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夜晚的降臨,今天持續了幾乎一整天的“巔峰競技場”騷亂終於也落下了帷幕,在獵魔人協會和巔峰競技場雙方的工作人員的不斷努力之下,絕大多數的東西都回到了正規。
在這有些混亂的一天終於走到盡頭時,白晝已然被夜空所代替,黑暗在空中編織成一張黑色的遮天之網,黑得像一個無盡的深淵,彷彿能將全世界吸納進去似的。
不過幸好今夜的夜色並不算很濃,在明月和星辰的照耀下,“界海城”的郊區平原外還是能隱約見到四處的景色。
可惡......可惡!別人追殺我也算了,那傢伙居然也來落井下石!簡直就是畜生!
但在這夜色之下,原本應該被一片寂靜所圍繞的空曠地帶,一個急促的腳步聲卻擾亂了這裡的清淨氛圍,哈迪斯一身黑衣的身影出現在了平原上,臉上還帶着惱怒的神情。
這時,儘管哈迪斯的腰間還揣着那柄自己從羅嵐身上搜刮來的“怒炎刃”,可這柄血制聖器卻沒辦法給他帶來足夠的安全感。
沒錯,如今的哈迪斯其實是在逃亡中,自從今天傍晚“南域獵魔人協會”宣佈了這個年輕人正式受到獵魔人協會的通緝後,他就在抓捕的人找到自己前趁機溜出了城內。
只不過雖然他成爲了在逃的通緝犯,但哈迪斯卻對此一點都不後悔,因爲這屆的“爭奪賽”對於他來說收穫不可謂不大。
數天的比賽日,他不但晉升成了“銀輝級”強者,並且還從許多強者身上吸取了海量的“怨靈波”,再加上奪得了“怒炎刃”這件血制聖器,也算是鹹魚徹底翻了個身了。
“那傢伙已經追來了,做好對敵的準備!”正當哈迪斯瘋狂地跑路時,他腦海中的達爾摩卻突然開口說到。
“知道了!混賬東西!”隨着哈迪斯背後一涼,他飛身一躍而起,恰到好處的躲開了從身後的陰影中劈來的一刀!
瞬間,一個膚色明顯帶着西域人士的特質,渾身上下有些地方還纏着繃帶的身影出現在了這片月明星稀的平原上。
從外貌來看,這個顯然來自西域大漠的年輕人原本長得也可以用俊朗來形容,但他的神情卻是猙獰無比,看着就讓人覺得此人絕非善類。
“羅嵐!現在大家同樣受到通緝,你這傢伙還是非得拼個你死我活不可嗎!”
看見這個熟悉的面孔時,哈迪斯的眼神中也出現了一絲兇光,雖然今天前的他肯定不是羅嵐的對手,但如今的他卻已經是一位“銀輝級”強者,跟這頭瘋狗也未必沒有一戰之力。
在今天“爭奪賽”的那場騷亂過後,除了元兇被認爲是已死的浮士德外,被指認爲幫兇的人共有兩位,也就是哈迪斯以及羅嵐。
包括甦醒過來的羽洛、無銘、西撒和羽風都對他們做出了有力的指控,所以這兩個僥倖在擂臺上逃過一命的年輕人馬上就受到了“獵魔人協會”的通緝。
得知這個消息後,哈迪斯當然是飛快地選擇了跑路,但卻沒想到剛一出“界海城”,就受到了羅嵐發狂般的追殺!
“死是肯定有人死的,不過一定不是我,因爲......老子現在差點連肚子都氣炸了!”
看着哈迪斯那臭不要臉的樣子,羅嵐深深吸了口氣,心頭那股火焰更是燃燒的越發劇烈起來。
不久前,當羅嵐緩緩從“治癒教會”中甦醒過來後,他隱約還記得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也就是還隱約記得哈迪斯搶走了“怒炎刃”和順帶陰了自己一手的事。
在被哈迪斯吸取了大量的“怨靈波”後,羅嵐只覺得自己的頭都快要爆了,那種感覺就好像是有人用湯匙在你腦袋裡攪拌了上百下一樣,簡直難受的想要去撞牆!
發現這個情況後,羅嵐立即怒火衝燒,並且馬上發了瘋一樣的尋找起了哈迪斯,終於在城外頭被他攔截成功了!
因爲羅嵐的身體天賦異稟的原因,雖然不久前他剛剛差點被羽風開膛破肚,可這時他的身體卻幾乎復原了大半,不得不說這種恢復能力的確可怕......
“殺我?憑什麼!你現在的身體情況本來就沒有達到完全狀態,何況你的刀還在我手裡,拿着這麼一柄破爛貨想殺我?”
今天那場捉對廝殺中,哈迪斯所受的傷勢是最輕的,羅嵐的傷幾乎是最重的,雖然快速恢復了大半但也絕對稱不上狀態良好,所以前者顯然一點都不怕。
“憑什麼?就憑這個。”
如此簡單的道理羅嵐又怎會不知,但他卻冷笑了一聲,伸手從自己的口袋裡掏出了兩個藥瓶,昂首便將其灌了下去......
這兩瓶藥,正是當時安德烈給他的“禮品”之一,原本共有三瓶之多,但在與無銘交手時已經使用過了一瓶,後來經檢驗證明是劇毒“暗黑藤”!
原本在今天的擂臺大戰上,羅嵐打算將這兩瓶藥劑當做最後的底牌來使用,可是還沒輪到他有機會掏藥瓶,羽風那傢伙就突然暴起一劍把他放倒在了地上......
所以這兩張底牌正好放在這時使用,隨着藥劑入腹,羅嵐的眼神迅速開始了充血,渾身的狀態也明顯不太正常起來。
“你!可惡......既然你這麼不知死活,那就看看誰的命更硬吧!”
看到羅嵐已經進入了瘋狂的狀態,哈迪斯也把心一橫,兩位年輕的勇者就在這片寂靜無人的平原上展開了劇烈的戰鬥!
第二天,當居住在附近的農民路過此地時,只看見了遍地的戰鬥痕跡以及已經凝固的大量血液,但卻並未看見任何人的屍體......
當然,在“界海城”外發生的這些事,還在城內的裡雍是完全不知道的。
更何況......就在這個漆黑的夜晚過去,太陽緩緩升起的時候,裡雍恰好陷入了自己“重生”以來最爲嚴重的窘境。
“你放開手行不行?男女授受不親啊。”
“不放,除非你告訴我是怎麼做到的,否則今晚老孃就睡在這兒了!”
在裡雍的臥室內,一個穿着白色衣裙的美貌女子正一臉蠻橫的坐在他的牀上,一副“老孃就是要耍賴”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