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梨又轉身跟前面顧客擺手道：“不用，你排你的。”這次語氣略強硬。
前面顧客也聽出來了，不再強求，乖乖排自己的隊，但時不時就回頭望一下鹿梨。
後頭顧客還在找話題和鹿梨寒暄，“鹿老闆，你也來買鐵板豆腐嗎？”
鹿梨覺得這句話莫名耳熟，她要是不來買鐵板豆腐，幹嘛在這排隊？
閒的慌嗎？
於是面色嚴肅的點頭，她覺得這樣的話，就會少一點人和她搭話吧？
但她明顯低估了這羣社牛的顧客，“好巧啊，我也是呢，你待會買大份的還是小份的？”
“大份的……”鹿梨略有些敷衍。
都是成年人了，爲什麼就是看不出別人的潛臺詞呢？
她現在不太想說話，特別是不熟的陌生人，總有種在營業的感覺。
“更巧了，鹿老闆，我也買大份的，這鐵板豆腐好不好吃啊？”顧客有點話癆。
這時，鹿梨後面的後面的顧客也發現了她的存在，但這位顧客沒那麼社牛。
他不說話，只一味的盯着鹿梨看，好一會憋出一句，“鹿老闆，可以幫我籤個名嗎？”
“啊？”鹿梨聽見這句話，着着實實的愣住了。
簽名？她是什麼大明星嗎？怎麼還整上簽名這一套了？
不光鹿梨愣住了，先前那個社牛顧客也愣住了，他怎麼沒想到這個事呢！
之前【人類社交地】上還有人重金求鹿梨未公開的照片，和簽名。
能賣不少錢呢。
就算不賣錢，自己珍藏也是極有面子的。
以後出去吹牛都有素材了，要知道，鹿梨還沒跟顧客合過照，簽過名呢。
哎呀，怎麼就讓這個人搶先了！
社牛顧客懊悔！
盡力滿足顧客的要求，是鹿梨跟各大店主特特強調的事。
不可仗着自家店鋪是全華夏乃至全世界獨一無二的，便囂張，便不將顧客放在眼裡。
鹿梨就問：“行呀，你帶紙筆了嗎？”
那顧客好似早有準備，聞言立馬從兜裡掏出紙筆。
那紙還有點皺巴，不知在兜裡塞了多久，但顧客視若珍寶，小心翼翼的展開。
那筆也是，看起來年代久遠，上面的印花和字都快掉完了，完全看不出最初的模樣。
鹿梨想笑，但又憋住了，這時候笑，容易被誤解成嘲諷。
顧客捧着紙筆上前，鹿梨面帶營業的笑容，接了過來。
但一張紙太薄，她怕放手上籤會被筆刺破，原地轉了一圈，也沒找到合適的位置。
想到空間裡好像有本子，便隨便抽了本出來，用來墊在紙下面。
不知爲何，她剛低頭準備簽名，旁邊就圍了好些顧客。
有的甚至連鐵板豆腐的隊伍都不排了，就專心致志的看她簽名。
若是沒來末世前的鹿梨，面對這麼多眼光，會有些恐慌和無措。
但來這幾個月，每天都面對各種不同的目光，她已經習以爲常了。
她繼續簽名，筆落在紙上，卻只留下一道流暢的凹痕，一點顏色都沒有。
啊？皇帝的簽名嗎？
鹿梨下意識甩了甩筆，又繼續簽，還是一樣。
她擡頭，看向要簽名的顧客，眼中意味不言而喻。
顧客尷尬笑笑，拿過筆，衝着筆頭哈了口氣，又甩了甩，在手心試了試，還是沒有。
鹿梨估摸着是太久沒用墨幹了，或者筆頭壞了，總之寫不出了。她本以爲簽名事件可以到此結束了，她想回房車了，鐵板豆腐也不想吃了。
但沒想到，那顧客又掏出一支筆，看樣子比前一支要新一點點。
也就一點。
幸好，這支能用。
不然，鹿梨不確定他是不是會一直掏筆出來。
一個龍飛鳳舞的簽名躍然紙上，雖然乍一看，看不出是鹿梨二字。
但仔細分辨，還是可以認出來的。
鹿梨在文明時代還專門練過呢，就爲了寫名字時好看點。
顧客歡天喜地的接過，小心翼翼的折起來，又揣回兜裡，他必要好好珍藏！
鹿梨笑笑，脫離了隊伍，什麼鐵板豆腐，不吃了！
剛想轉身離開，身後再次傳來那社牛顧客的呼喚，“鹿老闆，能不能給我也籤個名？”
鹿梨頓住腳步，堅定的搖頭拒絕。
社牛顧客還想說點什麼，但對上鹿梨堅定的眼神，還是嚥了下去。
鹿梨嘆了口氣，她怕一旦開了這個口子，大家就都會一窩蜂的要求她簽名。
她又不是愛豆，靠粉絲才能活下去。
她愛籤籤，不想籤就拒絕，誰敢說什麼。
鹿梨轉身回房車，還能聽見那社牛顧客對要到了簽名的顧客說：“你小子運氣不錯啊，打算多少晶核出手？”
她腳步一頓，搖了搖頭，沒說什麼。
既然簽了，那就是別人的東西，隨他做主。
但她仍然不希望看見這樣的事情發生，沒有需求就沒有市場。
她就不懂，一個破簽名有什麼好買的，不當吃不當喝，末世人不應該更看重實際的物資嗎？
這個疑問一直持續到吃飯，她自然而然的問了出來。
羅牧瞥了她一眼，“咦？鹿老闆？你平時上網不是也挺勤的嗎？”
“是啊……怎麼了？”鹿梨莫名有絲心虛。
“那你怎麼沒刷到網上那麼多重金求你簽名的帖子？”羅牧疑惑道。
鹿梨：“啊？”
她平時玩光腦，大部分時間在玩遊戲，最近迷上了植物大戰殭屍雜交版，還是讓系統找的資源。
小部分時間在刷【人類社交地】，重金求籤名合照什麼的，真沒刷到。
還是刷少了，看羅牧就刷的多，一天沒事就在刷。
刷到什麼好玩的有趣的八卦就和他們分享，或者直接轉發到羣裡。
她……一般不看。
除非標題勁爆。
連宗夏和盛弦這兩個不怎麼上網的都舉手。
宗夏道：“我也刷到過，價格還挺高的”
盛弦點頭，“對，還是他給我分享的。”
鹿梨疑惑，“我怎麼從來沒刷到過這種帖子？話說，價格還挺高的，是多高？”
“上百個晶核是有的。”沈冰道。
他格外關注鹿老闆的信息，他光腦裡的【人類社交地】，一刷一個鹿梨，一刷一個鹿梨，不帶重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