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路茫茫 一百九十七燃燒的城市(三)
”不知楊海鷹下意識地跟着吼,吼宗了眨眨眼。“反洲叫利根”他乾脆也不管項利聽得見聽不見,直接扭頭給了項利一個後腦勺子。項利只是耳朵在距離槍口極近的情況下被震得耳鳴,離聾子遠着呢。楊海鷹後面喊的話明明白白地聽見了,看大個子端着槍負責看守右面。他瞅瞅車上架的機槍,乾脆抽出手槍拎在手裡。
這兒不是活死人佔據了二十天的市。倖存者密度之高遠遠超出想像。就算是步槍也嫌威力太強,更別說是威力遠超步槍的通用機槍8毫米槍族最強的特性之一就是高穿透性,這裡的建築都是最高不超過七層的普通住宅樓,現在的建築盡是偷工減料,難說機槍子彈會不會打穿豆腐渣工程的外牆。
僅僅是楊威從裝甲車走到手機店門前這麼一小會的工夫,附近的巷子裡至少跑出十幾個倖存者,楊海鷹毫不猶豫地一伸胳膊:“往那邊走,都往那邊走,草地上有我們的人!快快!”他人高馬大,嗓門兒也不低,扯開嗓子就像個電量不足的電喇叭。
隨着楊海鷹的喊叫,越來越多的人員從兩邊冒出來,紛紛奔向郊外。
裝甲車只向市內開了一點,站在裝甲車上還能看到那羣從樓裡出來的倖存者衝向草地。
項利的耳朵雖然還是響得很。只能隱隱的約只到一點聲音,但他的眼睛也不是幹吃飯的,銳利的目光在兩邊建築的上層一掃,立即發現不少住戶的窗戶都擋住了窗簾子。幾乎有一半的窗簾中間都分着一道微不可見的小縫。
項利是偵察兵出身,在野外的時候就算是一片草叢裡有幾叢搖曳得不自然的草都能一眼找出來。更不要說是窗簾上那麼明顯的空隙了。
樓上有人!而且還不少!但是爲什麼他們不逃走?
項利這樣想並非全無道理,受生化類的電影影響,一旦感染爆發,絕大多數人的第一想法就是想辦法逃出去!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他們忘記了自己不是電影裡的主角。
也許在這樣混亂的情況下呆在家裡不出來,也是個沒有辦法的辦法。
楊威舉着手槍小心地湊到手機店門前,慢慢地伸頭往裡看,絲毫沒有被混亂的逃離人羣影響的意思。
這是一間門面很小的手機店,經營各種價格不高的大路貨,還兼賣手機充電器之類的東西。
小店的玻璃門左邊的那扇已經打碎了,斷口上還沾着暗紅色的血跡。但只有很少一點,明亮的陽光只能照清門裡兩米之內的情況,一進門的地上有一灘暗褐色的血跡,但沒看到屍體。
楊威沒敢貿然進去,右手舉着槍,左手在額頭搭了咋。篷,這才大概看清了裡面的情況,從門口一直延伸到裡面的櫃檯上不少玻璃都打碎了。各種手機散落一地,沒有人,也沒有屍體。
他垂下槍口一推門,沒想到“咔”地一聲響,鎖着!
楊威瞅瞅左邊門扇上大半個人高的洞,擡腿鑽了進去,一股涼得有些冷的迎面而來厚實瘦區作戰服擋住了病毒細菌的同時也捂得挺厲害的,如果不是裝甲車裡的空調功能還可以,戰士們根本沒辦法投入戰鬥。光出汗就非得脫水不可。
櫃檯裡全是叫不出名字的牌子。他也不知道哪種電話能好一點。乾脆跳進裡面找了兩部最高檔的手寫的電話,說是最高檔,但價格標籤上也就一千多的樣子。
楊威也不要包裝,直接拆開盒子拿上電池塞進兜裡,突然間櫃檯裡的一個角落吸引的他的注意:電話卡!
整整一沓芒話卡用橡皮筋捆着扔在那裡,散發着致使的吸引力。
“砰”外面一聲槍響讓他的動作頓住了,口式手槍的聲音!但槍只響了一聲。就算活死人再怎麼靈活,裝甲車上還有楊海鷹那個禽獸高手呢,怎麼也不可能只響一槍兩個人就一起掛掉!想到這兒他提起來的心又平平安安地放了下來。
楊威嚥了嚥唾沫,毫不客氣地全塞進兜裡,很多電話沒有電話卡的時候連菜單都打不開,就算這些電話卡打不出去電話,塞進電話裡至少能開啓全部的功能不是?
他本來打的主意是看能不能撿到遺失的電話什麼的,畢竟情況這麼亂,誰也不會太顧及身外之物。
他掏出兜裡的電池仔細瞅了瞅型號,從一堆電池裡翻了十幾塊帶在身上,再蹲下把地上手機盒子裡的充電器也拽出來帶上,這才又拎着槍靠近店門,看到裝甲車上兩個人毫無問題地四處張望,他才鑽出店外。
他前後在這個小店裡花了差不多三分鐘的時間,裝甲車上的幾個人卻早就等得不耐煩了。
楊威幾下爬上裝甲車,拍了兩下車頂:“走吧!”裝甲車這才重新
進。
“你幹什麼去了!”項利的聲音依舊
楊威什麼也沒說,掏出一部電話衝項利擺了擺,打開電池蓋從兜裡抽出一張電話卡掰下來塞進電話裡,按住了開機鍵。項利已經猜到了楊威到底是幹什麼去了,他深吸了一口氣:“三大紀律八項注意,你知道不知道?”
手機的屏幕仁亮,一陣悅耳,雜音卻很響的鈴聲響了起來,跳出一小段和這部手機的牌子相關的動畫。
楊威的目光緊緊地盯在手機屏上,直到畫面一變,閃出幾個字:未註冊。
他憋着滿腹的悶氣,將電話塞進兜裡說:“知道。”想起項利聽不清楚,網想擡高聲音再說一遍,項利就接着說;“知道你還這麼幹?這是趁火打劫!”
雖然只有幾分鐘的時間,但他耳朵裡的響聲已經消散了不少,勉強能聽清說話聲了。
“我知道!”
“那你還這麼幹?”項利本不想過多地指責楊威,畢竟楊威不是真正的軍人,在他眼裡,真正的軍人不僅僅是經過練了解武器裝備,還得有必要的責任心和榮譽感,經過系統的理論學習。
否則就算肩欺上扛上少將仍然算不上是真正的軍人。
正因爲他從沒把楊威當成一個軍人,所以他對待楊威的態度才一直那樣和氣就像楊威還是平民百姓。
只不過他的心裡有一條底線,既然穿上了軍裝就代表了部隊,楊威現在的一言一行都看在那麼多人的眼睛裡。老百姓誰知道他是怎麼回事?所以在楊威出現問題的時候必須敲打敲打他,絕不能讓放任自流,直到他脫下這身軍裝爲止!
楊威看着項利,幾乎是一句一頓地說:“我也有父母親人。”他爲知道說項利教條還是說他嚴謹,事急從權,這種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就看嘴皮子怎麼講。
出發前周鎮民就說過,感染區已經擴大了,就在一天前,感染區的消息仍然處在封鎖階段,那麼現在呢?感染區越來越大,國家還能一直這樣封鎖着感染區?開什麼玩笑。難道要等病毒傳播到家門口才拿起高音喇叭通知居民疏散麼?
就算眼下感染區的消息還沒公開,完全公開也只是早晚的事。雖然他也給家裡打了兩個電話,可自從到了六號基地之後就再也沒機會和家裡聯繫,如果家裡的父母知道他上學的市是最早的感染區,會有什麼樣的心情?會怎麼想?如果家裡的父母因爲這個出了事又怎麼辦?
楊海鷹拍了拍楊威的肩膀,項利憤懣的心情突然間像被什麼堵住一樣,本想說點什麼,話在嘴邊轉了幾圈,最後只說了一句;“我也有”能打通的時候讓我也打個吧。”
楊威意外地看了看他,重重地點點頭。
裝甲車躲避着街上不多的車輛一直往前跑,這兒只是個不大的小縣城,短短的時間內裝甲車已經穿過了小半個城區,距離激烈的槍聲和沖天的火焰越來越近,忽然間左面的三樓牆面“叭”地一聲爆開一個彈坑。項利急忙單臂向下一壓:“進車裡!”
車上的幾個人不怕活死人,但是若誰倒黴捱上一發流彈,不比讓活死人撓兩下嚴重得多?
槍聲那麼激烈,難道說前面的活死人還能湊成羣?這兒似乎沒有那樣的條件纔對吧?
留在郊外的六個戰士手頭的工作並不像想像的那樣輕鬆,等把第一批人一起帶到草地上之後,三十幾個人卻不約而同地遠遠散開,有些人還能和自己的家人親友呆在一起,有些乾脆就獨自一個,誰也不挨着。
如果他們肯聚攏在一起。六個人看守城市方向,絕對能夠保證沒有任何一隻活死人能通過這麼遠的空曠距離接近這裡,但人羣一旦分散。他們看守的面積就要大得多,更重要的是他們突然發現自己不光要注意不讓小城裡的活死人衝過來,還得小心不讓倖存者中突然感染的人!
就在剛纔,那咋。剛剛失去大夫抱着小女孩痛哭的女人突然間扔下了孩子,瘋了一樣在全身上下抓好撓。離她近的人像遇到洪水猛獸般呼啦啦地讓開一個大圈兒。
戰士們不得不在女人徹底感染後將她擊斃小女孩轉眼間成了孤兒。戰士抱起哇哇大哭的孩子,誰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這個孩子。
從樓裡救出來的大隊人馬蜂擁而至之後,這種情況更加的嚴重,擊斃感染的活死人簡單,可他們的親友呢?而且每擊斃一隻活死人,活死人的血液都會污染一大片草坪,戰士們不敢讓任何人接近已經擊斃的活死人,噴灑得到處都是的血液正在壓縮可用的空間,就算留下了兩介。戰鬥組,十二個人仍然是杯水車薪。
人越聚越多,地方越來越少,怎麼辦?
一分割
感覺寫飛了”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