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4章 選擇和迴歸

陳睿醒來的時候,已經過去了一天一夜。

超級系統的靈氣防護依然在自動繼續,深度解析的結果已經出來了。

真炎枷鎖被伊斯約魯爾稱爲神器,確實不是普通的貨色,這神器已經化作一股“法則能量”頑固地纏繞在陳睿的體內,如果沒有靈氣防護,真炎枷鎖將不斷吞噬他的靈魂力量和生命力量,直至完全死亡。

短期內開啓靈氣防護還是可行的,但這種防護的代價相當昂貴,每分鐘消耗一千靈氣值和一單位的信仰結晶,一天就需要一百四十四萬靈氣和一千四百四十單位信仰結晶,大大超過了現在超級系統的產出量,現在還可以吃點積蓄,到後面的只怕是難以爲繼。

超級系統通過解析後,給出了兩種解決方案,這兩種方案一旦運行就無法中止,所以必須慎重抉擇。

第一種解決方案是“消滅法則”,一次性耗費五百萬信仰結晶,將真炎枷鎖完全毀滅,時間是三個月,這期間內,無法使用靈氣主動技能。

第二種解決方案是“吸收法則”,一次性耗費五億靈氣值,將真炎枷鎖的法則之力逐步吸納入超級系統,不過這個時間跨度有些大,正常情況下預計需要兩年左右,在這期間,無法使用信仰戰鬥變身。

如果不考慮其他因素的話,這兩個方案各有優劣,第一個的主要優勢在於時間短。可以一勞永逸,只是“不能施展靈氣技能”的限制,對日常的影響較大。

第二個可以吸收法則爲己用,看起來效果要更好,但時間拖得比較長,無法使用信仰戰鬥變身,也就是極星變。這樣會影響到高端實力,無法抗衡魔帝以上的超階強者。

陳睿毫不猶豫地選擇了第二個方案,原因很簡單。第一種方法所需的五百萬信仰結晶要湊齊不知道到多久,而且無法使用靈氣主動技能,就無法施展星空之門。伊莎貝拉根本等不起。第二項的話,靈氣方面雖然需要量大,但目前還是能夠湊齊的。

在湊齊了五億靈氣值後,陳睿啓動了吸收法則的方案——“極星變”能夠對抗國度級強者沒錯,但它不僅僅是一種戰鬥增幅變身,完全依賴這種變身的話,本身的修行只會停滯不前,反而有害無益。

在與伊斯約魯爾的戰鬥中,陳睿通過極星變隱隱觸摸到了一絲宇宙法則的邊緣,儘管在兩年內無法再施展極星變。但從修行的角度來看,那種寶貴的感悟顯然更爲重要,如果能夠脫離極星變單獨參透,應該能讓他本身的實力真正邁入國度級的大門,屆時很可能直接達到下一位階的極星帝。

由於在翡翠林海的戰鬥中。施展極星變又耗費了一萬信仰結晶,使得一百萬信仰結晶湊齊的時間再次延後,不過修羅所竊取的信仰積蓄還沒有“消化”完全,加上先前一天一夜的沉睡時間,只需要兩天左右的時間就可以施展星空之門迴歸久違的魔界了。

陳睿習慣性地看了看枕邊,原本窩在臉龐的小小溫暖身軀已經不在了。甚至,連一根羽毛都沒有留下。他的心頭一陣抽搐,捏緊了拳頭,緩緩坐起身來。

離開旅館,陳睿來到了金星城的大街上,應該是伊斯約魯爾死訊傳出的緣故,教會和附近的王國停止了聯合封鎖,街上的人又變得多了起來。

一個能夠擊殺伊斯約魯爾的半神級敵人,這種費時費力的封鎖是毫無意義的,只會向更多的人暴露教會的無能。

陳睿漫無目的地在街上走着,沒有肩上那個嘰嘰喳喳的小影子,他感覺到心中空落落的,以至於在經過金星城光明之殿的時候,心頭不由自主地涌起了強烈的殺機。

這股殺機很快被陳睿壓制了下去,冤有頭債有主,伊斯約魯爾已經死了,如果將仇恨殃及這些無辜的人,那麼他與當初那個殺死幼童的水瓶聖徒科萊娜有什麼區別?

陳睿進入了光明之殿,看着衆多信徒們在神像面前虔誠祈禱,捐獻出辛勞的血汗錢,不由暗暗嘆息。人需要信仰,也需要精神依託,信徒們並沒有錯,真正可恨的是那些表面上披着神聖外衣,暗地裡卻行齷齪之實的混蛋。

小到殘害幼童的大主教菲爾一流,大到伊斯約魯爾這類“天使”,莫不是藉着光明神的名義愚弄世人,實際是在利用權勢和力量滿足個人的私慾。

無數信徒在黑暗和苦難中用生命祈禱,只爲那心中的最後一絲希望,然而正是這些神的使者們親手將他們的希望埋葬,使他們陷入更深的黑暗,這是無法容忍的。

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但是害羣之馬的存在是毋庸置疑的,而且不在少數,絕對的地位和權力,往往伴生着腐朽與陰暗,這些毒瘤滋長,只會殘害越來越多的無辜者。

眼睜睜地看着嗎?

陳睿沒有任何動作,靜靜地離開了光明之殿,心中卻決定了一件事情。

走入了一個僻靜無人的小巷中,陽光下的影子忽然分成了兩個。

修羅。

陳睿急需回魔界,但是,修羅並不急。

超級系統今後的進化趨勢,對信仰結晶的要求越來越多,修羅所得到的信仰之力,無論距離多遠,都能直接轉化入超級系統成爲信仰結晶——有什麼比地面世界更容易獲取信仰之力?

只要修羅這個分身不被消滅,就能一直留在人類世界中。

至於在獲得信仰結晶的同時,拔除一些毒瘤,解救一些無辜者……就當是,“順便”吧。

個人的力量其實是渺小的,但是“看”與“做”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概念。

陳睿忽然想起了前世動漫中看到一句話:雖然只有一把劍,能用這雙眼睛阻止的話……就能保護什麼吧!

望着那張熟悉的臉,陳睿微微點了點頭,修羅也點頭示意,眼中掠過淡淡的紅芒,露出一個奇異的笑容,轉身離去。

目送着修羅的遠去,陳睿感覺心情釋然了不少,走出巷子,朝金星城最大的魔法商店而去。

商店的店主聽到陳睿所要購買的東西時,不由一愣:“客人,你要卷軸量太大,我們沒有這麼多現貨,要不請稍等幾天,我們去緊急調貨,傳送門的開放時間就快到了,估計兩天就能到貨。”

“兩天嗎?”陳睿算了算:“好,我就等兩天,價格方面不是問題,但要保證貨物的數量和質量。”

“沒問題!請放心,兩天一定到貨,至於價格……絕不會讓客人吃虧!”店主立刻拍胸脯答應下來,很聰明地沒有問對方大量採購魔法卷軸和空白卷軸的原因,以他的經驗來看,這位客人的來歷應該不凡,很可能是某個王國魔法師分會或學院的採購人員,這種買主,一旦搞好關係,買賣肯定會長久下去,所以第一次買賣,一定給足對方好處。

陳睿並沒有工夫去揣摩這位店主的心思,他訂購卷軸的重要目的是爲了卷軸學的學習和應用。

魔法卷軸在地面世界十分普及,就算是普通人,也能夠施展卷軸上記錄的魔法,但是,在魔界來說,由於種種歷史原因,卷軸學已經沒落多年,即便是三大帝都的魔法商店中,都很少見到魔法卷軸出售,而且價格奇貴,平時在戰鬥運用中自然是非常少。

陳睿這一次在翡翠林海拜訪費諾亞宗師,除了制器學的領悟外,另一個巨大的收穫就是卷軸學。在人類世界,作爲鍊金學的一部分,卷軸學的地位雖然稍次於制器學和藥劑學,但同樣是一門公認重要學科,大小學院中都開設了這門課程的學習。

由於時間的關係,陳睿只是剛剛接觸卷軸學,但已經不可避免地被其中的奧妙所吸引。精靈宗師送給了他兩本書,分別是《卷軸學基礎》和《卷軸精通》,是卷軸學的入門和進階兩大階段的工具書。這兩本書記載的資料相當完整,更難得是有費諾亞自己的心得與標註,比一般學院的教科書要珍貴百倍。

如果掌握了卷軸學,那麼墮天使帝國與兩大帝國鼎足而立的籌碼又多了一份,或許還能讓卷軸學在魔界重新復活。

一百多年後,人類和魔族之間,將有一場大規模的戰爭。

戰爭的起因是上古戰爭時敗給人類聯軍而被驅逐到環境惡劣的魔界,而魔族一直都放棄過返回地面的企圖,所以每五百年,在結界入口弱化的時候,都將展開一場可怕的戰爭。

魔界是陳睿的家,而地面世界是“阿瑟”的家,雖然作爲穿越者,他並非這個世界的人類,心中更傾向於愛人、朋友所在魔界,但在這個世界的人眼中,他就是人類,屆時無論哪一方獲勝,他的處境都很尷尬。

陳睿一直有一個想法,如果魔界與人類世界同樣繁華,那麼以這種原因發動的戰爭是否還有繼續的必要?當然,這個世界未解開的謎團有很多,或許這種戰爭另有原因,但是,還有一百多年,作爲擁有超級系統的擁有者,也等於擁有了無限可能性的陳睿來說,還有時間改變一些東西。

最起碼,他要變得更強,更好地保護好身邊所珍視的每一個人。

兩天後,陳睿如願以償地得到了卷軸,信仰結晶終於達到了一百萬,心念動間,一扇藍色的光門緩緩出現在眼前。

這扇門的後面,就是家。

陳睿的心情有些激動,深深呼吸,朝光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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