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兒是哪兒啊?”
白漪望着有些荒蕪的草地,心底感到有些緊張:“你不會是要殺人滅口吧?”
“愚不可及!”瑩瑩不屑的甩了甩衣袖,輕哼着撇嘴:“若我真要動手,那剛纔直接把你從天上扔下去就好了,何必帶你飛到這兒?”
“那這兒是?”
“這兒是邊塞國,地處滇藏,離冷麒的宮殿有數千米之遙,縱然他要追蹤,也斷斷想不到這兒的!”
邊塞國?我去!這可不就是蠻夷之邦?這女人可夠狠的,存心不給我安定日子過!
看白漪耷拉着腦袋的樣子,瑩瑩微微挑起眉頭:“怎麼?覺得我虧待了你?那好,我把你重新送回去好了!”
“別介!既然都出來了,本姑娘自然不會回去的。不過,你把我就這樣扔在這兒也實在說不過去吧。”
“你還要怎樣?”瑩瑩沒好氣的瞪了白漪一眼,拳頭捏的咯咯直響:“我都已經再三忍讓了,你爲何還要處處要挾?是,我是卑鄙了點,但你得到的也不算少,難道不是嗎?”
“我不管,反正你要想讓我乖乖聽話,那就得給我一匹馬,否則,讓我一個人走那麼遠的路,我可辦不到!”
“煩人精!”瑩瑩不滿的嘀咕着,可一邊卻變出了一匹白馬,然後以仙力讓白漪坐了上去:“聽着,它會帶着你進城,到了僻靜的地方也會消失。之後該如何走下去就是你的事兒了,我走了!”
“喂!”瞧着四周空蕩蕩一片,白漪悻悻然的聳肩:真是世態炎涼啊,目的一達到就走了,真可惡!哎,算了,我還是先進城好了!
剛騎着馬來到城門處,白漪就被衛兵給擋了下來:“站住!你是何人?來邊塞做什麼?”
白漪微微有些發傻:“我是來這裡定居的啊!”
“對不起,沒有王的手令,任何人都不準擅自留在邊塞!”
“哦!”訥訥的應了一聲,白漪拉着馬兒掉頭準備離開,卻被衛兵拿刀架住了脖子:“快下來,要不然休怪我刀劍無眼!”
“你!”
瞪着眼瞅了衛兵一眼,白漪還是順從的下了馬,朝着他們拱手作揖:“二位大哥,我跟你們無冤無仇,何苦爲難我呢?既然這兒不能隨便進,那就讓我離開吧!”
“不行!沒有弄清楚你的身份前,我們是不會讓你離開的!瞧你這鬼鬼祟祟的樣子,八成是高昌國的細作!”
“胡說八道!你看過細作長我這樣兒的嗎?”
白漪氣呼呼的伸手推搡了衛兵一把,不悅的嘟起嘴:“我不過是閒散的遊客,無意之間闖入了這裡,你這人怎麼不分青紅皁白的冤枉人!難道手,蠻夷之邦的人真的嗜血如命?”
“你好大的膽子!”
一棍子打在白漪的腿上,兩個衛兵強按着她跪下:“天子重地,你竟然如此猖狂?今日,我們定要把你殺了,以告誡過往商旅邊塞不是人人可欺的!”
說着,衛兵高高的舉起了手中大刀,朝着白漪狠狠的揮了下去。原以爲自己會小命不保的白漪剛閉上眼就聽到一陣聲響:“咣噹!”
大刀從衛兵手裡飛了出去,筆直的打中了正門。“噠噠噠!”輕快的腳步聲響起,一個穿着虎皮大衣的男子緩緩的走到了門口,朝着動手的衛兵狠狠的打了一巴掌:“大膽,誰準你們在此行兇的?”
“二王子息怒,息怒!”衛兵慌亂的跪在了他的跟前,表示他們也是遵守韶康的命令,對於形跡可疑的人採取寧可錯殺也不可放過一個的原則做事。
“荒唐!皇兄的意思是要你們對細作嚴苛而並非對一個柔弱女子多番爲難。好了,你們下去領罪吧,這次我就饒了你們,再有下次,我定斬不饒!”
“是是是!”望着兩個氣盛的士兵總算離開了,白漪整個人都軟了下來,額頭上溢出了豆大的汗珠:誰說妖怪無情的?如今看來,我選擇離開冷麒,還真是錯了!
“你沒事吧?”
溫柔的聲音打斷了白漪的思緒,她慢慢的擡起頭,在對上眼前男子的眼時,胸口凜然一窒:是他?怎麼會是他?
韶磊望着白漪癡傻的盯着自己看,心底不覺有些好笑:又是一個送上門兒來的女人,哎,長得帥就是沒辦法,魅力擋也擋不住!
“呃,姑娘,剛纔本國的勇士害你受驚,實屬過分,爲表歉意,還是讓我請你吃頓飯壓壓驚,如何啊?”
“不必了!”
白漪迅速的站起了聲,淡淡的開口:“多謝你的好意,可是我看到你就飽了,吃不下!”
“哦?本王就如此讓你着迷?看一眼就飽了?那你隨我回王府吧,多看幾眼興許就不害怕了!”
“少自以爲是好嗎?我說看到你飽了,是因爲你讓我噁心想吐。你以爲你幫了我就算是好人嗎?你錯了,你有多惡劣,沒有人比我更清楚了!”
好毒的舌!都這個時候了還不肯服軟,當真是有個性!
韶磊輕笑着動了動手裡的蒲扇,上前挽住了白漪的胳膊:“你可以討厭本王,但我也得告訴你,這兒除了我的皇兄之外,就屬我最大,你落在我的手裡了,不乖一點可不行!”
“你殺了我吧!”
白漪傲慢的昂起了頭,一把將行李扔到了地上:“落在你的手裡我無話可說,與其活着受辱,還不如死了痛快!”
“我怎麼捨得啊!”
嬉笑着捏住白漪的下巴,韶磊一把摟住了她纖細的腰板兒,緩緩的壓低了身體貼着她的臉:“你長得如此美麗,我的魂兒都要被牽走了,如何會狠心殺你呢?美人兒,只要你肯從了我,金銀珠寶你是要多少有多少。如何,要不要答應做我的側室?”
“我呸!”白漪厭惡的吐了韶磊一口唾沫,使勁的從他懷裡睜開,嫌棄的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少在這兒噁心人了,我的雞皮疙瘩都要掉一地了。我告訴你,縱然所有男人都死絕了,我也不會選擇你的!”
“不識好歹的東西!”
韶磊的臉色凜然一冷,朝着身邊的下人擺了擺手:“把她給我關在奴隸住的浣衣房,每天三更天就讓她起來浣洗衣服,伙食也不許給,我便要看她能撐到什麼時候!”
“哼,你果然是卑鄙小人!不管是來世還是今生,你都一樣是個下賤胚子!”
“帶走帶走!”
不耐煩的朝着手下揮了揮手,韶磊煩躁的背過了身去,眉間多了些許不甘:只要本王喜歡,女人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兒?可偏偏她就不行,真是奇怪了!
“進去!”粗暴的把白漪推進雜役房,兩個大漢朝着管事的嬤嬤吆喝了一聲:“二皇子說了,這女的不識趣兒,需要教訓一下,你給安排個差事!”
“誒,好嘞,二位大人請放心,小的一定會辦的妥妥兒的!”
老嬤嬤屁顛屁顛的走到了白漪的身邊,朝着她狠狠的瞪了一眼:“小蹄子,給我放聰明點兒,在這兒你要是敢耍什麼心眼兒,我一定要你好看!”
“行了,廢話少說,你想怎麼着就怎麼着,落在你手裡,我無話可說!”
“喲,脾氣還不小啊!”
老嬤嬤伸手撩了撩衣袖,想要動手時,卻被一個纖弱的女子給攔住了:“嬤嬤,她初到這裡,難免氣盛,若您放心,我可以教導她,這樣也省了您一份差事不是?”
“這?”老嬤嬤猶豫了一會,疑惑的瞅了女孩兒一眼:“你有什麼企圖?”
王彩蝶輕笑着擺了擺手:“瞧您說的,我有什麼企圖啊?只不過是勞作無聊,爲了找個伴兒打發一下時間而已!”
“是嗎?那好,這女娃就交給你了,要是做的不好,就從你的例錢裡面扣,知道嗎?”
“是!”王彩蝶畢恭畢敬的行了禮,拉着白漪往浣衣房的內室走去。
“姑娘,我們很熟嗎?你何以要對我這麼好?”
白漪忍了許久,終是憋不住了,伸手拉住了走在前面的彩蝶。
“漪姐姐,雖然多日未見,但你不至於這麼快就忘了我吧?”
緩緩的轉過身,王彩蝶俏皮的朝着白漪笑了笑,伸手捶了捶她的肩膀:“真沒想到我居然還能再見到你,真是幸運啊!”
“啊,啊,你,你怎麼也?”
白漪驚訝的張大了嘴巴,手兒僵硬的指着彩蝶的臉:“你也穿越了?”
“哎,說起這事兒,那還真是如夢一般呢!”
王彩蝶拉着白漪坐在了石階上,把當時的情況一五一十的描繪了出來。
“所以,因爲我的緣故,你也受害了?彩蝶,對不起,我真該死,竟然把你也牽連進來了!”
望着白漪自責的樣子,王彩蝶使勁的擺了擺手:“不不不,我一點也不覺得你連累了我。相反,我還是挺謝謝你的!”
“謝我?不會吧?”白漪尷尬的笑了笑:“我覺得遇到這種事情,一般人兒都會恨纔對,怎麼會開心呢?”
“是真的啊!”
王彩蝶緩緩的站了起來,柔聲開口:“說真的,我以前一直以爲自己的心理疾病已經治癒了,但一直到來這兒之前,我的心其實還未得到釋放。”
“啊?不會吧?”
猛地跺腳,白漪站起身揪住了她的耳朵,沒好氣的開口:“那合着我給你講了那麼多道理,你一句也沒聽進去?既然這樣,爲何要一次次的支付諮詢費呢?”
“嘿嘿,漪姐姐,不這樣我怎麼能來找你呢?我是想着能見到你,能找個機會跟你做好朋友啊!”
“你!真是個小傻瓜!”
寵溺的颳了刮王彩蝶的鼻子,白漪輕笑着搖了搖頭:“真正的好朋友早就在我身邊了,可我卻一直錯認了旁人,如今想來,真是我活該啊!”
“不,纔不是呢!”一把握住白漪的手兒,王彩蝶很認真的盯着她看:“是那些人不懂得珍惜你,不能怪你的!對了,姐姐你前段時間都去哪兒了呀?”
“這個嘛,有空我再告訴你!”
看白漪有些迴避這個問題,王彩蝶也沒有多問,而是拉着她一起去領了衣物開始浣洗。
瞧着彩蝶嫺熟的使用古代的器具,白漪不禁感嘆起來:“同時來的,我現在倒遠不如你了!”
“別這麼說嘛,我能做的那麼好,也是費了不少心思的。你要知道剛纔的嬤嬤有多兇,就明白我如今爲何能事事小心了!”
雖然彩蝶的臉上始終帶着笑意,可白漪卻覺得心疼:看來她的日子未必有我想的那麼好。都是因爲我她纔會來到這樣的地方,我回不去無所謂,可她不能把一輩子的幸福斷送在這兒。我得想個辦法才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