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兩點,第一,許清蕊從小在許家長大,和許家感情深厚,不會爲了他背叛許家,可你就不一樣了,半路出來的,不止和許家沒感情,還對許家充滿了懷疑,現在只要季靖北一句話,你就會爲了他去查許家對嗎?”
沒錯,米亦現在相信季靖北多過許家,只要季靖北說許家有問題,她一定會用許家女兒的身份去查的。
“第二,季靖北和許清蕊從小一起長大,是有感情基礎的,跟你這種是沒法比的,準確一點說,就是季靖北喜歡許清蕊,所以不想這件事傷害她。”
感情基礎……
這話米亦更不信。
“感情深厚,爲什麼還要對付許家?”
簡素聽完樂了,猶如一個妓院閱人無數的老鴇,看着新來的小姐妹一樣,一臉的不屑。
“你不懂男人,男人的事業心永遠在感情之上,尤其季靖北這樣的男人,怎麼會允許許家這樣的對手存在,利用你搬倒了許家,再踢開你,娶許清蕊,救她於水深火熱中,一舉兩得。”
米亦承認,她被簡素的話隔應到了。
利用你搬倒許家,再踢開你,娶許清蕊,求她於水深火熱之中。
如果真是這樣,季靖北的城府該有多深。
米亦不敢完全相信簡素的話,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季靖北娶她,確實和她的身世有關。
“簡素,你爲什麼會知道這些?”
“我在季靖北身邊十年,他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
簡素心機這麼深沉,說她手裡掌握着季靖北的一兩個秘密,米亦還是信的。
不過她的話,米亦也不會完全相信。
回去的路上,她一直在想,季靖北和許景陽,兩個人的話,究竟誰纔是真的。
許景陽說白晴死於意外,季靖北卻說白晴的死不是正常的,兩個人的話完全對不上,到底該相信誰?
如果按照簡素說的,那季靖北說的就是假話,爲的就是讓她懷疑許景陽,從而聽從他的話,去查許景陽,她是許景陽的女兒,一定會知道很多秘密,然後告訴季靖北。
可直覺告訴米亦,季靖北不是這麼卑鄙,心思深沉的人。
一直到了緹香苑,米亦也沒能整理個什麼思緒來,反而整個人魂不守舍的,連季靖北叫她都沒聽見。
“太太,先生叫你。”
米亦回過神,發現自己已經走到了客廳,而季靖北剛剛和她一起到的,在門口叫她,她竟然完全沒聽見,也沒看見。
“對不起啊!我剛剛在想事情,沒聽見。”
季靖北沒生氣,只是有些擔心,“你去哪兒呢,怎麼穿成這樣?”
季靖北一眼就看出了米亦身上的衣服不是米亦的,而且一股子的風塵味,聞得季靖北頭疼。
“哦,我衣服弄髒了,臨時換了一件別人的。”米亦絕口沒提簡素的事。
在不清楚季靖北和許景陽哪個在說假話之前,她不能太相信季靖北,所以簡素的事情不能說。
“今天去了哪裡?”
對上季靖北精銳的眼眸,米亦心裡有點發慌,她今天這一天經歷還真挺豐富的,該從哪兒說起?
挑重點的說吧!她被抓去見了許澤寒這件事,肯定是瞞不過季靖北的。
“我今天出去的時候,被許澤寒的人抓去了他的別墅。”
空氣陡然降了幾度,季靖北發寒的眼眸眯着,“衣服在那裡換的?”
米亦突然清醒,這男人原來是想歪了,以爲這衣服是在許澤寒的別墅換的。
這怎麼可能。
“當然不是,他那裡怎麼可能有女人的衣服。”
“嗯,他抓你過去做什麼?”季靖北陰沉着臉“
許澤寒一而再而三的動她女人,果然是活膩了。
“沒做什麼,就讓我看着他吃飯,吃完就送我走了。”
米亦也很糊塗,許澤寒這人做事不按套路出牌,米亦也捉摸不透他是什麼意思。
季靖北聽完,眉頭緊緊的鎖在了一起,米亦不知道,他知道。
“周伯,太太今天出門爲什麼沒帶保鏢?”季靖北聲音很沉,似乎有些責怪周伯保護不周的意思。
如果帶了保鏢,說不定就不用被許澤寒劫走了。
“不怪周伯,是我自己不帶的,我就是想出去逛逛街,沒想到會碰上許澤寒。”
“以後出門記得一定要多帶人。”
米亦點點頭,有了這次的教訓,以後她肯定24小時帶着保鏢。
“那這衣服到底在哪裡換的?”
季靖北一心鑽進了這件衣服上,說了這麼多都還沒忘了這件衣服的事。
“你聽我慢慢跟你說,我從許澤寒的別墅出來,就碰上了白玉,鬼鬼祟祟的,還和一個男人在一起,我一時好奇就跟蹤她去了。“
結果在蘭墨坊什麼都沒發現,白玉和那個男人就是普通的包養關係,只是這一次碰上了簡素。
碰上簡素這件事,米亦沒有告訴季靖北,因爲她要證明到底誰說的是真話,如果簡素再騙她,那她這一次一定親手瞭解她。
“你跟蹤白玉?”
“嗯,她去了蘭墨坊,什麼都沒發現,就是一個包養她的男人而已,我準備走,結果撞上一個小姐,弄髒了衣服,她就好心拿了一套衣服給我換。”
就這樣,米亦解釋完了,其實也不算說謊,事情確實是這樣的,只是隱瞞了那個小姐就是簡素這件事而已。
不過對上季靖北精銳的目光,米亦還是有些心虛的。
“是嗎?”
“當然了,不然我怎麼可能穿這種衣服。”米亦裝作理直氣壯的樣子,實則是爲了掩飾自己的心虛。
還好季靖北沒有再看她,不然再多看一會兒,她都怕自己會頂不住,主動承認了。
“趕緊去換了,最近你身份敏感,還是少出門。”
“嗯,知道了。”
……
“利用你搬倒許家,再踢開你,娶許清蕊,求她於水深火熱之中。”
一整晚,米亦都在做噩夢,夢裡一會兒是季靖北去精神病院帶她走的畫面,一會兒是許清蕊挽着他的畫面,再一轉變,卻成了季靖北面無表情推開她,去抱着許清蕊的畫面。
折磨了米亦一整個晚上,直到桌上的手機響起來,纔將她從夢中拉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