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菜式是我親自研究出來的,幾位喜歡就多吃些。”雲歌笑了笑,親自提起筷子,替其中一人夾了一些。
“看不出來小兄弟年紀輕輕,竟然有這樣的手藝,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中年大漢誇讚出聲。
雲歌謙虛的笑了笑,幾句話便與幾人拉近了距離,接下來,她便漫不經心的問道:“看幾位大哥的樣子,似乎並不像是本地人呀。”
四人見雲歌眉清目秀,又懂事乖巧的樣子,又那麼好相處,頓時一個個都放下了警惕。
“我們乃是胡人,來自外地,一路風塵僕僕趕到帝都,第一時間就來這裡吃飯。”一個男人抓抓頭髮。
“幾位莫非是爲了傳說中的寶藏而來?”雲歌故作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小兄弟,你也知道這事?”一個胡人驚訝的瞪了瞪眼睛。
“我也不是太清楚。”雲歌苦惱的搖着腦袋,故作疑惑的說道,“最近好多外地人來到帝都,並且帝都中多多少少都傳的有相關的消息,不過我並不瞭解。”
“是這樣的,據說呀,開國年間,皇帝特意將一批財富藏了起來,作爲國家的底蘊,並且留下訓話,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刻,不允許使用。”一個胡人警惕的掃視了四周一眼,壓低了聲音,保證他們的對話不會被外人聽去。
“可是一連幾百年過去了,朝代改頭換面,發生了太多的變化,而那批寶藏的事,也隨着時間的推移,銷聲匿跡。”另一個人接着說道。
“我們近期聽到消息,特意趕來,想要分一杯羹的。”一個人哈哈大笑出聲。
爲首的男人眉頭一橫,“寶藏具體的位置在哪不知道不說,再者,到時候,競爭力真的很大,我們不被別人弄死就算不錯了。”
“大哥,我們不是有你在嗎?再說了,我們四兄弟心連心,同心協力,有什麼懼怕的?”一個胡人堅定的看着首領。
“是啊,大哥,你不必想太多了,走到哪裡是哪裡,一切看緣分。”另一個人笑出聲。
“這位大哥說得對,不管什麼,只要有緣,都會得到。”雲歌笑笑,覺得自己的消息查探的差不多了,站起身來,看了四周一眼,眼露歉意,“酒樓事務繁多,我得先去幫忙,幾位以後再來酒樓的話,一律有折扣。”
“哈哈,還是小兄弟好說話,比那些公子少爺順眼多了。”
“就是就是……”
“小兄弟去忙吧,我們也就不強留了,哈哈。”
雲歌笑笑在,轉過身來,目光漸漸的沉了下來,寶藏?太子?呵。
抽了個空,雲歌去街道上逛了一圈,細心的觀察了一圈,果不其然,聽到了一些有關於寶藏的傳聞,還特意注意到有大批外地人涌入帝都。
有寶藏這件事想必都已經傳出去了吧,那麼凌奕肯定也是知道的 了。
忽然想起凌奕這幾天忙得連影子都不見,恐怕就是去忙這件事了。
這批寶藏是皇家留下的,必定是屬於皇家,而太子找了一批胡人去探索,是想私吞麼?
恐怕,除了這些個胡人之外,他還找的有不少人吧。
突然想起上次在青平洲時,凌奕與凌寒碰上面的那一刻,兩人冷眼相視,關係似乎並不怎麼好,這番
寶藏的爭奪,想必兩人是站在對立的位置上。
那麼自己該不該提醒一下凌奕,要多多注意太子呢?
下午,雲歌回府,留下小六子一人在酒樓裡看店。
回到院子裡,小雅正端着藥丸前去薛梓桐的房間,雲歌見了,自然的跟了過去。
薛梓桐的身體經過調養,似乎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嘴脣的紫色已經淡了不少,體內仍然還有餘毒。
不過,最近幾日賺了錢,買了大量的補品藥材,薛梓桐的臉色好的多了。
雲歌看着小雅小心翼翼的給薛梓桐爲了藥,欣慰的鬆了一口氣,沒事就好,接下來就盼着她儘快醒來了。
隨即,雲歌來到書房,凌奕倒是大方的讓她進入。
幾經思索,雲歌決定提醒一下凌奕,畢竟自己與凌奕雖然沒啥感情,但因爲身份問題,他們緊緊的連在一起。
“難得你會親自來找我。”因爲那天晚上的事,凌奕心有餘悸,對待雲歌的臉色並不好看,因爲他覺得雲歌是來求他的,有事情纔會想到他。
雲歌忽視了他的情緒,搬了張椅子就徑直坐下,直話直說:“都說了我們是互幫互助的關係,能夠對王爺有利的事情,我自然要多做。”
凌奕眉頭微挑,不屑一笑:“真不知道本王有什麼事做不到,而需要王妃的幫助?”
雲歌一愣,頓時知道這凌奕是在嘲笑自己不自量力,深呼吸一口氣,壓了壓火氣,硬是咧開一個笑容:“不知道王爺是否知道最近傳的沸沸揚揚的寶藏之事?”
寶藏的事在帝都傳着,最近雲歌經常出門,就算知道,凌奕也並不覺得奇怪。
“不知王妃想說什麼?”凌奕洗耳恭聽,態度卻並不是那麼在意,反而更像是在敷衍。
“我今天出門時,發現了一批外來的胡人,他們是受太子所託,前來探尋寶藏的,恐怕太子找的人還不少,我只是來提醒王爺,萬事小心一些。”雲歌哼了一聲,同樣以漫不經心的態度回了過去,反正她把話說到這裡了,信不信不管她的事。
然而云歌漫不經心的樣子就戳到了凌奕的眼睛。
“王妃從哪看見的?”
雲歌思索了一秒,覺得凌奕是不會發現自己的酒樓的,便大方說了出來:“林尋酒樓。”
“哦?”凌奕挑了挑眉頭,嘴角的弧度淺淺,看着雲歌的目光,波瀾不驚,卻引人深思。
“你這樣看着我做什麼?”雲歌不滿的皺起眉頭,怎麼她好心的來告訴他消息,他還弄得像審犯人似的,她誠實也有錯了?“王爺該不會是以爲我在騙你吧?”
凌奕倒是誠實的點下了腦袋,“王妃倒是難得的自覺一次。”
“……”雲歌張了張嘴邊,卻又不知道說什麼,一番好心被當成驢肝肺,無論換做是誰,都會不爽吧。
凌奕輕釦着桌面,輕輕的聲音一點一點,配着他深沉的眼眸,略顯詭異,漫不經心的叩擊聲帶着一股淡淡的壓迫,即使很淡,卻有些不容忽視的威嚴。
雲歌覺得沒自己什麼事了,轉身便要走。
凌奕忽然出聲:“在本王去剿滅山賊的那幾日,聽管家說,王妃與太子走得很近?”
這就疑問句卻被凌奕說成了肯定句,他不是在詢問
,而是在說事實。
雲歌腳步一頓這個時刻,他卻突然提起這個事,恐怕不簡單。
“那日,他邀請我賞花。”雲歌淡定的說道。
“可是隨後幾次呢?”凌奕追問一句,盯緊了雲歌的眼睛。
雲歌頓時愣住,抿了抿嘴巴,不知該說些什麼纔好。
“是太子府的花園太大,王妃特意去賞沒有賞完的花嗎?”凌奕冷冷的勾起脣角,語氣嘲諷,目光深沉到彷彿會看穿一切。
“王爺這是幾個意思?原諒我聽不懂,如果王爺又想懷疑我怎麼了怎麼了的話,麻煩王爺先查清楚,再下結論,我是不會容忍上次的事再次發生的,哼!”雲歌冷哼一聲,憤憤然的轉身便走,因爲憤怒,還故意的重重摔上書房的門。
空蕩安靜的書房中,凌奕凝眸看着雲歌離開的方向,眼裡的光芒越來越嘲諷。
證據?會有的。
……
又是一個忙碌的日子,酒樓裡依舊客人滿滿,甚至比開張那日生意還要火爆。
四個粗壯大漢走在人羣之中高大的身形特別突出。
“老闆,給我們找張空桌。”爲首的男人大叫一聲。
小六子認得他們,頓時給他們騰出一張空桌來。
二樓的雲歌換好衣服,見到那四個胡人又來了,不由得有些驚訝,他們不是去找寶藏麼?怎麼又來酒樓?
店裡太忙碌了,小六子親自來上菜。
四個胡人相視一眼,其中一個開口問道:“掌櫃的,你這樓上有餐桌嗎?”
“樓上?”小六子回憶了一下,“樓上全是包廂,似乎還有一間空的,幾位要上去吃嗎?”
“竟然如此,就麻煩小二給我們端上去,這樓下太過吵鬧,我們兄弟幾人有要事相商。”
四個胡人起身上樓,進入包廂,飯菜也很快上齊。
每間包廂都是相對獨立的,也相對隱秘,雲歌見四人進入包廂,自己不好去搭話,查探消息,便打算作罷時,只見包廂門開了,一個胡人警惕的掃視四周,小心翼翼的走了出來。
他見着四周沒人,以最快的速度將這二樓的包廂都尋找了一番,看他眉頭緊蹙的不爽模樣,似乎在尋找什麼,卻找不到。
躲在房間裡的雲歌將他的動作全部放在眼裡,不禁覺得好奇,他們到底是在找人,還是在找東西呢?再者,這酒樓中到底有什麼東西引起幾人的好奇呢?
正驚訝時,樓下,傳來了一陣喧鬧的聲音。
似乎發生了什麼事。
那胡人受驚了一般,立即進入包廂裡。
雲歌蹙起眉頭,準備下樓去看看時,樓梯的拐彎處出現了一行訓練有素的侍衛,爲首的人是張熟面孔,那個男人,正是凌奕回府那天,跟隨在凌奕身後的人,看樣子似乎是凌奕的左右臂膀。
他帶着幾個侍衛快速走來,雲歌擔心她認出自己,躲在房間裡暗暗觀察情況。
他帶着人闖進了每一個包廂,最終,發現了包廂中的四個胡人,二話不說,便強行把人抓走。
不時,酒樓又恢復了平靜,客人們雖然還在吃飯卻對剛纔的事心有餘悸。
雲歌知道那是凌奕的人,必定是接到凌奕的命令,纔來抓人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