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這東西用處不少,但是得有專門的盛具來裝盛,好好保管行,不能貼身攜帶,否則會對人體也有很大傷害。”水貂解釋道。
與老黑和黃皮他們不同,水貂一直稱趙井泉爲先生,而後像鹿純、梅雪以及後來老灰這幫人,也都沿襲了水貂的稱呼,以先生這個稱謂來作爲對趙井泉的尊稱,這隱隱成爲了他們這個圈裡的一個共識,那就是隻有跟着趙井泉,他們能真正擺脫一直籠罩在他們頭上的天劫陰雲。
“唔,我知道。”趙井泉將目光投向遠處,“貂,火鱗都一直藏身在寒水潭深處麼?這個寒水潭直徑至少在二十丈開外,最深處有多深?”
“我上一次來用繩索測試過,但是隻測了一個大概,最深處可能在五丈左右,不過這寒水潭泉水不但水溫更低,而且密度更大,水壓也更大,我估計我最多能下潛三丈,再往下就承受不起了。”水貂很坦然的道:“至於火鱗倒不一定是藏身在最深處,它也一樣要覓食,銀鬚蝦就是它最喜歡的食物,按照時間段推算,現在正是它覓食的時候,它應該要在這水潭周邊石縫特隙裡覓食,那裡是銀鬚蝦藏身的好去處。”
“那好,貂,你和薛郎沿着那邊石臺觀察,我從這邊走,如果有發現,暫時不要驚動,我們相互聯繫,再來考慮抓捕方式。”
在事前幾人曾經簡單商量過如果發現火鱗該怎麼抓捕,水貂是水中捕食老手,水中動物基本上都難以逃脫他的手爪,但是對於火鱗這種東西,他還是第一次,所以內心也並無把握,火鱗大致模樣他清楚,但是像這種極有可能也有上百年修爲的火鱗,能否降服捕捉到,他也沒底。
三個分道繞行,薄薄的冰霧籠罩在寒潭上空,雖然對視線並沒有多大影響,但是那逼人的冷意還是讓人身體發僵,即便是很小心的行走在寒潭周圍不規則的臺地上,還是很容易失足。
寒潭的形狀並不規則,三人很快繞行一圈,岸邊石縫梓隙裡的確有不少銀鬚蝦生活着,這裡的銀鬚蝦的確要比原來趙井泉在溪流中發現的銀鬚蝦質量要高得多,基本上都是五節以上的銀鬚蝦,六節以上也時有發現,甚至也能發現七節的銀鬚蝦,只不過這個時候趙井泉卻對這種被外界視爲至寶的東西毫無興趣。
“先生,沒有發現。”水貂和薛郎的全身已經被一層白色的冰凌所包裹,強勁的冷意讓兩人身體體能迅速消耗,趙井泉不得不給二人一人一掌幫助他們鼓動丹海氣息來抗拒嚴寒。
“看來我們運氣不巧?”趙井泉輕輕嘆了一口氣,這本來就是碰大運,這樣大一個寒潭,要下水去尋找捕捉無疑不現實,只能選擇其在岸邊覓食時下手,但是像火鱗這種東西也不是每天都需要覓食,能不能碰上,這就要看天意了。
“我們再轉一圈吧?”水貂也緩過氣來,微微躬身,仔細的查看着岸邊的特隙,這種純粹是石崖構成的潭岸很不規則,其中縫隙洞穴也不少,火鱗顏色鮮豔,呈黃紅色,而且自帶一絲金光,很容易被發現,就怕這傢伙這個時候沒有上來覓食,那就沒轍了。
趙井泉也有些失望,來這裡也就是盡人事,聽天命,看看能不能撞大運,但是現在看來要空手而歸了,以現在這種溫度,即便是自己也不可能堅持太久,而水貂和薛郎恐怕還更困難。
目注潭中良久,趙井泉只能無奈的收回目光,“看來我們運氣真堊實不太好,這一趟算是白來了。”
水貂也有些遺憾,雖然不知道趙井泉這麼急要火鱗有何用,但是能讓趙井泉這樣急切而來,肯定有重要用處,他也很想幫趙井泉一把,只可惜機遇不巧,而這裡又無法久呆,“先生,要不我們明天這個時候再來?”
“明天也許就用不上了”趙井泉自我解嘲的笑笑,“算了,走吧。”
“且慢!稱們看!”薛郎突然有些緊張的看着那邊。
一道赤紅如火的光焰閃過,在黑堊暗中泛起讓人眼睛爲之一亮的光芒,緊接着有時點點銀光閃動,似乎是某個東西掙扎着躍出水面,而後又是一道金線問耀追隨着躍出水面。
“啊?!”
“噫?!”
“那是什麼?”
三個人幾乎是異口同聲的睜大了眼睛,注視着水面的變化。
寒潭之水開始泛重重水波,激盪着整個湖面前起了此許波瀾。
水貂的喉結不斷的蠕動着,有些艱辛的吞着唾沫,目光卻是一動不動,“巖鯉,火鱗!”
“中間那個玩意兒是什麼?”趙井泉也有些激動,目光隨着移動。
“銀鬚蝦王,九節銀鬚蝦王!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九節銀鬚蝦王!再有百年修爲,它就能化爲人形!”水貂覺得自己口中唾液都快要流出來了,五節以上銀鬚蝦便是至寶,從五節以上,每長一節就不是一年,而是十年,而七節以上每長一節就是三十年,而要從九節蝦王變身人形,則需要百年修煉,九節銀鬚蝦王縱然算不上是起死人而肉白骨的無上奇物,但是其補元保氣之效果已經不是一般的靈物仙丹所能比擬的了。
“這是怎麼一回事?”趙井泉興致盎然。
“應該是銀鬚蝦王被火繕和巖鯉分食,現在雙方爭執不下,而銀鬚蝦王也還在掙扎。”水貂眼睛裡幾乎要噴出火來,“鵲蚌相爭,漁翁得利!先生,這是天賜良機啊!”
趙井泉也意識到了這樣機會,隨着幾方掙扎越來越厲害,火鱗似乎佔據了優勢,一步一步拖住銀鬚蝦王往岸邊拖,大概是想要利用岸邊不規則的石縫陳隙和洞穴來佔得優勢,而銀鬚蝦王蝦頭被火鱗死死咬住,擺脫不了火鱗的拖曳,在水中時隱時現的赤紅鯉魚大概就是水貂口中所說巖鯉,不斷的在水中掙扎翻滾,它咬住了銀鬚蝦王的尾部。
當趙井泉和水貂終於瞅準時機下水時,巖鯉和火鱗爲銀鬚蝦王的角力已經到了最後階段,趙井泉利用拈hu妙相指力震昏了火鱗,而水貂則完全是憑藉他的天性將巖鯉制服,至於銀鬚蝦王早已經在兩大靈物的爭食下斷爲三截,白白便宜了趙井泉三人,最短時間內服下,然後以最快速度出洞,水貂和薛郎將巖鯉和火鱗交到趙井泉手中之後就趕緊尋找幽靜之地來煉化這一段九節銀鬚蝦王帶來的巨大好處了。
看着蒙太奇呼嘯而去的身影,趙井泉抱臂微微笑道:“鶴鳴師伯,看來蒙太奇內心這個疑惑只怕是一輩都解不開了,他也許會對自己大自在金剛拳的威力產生極大的不自信,您說這會不會影響到他的心境對他的修行產生不利影響呢?”
“呵呵,井泉,我想至少在相當長一段時間裡他會爲此困惑不解,在大自在金剛拳上的修煉方式上也許他會誤入歧途也說不一定。”鶴鳴也很難得開起了玩笑,火鱗血幫助他的心脈重新續斷,雖然還未能完全恢復,但是隻需要一段時間的煉化,火鱗血的力量就可以充分發揮出來,甚至會對鶴鳴的修行也會產生意想不到的妙用,在這個問題上,鶴鳴自己十分清楚。
“師尊,也許您和井泉師兄可以聯手把他留下來!他內腑傷勢不輕!”宋德文有些遺憾,蒙太奇給他留下了太深的印象,而且這個傢伙還真的敢在三日後再上天壇山,完全無懼上一次被圍攻的經歷。
“德文,我們和蒙太奇還有比較大的差距,即便是爲師也和他至少相差一個級數,這個級數不是光靠人多一擁而上就能解決問題的,上一次我讓你們幾個聯手而上,更多的是想讓你們最真堊實感受一下天境高手不遺餘力的對決,這對你們的下一步的體悟很有幫助。”鶴鳴對於這一點還是很坦率,“我無法理解北秋天師道怎麼會如此迅猛的崛起,像蒙太奇這樣的高手,就算他是天,也不是一二十年就能成長起來的,而且更重要的是北秋人何來如此精妙的佛宗武技?般若龍象功,這本是在我們東土早已失傳的佛宗秘學,蒙太奇至少已經修煉七級以上,他怎麼會般若龍象功?這其中有太多的疑點。”
“不僅僅如此,赫連勃勃的無上孽火也是如此,天焰刀訣也一樣,天師道的崛起就是一個難解的謎。”趙井泉也是唏噓感慨,“我就不明白白雲宗與龍驤軍與北秋人對峙了這麼多年,難道就沒有發現一點貓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