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腦子的都死了,剩下的沒腦子就被智腦耍着玩。
宋瑜終於明白了小黑的意思了。
她不是說阿藍和這個世界剩下的人類倖存者沒腦子,但顯然跟那些智腦比起來,她們的腦子不太夠看。
宋瑜的腦子跟那些智腦比起來也是不夠看的,宋瑜有這個認知。
不過讓人意外的是,小黑居然看出來了。
“因爲我不是人啊。”
小黑看出了宋瑜想問的問題,直白道。
因爲小黑不是人,它沒有人類的思考方式,可以跳出智腦給人類圈出來的圈子來思考問題。
“啥意思?”
另一名玩家撓撓頭,不解的問道。
“我剛纔念出來的那些人名,簡單是機械蠕蟲源病毒的創造者。”
“嘶!!”
“山然主導了破冥戰爭。”
“沒聽過。”
“你聽沒聽過不重要,元露和佐伊有傳言,她們所領導的白鴉組跟風花山脈的消亡有關係。”
“還有……”
因爲有機械蠕蟲病毒入侵機械城市的數據庫,所以宋瑜對事蹟都有所瞭解。
“乖乖,它們是把所有的聰明人都弄死了啊。”
玩家們倒吸一口涼氣,這羣智腦未免也太恐怖了吧!!
宋瑜垂下眼簾,根據時間線,七虹智腦是在它們還在人類勢力的時候,一個個算計着殺死了這些人。
它們的主人稚雅是倒數第二個被殺的,簡單是最後一個。
按照它們的計劃,稚雅應該是最後一個,但它們卻改變了計劃。
大概是因爲簡單發現了這其中的問題,所以它們只能先殺了稚雅,逃離人類地盤。
然後又計劃着殺死了簡單。
這些人是人類最後的光芒,她們都是至交好友,惺惺相惜。
身邊志同道合的同伴一個個死去,怪不得稚雅會天天悲傷。
“我的天。”
哭包震驚的捂住嘴巴。
“它們剛纔說它們的主人一直在哭,爲人類的未來感到悲傷……”
“結果合着它們主人的悲傷就是因爲它們啊。”
寧鶴川無語了,這些智腦也太賤了吧!!
“而且你們發現了嗎?”
“比起七虹智腦,阿藍明顯更加憎恨黑牢玩家。”
“那肯定的啊,七虹智腦是機械,可黑牢玩家是人類。”
明明是人類,可是卻背叛了人類。
棠紅跟着點點頭,如果是她的話,從感性上來說大概也會這樣的。
“但是罪魁禍首是七虹智腦不是嗎?”
“把有腦子的都殺了,下一步是什麼?”
宋小黑環視一圈,問道。
“拔了爪子。”
桑凝眼神幽深,沒了腦,沒了手,人類徹底失去一切反抗之力。
“阿藍是爪,黑牢玩家也是爪,七虹智腦就是要她們互相殘殺。”
有那一場人類滅種屠殺橫在中間,如鯁在噎。
黑牢玩家根本就沒有任何轉圜後悔的餘地,人類也沒辦法重新接納她們。
阿藍在沒有腦子的情況下,能硬抗機械一方的攻勢這麼久,足以見得她實力的恐怖。
腎姐看了一眼宋瑜,大概就是跟宋瑜一樣,當之無愧的玩家中實力第一人。
不過宋瑜現在還沒有跟她們拉開太大的差距,不像阿藍,斷層。
“好惡劣……”
不知道是誰說了這麼一句。
惡劣,確實是惡劣。
這個形容太恰當了。
“那我們是不是應該跟阿藍說一下啊?”
哭包弱弱的問道。
衆人沉默了,宋瑜覺得,其實阿藍和人類反抗軍未必沒有覺察。
但是……
這個事情不是那麼簡單,即使很簡單,智腦也有辦法把它變得很複雜。
智腦就是要搞人類啊,一點點的把她們耗死。
人類這一方現在的想法大概是能夠偏安一隅苟延殘喘等待時機成熟一舉反擊!
“這些人有沒有想過往外面走?”
腎姐抱着手靠在座椅上,她眼中的猩紅還沒有褪去,忽然道。
“外面?”
寧鶴川疑惑的轉頭看向腎姐,哪裡外面。
腎姐指了指天上,她指外太空。
這個世界的科技應該達到這個程度了吧?
“我覺得他們應該想過,但是……”
哭包嘆了口氣,她又有點想哭了。
這個世界的人怎麼這麼慘啊。
“可能沒辦法吧。”
畢竟所有的一切都被機械掌控,阿藍一個人苦苦支撐也很累的。
腎姐不置可否,望着窗外荒涼的景色沒有說話。
這個世界人類的地盤比上上個廢土世界還要更匱乏,土地都乾裂了。
棠紅感同身受,心中悲涼不已。
無論是哪個副本里面的人類,情況都很糟糕。
進入到人類的領地之後,一路上很少看到機械設施,即使有也是非常古老的款式。
甚至很多人都在使用人力工具而不是機械工具。
這裡看起來像古代,可又存在着各種各樣的高科技武器,甚至是飛行器飛艇。
宋瑜她們被送到了一處相對來說比較豪華的建築裡面休息,稍後等阿藍回來了,她就會和人類反抗軍一起來見宋瑜。
大家各自挑了一個房間安頓下來。
宋瑜給自己鋪了牀以後,就帶着小黑來到了建築的頂樓。
這是一個七層建築,從外觀上來看十分老舊,但比起周圍的石頭房子來說好很多了。
她趴在欄杆上眺望遠方,地上有很多小孩子在訓練或者是幫忙工作。
小小的年紀卻要承擔這麼多責任,還真是辛苦。
看着看着她的身後傳來了兩道腳步聲,腳步聲的主人在宋瑜旁邊站定。
“來一根嗎?”
細長的藍白色香菸被遞到了宋瑜面前,腎姐叼着煙問道。
宋瑜沉默着接過,小黑斜眼看宋瑜,宋瑜朝它眨眨眼,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就這一次,不要告訴外婆。
小黑嘆氣,好吧。
打火機【啪嗒】一聲,火苗竄了出來。
宋瑜把煙叼在嘴裡,偏頭點燃。
另外一邊的桑凝望着荒涼的大地,吐出一口煙霧。
“嗚嗚嗚——太慘了。”
哭包一邊抹着淚,一邊抽抽噎噎的點燃了煙。
她的眼淚真的很多。
四個人動作一致,排排站在頂樓的欄杆上邊,手肘搭着欄杆,姿勢放鬆隨意。
“你怎麼想的?”
腎姐掀了掀眼皮,一副吊兒郎當的無所謂模樣,問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