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只有王后才能和國王交流……”
聽到老王的話，戈爾工正要開口嘲笑。
忽然，卡爾耐克瞪了他一眼，然後盯着老王，臉上浮現出疑惑，然後是凝重。
長時間的冥想訓練，讓他的精神感知能力，達到了遠超常人的層次。
他能感知到周圍物質的應力點和折斷面，也可以感知周圍生物的弱點。
通過對這些點的加壓，他能摧毀物質或擊敗目標。
雖然沒有類似於夜魔俠的超強五感，但他的綜合感知能力，甚至比夜魔俠還要強。
這讓他擁有極其強大的分析能力，甚至體現爲一定的預知能力，預知事物在未來一小段時間的發展趨勢。
但現在不行。
不夠強大的靈魂，支撐不起足夠強大的精神。
他感知不到老王的精神世界，但至少能感知到某些異常，黑蝠王的精神異常。
他雙眼呆滯，體內的電磁能量有不穩定的傾向，似乎面臨失控。
“美杜莎……”
卡爾耐克剛開口，就看到美杜莎搖了搖頭，臉色有些困惑又有些緊張和擔憂。
相比之下，斯凱三人顯得悠然很多。
斯凱當然很清楚老王的精神力量有多強大。
鞭笞和戈登雖然不清楚，但他們對老王非常信服，知道老王是多麼了不起的存在，沒什麼好擔心的，該擔心的是阿提蘭的異人，是黑蝠王。
所有人的目光同時投向老王和黑蝠王。
……
……
精神世界？
黑蝠王四處打量。
他的異能和精神無關。
雖然從小接受最嚴格的冥想訓練，讓他的精神遠比普通人強大，但也就是和卡爾耐克差不多，能進行有限的心靈感應而已，還遠遠達不到創造精神世界的層次。
甚至在阿提蘭的歷史上，有那麼多異人覺醒了和心靈、精神有關的異能，超過300個，但能創造精神世界的，一個都沒有。
這需要太過於龐大的精神力量，超過歷史上300人的總和。
這簡直不可想象！
眼前這人，到底是怎樣強大的存在？
難道他根本不像表面上這麼年輕，而是活了幾千上萬年的老古董？
“首先正式介紹一下，我來自地球，是地外威脅戰略防禦進攻與多維度戰略合作總局局長，免貴姓王。如果你覺得名字太長，那麼我是神棍局局長。”
老王笑着道：“喝茶還是咖啡？雖然這裡是精神世界，但一切都會很真實，有真實的體驗。”
他沒請黑蝠王落座，兩人之間的距離有點遠，差不多10米。
這是比較安全的距離，應該能讓黑蝠王稍稍安心。
“……茶。”
黑蝠王開口，聲音很小。
他仔細感知周圍的變化。
他的身體結構很奇怪，只要張嘴說話，不管是肉體還是現在的精神狀態，都會引起電磁能量波動，發出極其可怕的“擬聲波”，破壞力極強。
年輕時他剛剛完成泰瑞根突變儀式的時候，就因爲開口說話，殺死了自己的父親和母親，一對非常強大的異人。
只要他開口，就能輕易毀滅整個阿提蘭，殺死所有人。
而現在，他已經儘可能控制自己的聲音，將電磁能量降到了最低，但發出的擬聲波，依然足以摧毀十個鋼筋混凝土房間。
然而……
什麼都沒發生。
精神的本質也是能量。
這裡既然是精神世界，那麼所有的一切都是由精神能量構成，就能被擬聲波摧毀。
但沒有。
擬聲波釋放的電磁能量，僅僅只離開自己的嘴脣不到1米，就徹底消失。
這又是怎樣的力量？
“整個宇宙歸根結底，由物質和能量構成，任何異能或者其他能力，都和能量有關。所有的能力本質上都是統一的，不管是你的擬聲波還是我的真氣，其實只要控制到了極限，效果都是一樣的。”
老王一招手，一杯溫熱的紅茶飄到黑蝠王面前：“嚐嚐？”
黑蝠王端起來看了看，然後一仰脖喝完，連茶葉也嚼碎嚥到肚子裡：“有點苦……你的話很有道理，你是一個哲學家。”
“這話不是我說的，而是一個叫‘尚喜’的武道宗師說的，萬物同源。”
老王再一次撫平黑蝠王開口引起的電磁波動，揚眉：“你對電磁能量的操縱似乎不夠熟練，看來你很少開口說話。”
黑蝠王平靜的道：“從我突變後，我說話不超過10次。”
黑蝠王的聲音有些奇怪，語調比較特別，一字一頓，感覺就好像剛剛學話的小朋友，讓人又是好笑又是同情。
這麼多年沒說話……也不憋得慌？
“這樣不好，你應該多練習。破傷風不是有跨星球的心電傳送能力嗎？讓它送你到荒蕪星球練習不就行了？不會對阿提蘭造成傷害。”
老王善意提醒，苦口婆心：“你得多練。不然要是遇到危險怎麼辦？比如我現在跑到阿提蘭屠殺你的族人，你的異能是用還是不用？你用的話，死的人更多。你不用的話，不就救不了你的族人了？”
黑蝠王：“……”
他忽然覺得眼前這人好奇怪。
我們很熟麼，怎麼感覺你好像是我的好朋友，這麼關心我？
你不會是真的要去阿提蘭大屠殺吧？
他精神一震波動，沉聲道：“如果你敢那麼做，我保證你會死！”
“別激動別激動，我就是舉個例子。”
老王再次撫平電磁波動，笑着說道：“宇宙很大，阿提蘭也不一定安全，不還有克里人嘛！異人是克里人的試驗產物，萬一哪天克里人發現你們還活着，要來消滅你們怎麼辦？還是要好好練習，有自保之力，我是爲你好。”
“……我會考慮。”
黑蝠王摸不清這人到底是幾個意思，決定開門見山：“你似乎很瞭解我們，你是地球上的異人？你們來阿提蘭，到底想幹什麼？”
“首先我不是異人，他們幾個纔是。”
老王糾正了一句，然後說道：“其次，我是來幫你們的。”
幫我們？
黑蝠王沉默了幾秒鐘，說道：“我想我們不需要幫助，只需要平靜。我們在月球藍區生活了幾千年，暫時不想和地球人接觸。”
“接觸這種事，不是你不想就不會的，宇宙萬物的發展不以人的意志爲轉移，當然如果你夠強的話，當我沒說。”
老王聳肩：“地球和月球說近不近說遠不遠，早晚得接觸。而且我們並不孤獨，宇宙中有那麼多高等文明，不是想躲就躲得掉的。太陽系的所有種族都是一個命運共同體，宇宙也一樣。萬事萬物之間的聯繫是必然的，強行改變的話，後果很嚴重。”
黑蝠王：“……高等文明不會看上地球這種小地方，我們暫時不會有危險。”
“以前是這樣，但現在不行了。”
老王嘆了口氣：“輻王，敵人已經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