望啊,竟然是張古琴。”妖血不喜歡樂器,看到古琴的時候便已經覺得失望了。
“如果陛下不喜歡,便留給我好了,也讓我爲陛下彈奏一曲,算是感謝陛下這次的陪伴。”天恆倒是頗爲興味的看着那張古琴,他本來就精通音律,而這古琴能出現在封印空間之中,自然是極好的物件,豈能不喜歡呢。
“好。”妖血退後了一步,將空間讓給了天恆,而後天恆的神情也慎重了許多,緊了緊手中的劍衝了上去!
天恆所修煉的自然是魔氣,但卻不是那種濃重的黑色,而是帶着一絲銀色的亮麗,像是一條綢緞一般直接捲上了那張漂浮於空中的古琴,古琴似乎也發現了敵人的靠近,琴絃竟然在無人彈奏的情況下開始自己跳動了起來,並且瞬間彈出了一首殺意凌然的曲子,道道音波閃現着五顏六色的光芒纏上了天恆的銀色魔氣,整個空間也瞬間被這些亮麗的顏色點綴的詭異起來。
妖血周身也佈滿了黑氣,那亂竄的氣流也都被黑氣阻擋了下來,微微眯着眼睛看着眼前這華麗的一幕。
天恆和古琴戰在一起,劍氣縱橫間,天恆的身上也出現了不少的傷口,血淋淋的樣子看起來有些悽慘,但戰意卻是越來越濃烈,而看着這一幕,妖血卻是在心中不由的感嘆,這天恆就是這個樣子,平時無事的時候像是什麼都很乏味的不在乎,但每次認真起來,卻總是這樣一副堅持到底也不會放棄的樣子,尤其是握着劍戰鬥的時候,全身似乎都在散發着濃烈的生命的感覺,好似可以吸引所有人的注意一般的耀眼光芒,讓妖血都有些忍不住想要去讚歎。
這樣的一個男人怎麼就總會覺得自己的生活很乏味呢,妖血有些想不通。
戰鬥很激烈,天恆身上的傷口也越來越多,妖血卻只是在一旁冷靜的看着,沒有任何想要插手的意思,而且還有心思想着一些其他的事情,到也真是冷靜。
“噗!”天恆一口鮮血噴出,卻是那張古琴臨空飛起直接衝撞在了天恆的身上,天恆躲避不及被打了個正着,頓時飛出去了十多米遠,只是在他倒地的瞬間,便借力又站了起來,向着古琴再一次衝了上去。
如此反覆了幾次,古琴的光芒減弱,而天恆周身的銀色魔氣卻是越來越濃烈,這便是天恆,一個遇強則強遇弱則弱的男人,雖然覺得這世間沒有什麼令自己覺得有意義的事情,卻仍舊會認真且努力的去做每一件事。
妖血覺得有些可笑,這個男人從某些方面來說,比自己似乎還要矛盾呢。
“天風印法,結!”天恆沉着聲音念着法訣,卻已經是在對古琴最後的收服階段了,雖然天恆狼狽了一些,但最終還是將古琴封印了。
封印空間中的黑氣緩緩散去,古琴也現出了原本的模樣,天恆半跪在地上疲憊的呼吸着,臉上卻是一副愉悅的樣子。
“不愧是封存了封印空間的器物,果然是強悍呢。”天恆呼吸均勻了一下,便興奮的開了口。
“不是強悍的東西,本皇又怎麼會來這一趟,二十多日的時間呢,現在想想還覺得有些不值,竟然只是一把古琴。”妖血不滿的抱怨着,嘴角卻是帶着一抹輕鬆的笑容,天恆可是難得這麼高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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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就請別抱怨了,天恆現在就爲你彈奏一曲,可好?”天恆嘴角還帶着血絲,卻是笑的頗爲陽光,修長的手指也在琴絃上撫摸着,頗爲喜愛的樣子。
“好。”妖血也就地坐了下來,一副等着聽琴的樣子。
天恆手指動了動,試了試音色,而後便彈出了一首妖血聽不出來是什麼,但卻覺得很好聽的曲子來。
一曲完畢,妖血已經站起了身,對着天恆說道:“既然受傷了就好好休息吧,本皇走了。”
“陛下……”妖血要走,天恆卻是輕輕的喚道,妖血疑問似的看向天恆,天恆才緩緩說道:“不能多留一會嗎?”
天恆的眼神中閃過一抹憂鬱,也緩緩的站起身走到妖血的面前,直直的看着妖血,他總是想不明白,爲何妖血總是可以做到如此的從容灑脫,想來的時候便來,想走的時候便走,無論是在什麼時候在什麼地方,又或者是和什麼人在一起,妖血總是可以做的如此隨意,像是不會對任何事物或者是任何人有所流連一般,好像這個天地間,她可以擁有一切,便也可以放棄一切。
天恆想着,心中卻是突然間覺得有些煩悶,他知道自己一直都在乎着妖血的反應,也瞭解妖血這個人的性子,只是,當妖血毫不留戀說句離開便要離開的時候,心中卻仍舊會很是不捨,至於爲何會這樣,他到不覺得這是所謂的愛情,只是多了一份習慣,多了一絲留戀罷了,畢竟只有和妖血在一起的時候,他的心情纔會是放鬆的,也纔不會覺得原來這個世界是如此的令人乏味的。
妖血一愣,隨即輕笑了起來。
“呵呵,天恆,這話說的可不像你呢,怎麼,難道你也喜歡上了本皇嗎?”妖血說着已經現身在天恆面前,疑惑的看着天恆了,眼神中是滿滿的詢問的意思。
天恆避開了妖血的視線,微微低下了頭,輕聲說道:“不是隻有喜歡纔會有留戀吧,這許多年了,爲何我就沒有看到你有半點不捨的感覺呢,以前我離開的時候沒有,現在你離開的時候也沒有,我們應該算是朋友吧。”
喜歡自然是喜歡的,卻也不僅僅是對愛人的那種喜歡,對於妖血的存在,他的感受是很奇妙的,他是妖血唯一的朋友,妖血又何嘗不是他唯一的朋友呢,只是這樣的感情之中,卻又無法避免的多了一些其他的東西,他說不太清楚,似乎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了。
“朋友自然算是的,只是需要不捨嗎?你想見本皇,或者是本皇想見你,也不過是極爲容易的事情罷了,何必要不捨,如果真的不捨,便也不會選擇分開了,不是嗎?”妖血有些迷惑的看着天恆,她明白天恆的意思,卻無法理解爲何會有這樣的疑惑,對於她來說,五界之內哪裡的距離都不算遠,又有什麼好不捨的呢,而且,如果真的是讓她捨不得的存在,她想她一定會緊緊的將那個人或者是那個東西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根本就不會放任其遠離自己的視線,自然便也不會有什麼不捨的情緒。
“唉,陛下說的極是,那便請陛下保重了。”天恆一聲輕嘆,似乎是有些無奈,他怎麼就忘記了陛下本性中的霸道和強勢了呢,這樣的軟弱的情緒她又怎麼可能會有呢,問這樣問題的自己還真是白癡的可以啊。
“這是本皇煉製的丹藥,可以治療內傷,你也照顧好自己,遇到什麼有趣的事便來報告給本皇知道。”妖血說着便扔給了天恆一顆丹藥,而後不等天恆開口,便消失在了原地。
天恆手裡握着丹藥,卻是看着妖血消失的地方,又是一聲嘆息,喃喃自語道:“妖血啊妖血,這天下間就不會有一個人讓你覺得不捨嗎?”
對於天恆的問話,自然是不會有人回答了,能讓妖血不捨的人?這個天下間到底是有,還是沒有呢?
妖血離開了人界,本來是打算回到魔界的,只是在還沒有進入到魔界的時候,便感覺到了空氣中異常的氣息,停下了腳步,冷冷的看着虛空之中漸漸現身的人影。
“本皇似乎未曾說過要召見你。”妖血冷冷的開了口,臉色陰沉。
“典狂參見陛下,許久未見,陛下一切可安好?”典狂跪在地上,聲音中帶着一絲壓抑不住的激動。
妖血沒有說話,只是冷冷的看着典狂,上次將典狂扔出去的情景,她可是記得十分清楚,現在自然也不會給這個男人好臉色看,對於某些敬酒不吃非要吃罰酒的人,她的耐心也是有限的,就像是她曾經說過的,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有資格當她的玩具。
“陛下,您還在生氣?”典狂得不到妖血的回答,沉默了少許,便緩緩的問道,心裡卻是有些發酸,十多年過去了,陛下卻仍舊是不想理會他的樣子,看來那次的事情他是真的觸怒了陛下呢,只是如果讓他重新選擇的話,他卻也仍舊不知道該怎麼做,畢竟他最後也是放棄了自己的堅持不是嗎,卻仍舊是被陛下嫌棄了。
“生氣?憑你也配!”妖血冷漠的語氣極近嘲諷,甚至還帶着一絲故意的惡毒,聽在典狂的耳裡,感覺自己的心都被刺痛了一下。
“陛下,典狂絕對無意觸怒陛下,請陛下不要生氣好嗎?”典狂的語氣有些急切,卻也在心裡怨恨着自己的笨拙,明明知道自己惹陛下生氣了,卻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能求得原諒!
本以爲堅持自己所堅持的是對的,本以爲有些東西是他根本不可能放下的,本以爲自己是可以一直堅持下去的,但是在這十年的時間裡,他的心中所剩下的卻只有思念和悔恨,他沒想到那次宴會過後,竟然會有這麼長的時間無法再見到妖血,也沒有想過原來思念的滋味是如此的迫切和不安,即使是過去的三百多年也不及這十年之中所體會到的那般刻骨銘心,雖然明知道妖血是在閉關修煉,但卻是會不由的想到,妖血是不是故意不想見自己,會不會開始討厭自己,會不會再也沒有了當初那種可以讓他選擇的機會!
當那兩種選擇放在他面前的時候,他只覺得委屈,但是當他失去這種選擇的機會的時候,他才知道當初的那種委屈根本就不算什麼,與被真正的放棄相比,尊嚴簡直就是不值得一提的玩笑,如果可以,他真的想再做一次當初的那種選擇,他想留在這個女人身邊,無論因此要付出多麼大的代價!
“哼,典狂,在本皇沒有生氣之前,你最好立刻消失。”妖血語氣仍舊是那般的冷漠,整個人周身似乎都散發着淡淡的寒氣,表情更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冰冷。
典狂跪在地上,心狠狠的揪了一下,語氣急切的說道:“陛下,典狂知錯了,請陛下責罰,無論是什麼責罰,典狂都願意承受,只是,希望陛下不要再趕我走了,求您了!”
典狂是固執的,但再固執的人也是有底線的,當典狂被思念和懊悔折磨整整十年以後,他的固執早已經在妖血的面前消失不見了。
而對於典狂類似於哀求的話語,妖血的反應卻依舊很是冷漠,薄薄的嘴脣一開一閤中,說出的話語也依舊無情的很。
“早知現在何必當初,你真的以爲本皇的牀是誰都能上的嗎,還是你覺得自己有多麼的了不起,只要願意放下身段,本皇便一定會接受你,本皇願意要你的時候,那是本皇心情好,現在本皇心情不好了,你對本皇來說就什麼都不是,典狂,現在的你連個玩具的資格都沒有了,所以,你還想給自己留點尊嚴的話,就立刻消失吧。”
妖血語氣冰冷,典狂全身僵硬,跪在那裡良久沒有了聲息,只是妖血卻惡毒的不願意離開,只是冷冷的站在那裡,看着典狂那痛苦的模樣,紅色的眼眸在暗色中也顯得愈發的明亮。
“還不滾?”幾息之後,典狂仍舊沒有回話,妖血便惡劣的再次開口說道。
典狂全身顫抖了一下,微微的擡起頭看向了妖血,臉色早已經變得十分蒼白。
“陛下,您對典狂當真如此絕情嗎?這麼多年了,您就沒有對典狂有半點的感情嗎?”典狂壓抑着心中的哀傷,仍舊掙扎着想要做最後的努力,他真的不願意相信,妖血對他會如此絕情,就像是妖血所說的那般,他曾經是真的以爲,只要他什麼時候願意,妖血便會承認他的存在,他便也可以留在妖血的身邊,這……難道真的是他的自以爲是嗎?
典狂像是被扔到了極地寒潭之中,整個人裡裡外外都被凍的異常冰冷。
“感情是個什麼東西,怎麼人人都想向本皇要,是你們太過高估本皇,還是太過高估你們自己,感情?本皇就算是真的有,你們又能拿什麼東西來換呢,你們自己的感情嗎?那些東西可不是本皇想要的呢,本皇沒時間在這裡和你廢話,既然你不走,本皇走便是了。”
妖血話落,便已經消失在了原地,留下了呆愣中的典狂。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