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凝聚金丹就可駕雲騰空。
張天明在三人周圍佈下許多陣法。
可隱蔽蹤跡，可阻擋狂風。
鄭逐站在雲端，周身卻是沒有任何疾風撲面的感覺，往下看也只能看到層層疊疊的白雲，頓時感覺興致缺缺。
沒過多久，三人開始下降。
一片茂密山嶺出現在鄭逐眼底。
破妄金瞳看破了下方羣山環繞間有一座大型隱蔽陣法，陣法內是一片錯落有致的亭臺樓閣，雕樑畫棟，古香古色。
“有些前輩覺得水泥磚石沒有靈氣，所以這裡的建築一直是這樣也就沒改。”
進入陣法，似乎看出了鄭逐眼中的思緒，張天明解釋了一句，帶着兩人在一棟三層小樓前落下。
鄭逐瞭然。
也確實，住在這裡的都是一些修仙者，建築當然以美觀爲主，至於是否牢靠並不重要，反正都是修仙者，誰還會被房子倒塌壓死？倒了的話，隨手就可建起一大片。
而在這陣法中，靈氣居然比長白山上華融的洞府還要濃郁幾分。
果然，對於修仙者來說，靈氣濃郁的修煉環境纔是最重要的。
張天明揮手將剛纔收入丹田的李天嬌屍體取出，交由一名金丹修士帶走，隨後三人進入小樓。
“道友在哪裡修行？其實加入天衡也挺好的，這裡本是一處古時遺蹟，其中的聚靈陣一直被我們沿用至今，應該是整個夏國靈氣最爲濃郁的修行之地。”
二層延伸出一個露臺，張天明揮揮手就取出一些茶具，紫韻在一旁爲兩人倒茶。
一杯茶水擺在自己面前，茶香四溢。
鄭逐只是輕抿一口，就感覺脣齒留香，一股靈氣直入丹田而去，修爲不知不覺增長了幾分。
“這是我們天衡特有的靈茶，只在靈氣濃郁的地方纔能自然生長，普通人喝了祛除百病，修士也可增長些許修爲。”
聞言，鄭逐眼前一亮，一口飲盡，紫韻笑着又爲他倒上一杯。
一連飲下數杯，鄭逐才依依不捨停下。
心中感慨不已，喝茶就能修煉，這就是底蘊啊！
不過很可惜，他還是要拒絕。
“算了，你有什麼要問的就問吧，問完了把我送回去就好。”
他不可能撿了芝麻丟了西瓜，天衡底蘊再深又能怎樣？
模擬器與此一比，孰輕孰重還是分得清的。
第二次了，張天明也並不強求，只是收起了些溫和，拿出公事公辦的態度。
“天衡雖不說記錄了夏國所有的修士，但也有十之八九，卻不知道友是在何處修煉？”
面對張天明的問題，鄭逐道：
“我常住長白山，機緣巧合得了傳承纔有現在的一身修爲，實不相瞞，今天與張通那一戰，還是我第一次與修士動手。”
這個回答其實有些避重就輕，但誰叫張天明也問的模棱兩可。
或者說，張天明本就不打算留下壞影響，給鄭逐留了一線，沒有直接問他是從哪裡得到的傳承，具體的修煉功法是什麼，有什麼底牌法寶，類似這種問題是所有修士的大忌。
而對於鄭逐的回答，張天明也沒有追問，算是認可了。
他們之前已經在官方的資料庫查過了鄭逐的信息，知曉他從出生到現在也不過二十多歲，但卻已經是一個結丹修士。
對於這種資質上佳，且態度端正，沒有劣跡的修士，天衡向來都是以拉攏爲主。
拉攏不成，也不會再對方心裡留下壞印象。
之後，他又詢問了幾個問題，都被鄭逐隨口敷衍過去。
到這也就算詢問完畢了，並沒有像世俗官方那種苛刻的刨根問底一般的詢問。
鄭逐這才鬆了口氣。
同時，他也有些明白了張天明的意思。
自己來這一趟，張天明可以說一直在示好，之後拉攏不成，也並沒有做出什麼脅迫。
不然的話，憑他們的武力，完全可以讓自己將所有秘密說出口。
而張天明顯然是代表天衡的，他的態度也就是天衡的態度，鄭逐對他的印象，也將會是以後對天衡的印象。
張天明這麼做，可以說很人性了。
“你修煉時間不久，或許聽說過天衡，但應當並不全面。”
紫韻再次給兩人倒茶，張天明詢問完畢，開始向鄭逐介紹。
“天衡由來已久，一直致力於維繫修煉界與世俗的平衡，不讓修士對世俗造成影響，也不許暴露給世人知道修仙者的存在，只要不超過這條底線，對於修士來說，天衡是可有可無的。”
“爲什麼？爲什麼不能讓世人知道修仙者存在？”
鄭逐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張天明緩緩解釋：
“這個問題應該有許多修士不知道，或者說，他們知道，但不相信。”
“其實也很簡單，因爲人道大勢不能被破壞。”
人道大勢？
鄭逐更加疑惑了，不解的看着張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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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天明喝了口茶，遙望遠方羣山，目光深邃悠長。
“天衡維護的其實是人道大勢，如果世俗凡人知道修士的存在必定會影響到人道大勢，產生的結果是我們也無法預料的，所以，我們要將一切控制在向好的一面，確保人道大勢不變。”
“這就是天衡存在的意義。”
這還是我知道的那個天衡嗎？
鄭逐滿腦子問號。
這千年來到底發生了什麼？
如果沒記錯的話，當初姜長生建立天衡的時候，沒有這麼複雜啊！
雖說模擬器中能看到的只是一個片面。
但是，當初的姜長生只是一個元嬰修士，一生練刀到了癡狂的境界。
他哪裡會懂什麼人道大勢？
最多也不過是依靠法力，比常人更多推算，會有一些天人感應罷了。
人道大勢這種玄之又玄的東西，怎麼會是一個元嬰能看透的？
所以也就是說，天衡在之後千年的發展中，肯定又經歷了什麼事情。
纔會演變成如今這樣。
以維護夏國修仙界和世俗的平衡，維護所爲的人道大勢。
“什麼是人道大勢？”
鄭逐猶豫了一下，不由問道。
張天明收回遙望遠方的目光，意味不明的看了鄭逐一眼，道：
“人道大勢就是天地大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