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直接……老王笑笑：“我對壽老和鐵拳很好奇。”
不是你們想的那種好奇，而是那種好奇……
老王的回答沒有出乎玉帝的預料，他淡淡的道：“壽老重生不過幾十年，它積累的力量甚至不到你的十分之一，我不明白你爲什麼想要得到它的力量。我們都走出了自己的路，沒必要貪圖不屬於自己的力量。”
在他看來，一個宗師不去走自己的路，貪圖別的力量，等於自毀前程。
五百年來，壽老一直很虛弱，崑崙能打敗它的人很多，但那些人都沒興趣當鐵拳。
因爲力量不屬於自己，因爲壽老的力量太高端，引入身體等於引狼入室，鐵拳相當於一個容器，壽老力量的容器，不會因爲得到了高層次的力量而延長壽命，反而會縮短自己的壽命。
鐵拳爲什麼更換的頻率那麼高？
因爲死得早。
歷代鐵拳，只有寥寥幾個例外。
初代鐵拳擊敗的，是歷史上最強大的壽老，但她本人在擊敗壽老之前，就已經達到了和壽老相同的層次，才能真正降服壽老的力量，化爲己用。
吳鳳姬因爲融合了“鳳凰投影”這種更高層次的力量，這才從“鐵拳”變成了“鳳凰之力”。
除了她們兩個之外，崑崙再也沒出現過和壽老同等層次的生命體，所以……
鐵拳其實真的只是個看大門的。
“它山之石可以攻玉，更何況是不朽之龍。”
老王微笑：“我們都走到了這一步，一旦邁出這一步，就能得享長生，也許不朽之龍的力量能給我打開一扇新的大門，看到突破的希望。”
這話半真半假。
壽老是不朽之龍，大概相當於魔獸世界的荒野衆神，只不過因爲不斷死亡重生，力量不斷被竊取，更因爲這個世界沒有翡翠夢境，所以壽老的實力遠遠比不上魔獸世界的遠親青龍“玉瓏”。
但它的本質還在。
對於武僧宗師來說，確實有參考價值。
但對老王來說，木有。
他的武僧之路一片坦途，直通半神。
他來這裡最重要的目的，其實不是鐵拳，而是崑崙本身……
老王的回答依然沒有出乎玉帝所料，他不止一次和壽老探討，可惜還是沒能走出那一步。
“你可知道壽老的來歷？”他問道。
“不知。”老王搖頭。
“壽老是崑崙最初的守護者，它的力量和崑崙融爲一體，也只有它能打開崑崙之門。”
玉帝說道：“直到某一天，先祖範霏犯錯被壽老懲罰，反而擊敗壽老，奪取了壽老的力量，成爲第一代鐵拳，她曾和奧丁、阿戈摩托並肩作戰，戰勝試圖毀滅地球的天神。從此以後，崑崙纔有了融合壽老之力成爲鐵拳的傳統，而鐵拳也取代壽老，成爲崑崙的守護者。”
老王微微詫異，沒想到鐵拳的出現居然是一次意外。
如果壽老一直活到現在，它的實力也許早就達到至尊法師古一層次。
初代鐵拳居然和奧丁、阿戈摩托組隊挑戰天神組？
這纔是崑崙的底蘊？
“壽老雖然強大，卻因爲體型太大，不夠靈活。同樣的力量在鐵拳身上，比在壽老身上更強。”
彷彿猜出了老王的心思，玉帝說道：“覬覦崑崙的敵人太多，所以崑崙有一項規定：鐵拳不得隨意離開崑崙。如果你想成爲鐵拳，就必須留在崑崙，不能離開。”
“但是呢？”
老王呵呵一笑：“沒有什麼是絕對的，規矩本來就是人定的。崑崙對鐵拳的依賴不大，尤其是現在的鐵拳。畢竟崑崙真正的依仗，其實是你，是雷公，是長老會，是壽老。鐵拳？說到底只是一個看門的，而門的主人是壽老。既然崑崙一開始就沒有鐵拳，那麼現在爲什麼不可以迴歸本來？”
“因爲那個時候的崑崙足夠強大，那時候的玉帝是大宗師。”玉帝說道。
神仙不朽，地仙長生，大宗師就是陸地神仙。
一名大宗師，完全可以庇護崑崙數百上千年，讓壽老有足夠的時間成長。
就算之後沒有新的大宗師誕生，也能培養出一位媲美大宗師的不朽鐵拳，繼續庇護崑崙。
“這好辦。”
老王微微一笑：“我送崑崙一個大宗師，不就行了？”
……
……
大宗師不是大白菜，不是你想送就能送。
老王再怎麼強大，也不可能憑空創造一個大宗師，得有基礎才行。
哪怕是魔獸世界，那麼多的熊貓人武僧，也只有老陳和祝踏嵐有足夠的底蘊，纔在老王的幫助下發生生命本質的蛻變，成爲大宗師。
崑崙人雖然有熊貓人的血脈，但平均壽命實際上頂多和熊貓人差不多，資質也差不多。
這麼小的地方，這麼少的人口基數，居然同時存在兩位宗師，確實不簡單。
也只有玉帝和雷公，纔有成爲大宗師的潛質。
而在培養大宗師方面，老王有經驗。
語言是世界上最沒有分量的東西，玉帝不可能相信老王的空口白話，他要的是證明。
“跟我來吧，王宗師。”
玉帝帶路，兩人很快來到了崑崙最深處的庭院。
深林幽靜，山高氣清，這是玉帝的居所，也是整個崑崙最神聖的禁地之一。
來到這裡當然不是爲了打架，老王要和玉帝論道。
以武入道，一旦成功就是神仙一流，至少也是陸地神仙。
到了這個級別，普通的招式已經沒有意義，真正要尋求的，是人與自然的溝通，是天人合一、生命躍遷，一步踏出，就是另外一種生命，比現在的層次更高，屬於完全不同的兩個種族。
不是人，而是仙。
崑崙和熊貓人各有所長，兩種完全不同的武學，都經過了數萬年的積累和演變，很難說哪個層次更高，少昊未必就比初代鐵拳差，祝踏嵐和玉帝大體上也是一個級別。
三人行必有我師，論道自然不止兩人。
還沒進門老王就感知到了被自己打吐血的雷公，然後還有幾十位武道大師，不出意外應該是長老會的人。
其中五個格外強大，一隻腳已經踏入了宗師之境，想必是百年前曾經和雷公一戰的五大長老。
見到老王來了，長老們連忙起身行禮。
沒有人表示不敬。
達者爲先，更何況在他們看來，這位王宗師必然是活了不知道幾百年的老傢伙，說不定是自己父輩、爺爺輩的人物，尊老總是沒錯的。
他們不是來論道，而是來聽講的。
在老王、玉帝、雷公面前，這些大師都是弟弟。
小弟弟。
武者爭鬥，一出手毫不留情，實力相差比較大的，反而不容易出現傷亡，反倒是實力相近的，根本沒法留手，而論道相當於另外一種形式的爭鬥：
文鬥。
取長補短，各有進益。
“開始吧。”
玉帝看了雷公一眼。
雷公咳嗽一聲，開始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