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0章 被激怒的焰天司
艾華斯這幾天非常忙——當他決定要救救這些安息人的時候，就決定了他不能只管天堂城這一座城的人。
紅手黨四處燒殺擄掠，引發了巨大的動盪和災厄。其中能僥倖逃脫的，有一部分前往或是被抓到了其他城邦，自願或是被自願成爲了其他善主的奴隸；而還有一部分，則是來到天堂城追求“希望”。
地精商會修建的地下水道已經完成，水塔的水能夠直接引入到巖窖城，於是夏洛克也就從巖窖城解放了出來。
而其他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甚至可以算是夏洛克的保鏢……於是他們也就跟着夏洛克一併來到了天堂城。不過夏洛克的補水速度用在巖窖城還好，給天堂城是明顯不夠用的，他來這裡只是爲了以防萬一的。
雖然天堂城的人源源不斷遷往新赫拉斯爾，但也有人源源不斷遷往天堂城。他們路上總要用一些水的，如果水早早用完，後來這些人不就只能渴死了嗎？
但有了夏洛克，至少給他們提供點路上用的水還是沒問題的。
畢竟“召喚水”看起來平平無奇，實際上已經是極爲高深的法術了。
一個第五能級的法師，能夠輕而易舉召喚出在數十公里之外毀滅一個小城的火柱、閃電，將一個人從國家的一端傳送到另一端，亦或是將石頭融化成泥漿、構建出能夠阻擋火炮的結界……卻幾乎不可能憑空召喚出來一杯水、一個小石子。
這就是這個世界的限制。因爲唯有“創生”之源河才能擁有創造的權限。
想要從空氣中凝聚一杯水倒是輕而易舉，第一能級、第二能級就能做到；可如果是真的憑空創造，哪怕是天司都幾乎無法做到。
甚至哪怕擁有了天司碎片，夏洛克也僅僅只是憑藉天司的“鑰匙”暫時打開了物質界與夢界的牆壁，從夢界召喚出水而已；包括那些善主們所做的事也都是一樣的，只不過用“鑰匙”開門的是淵天司而已。
好在安息這邊已經漸漸步入正軌，也就不必麻煩夏洛克天天燒盡自己的法術造水了——法力一旦徹底耗盡，是會非常難受的。
那種感覺就像是在非常睏倦的情況下暈了車，又想吐又頭疼、睜不開眼又睡不着。
而精確操控法力瀕臨耗盡而不透支，其實還是挺困難的。畢竟夏洛克也沒有系統面板，沒法精確的看到自己還有幾個單位的法力。
就像是一個人奔跑或是健身的時候，到底什麼程度是力量接近耗盡、什麼程度是完全耗盡，除非是極有經驗的人，否則還是不太好分辨的。而且再有經驗的人，偶爾也會判斷失誤、或是乾脆在還有餘裕的時候就提前停止。
夏洛克這次就因爲太拼命而出了好幾次問題。
還好這次有尤利婭提供的鍊金合劑，能夠安撫過於疲勞的靈魂。不過也有可能，正是因爲有藥水頂着，他纔敢肆無忌憚的透支法力。
天堂城的存水還能用一段時間。夏洛克來到天堂城，也終於可以稍微休息幾天緩一緩了。
也還好艾華斯早有先見之明——這次前往安息的時候，直接帶來了一個團隊。否則光靠他和夏洛克處理這麼多事，是肯定忙不過來的。
當然，這裡的工作量主要麻煩在對接方面。
至於報表與統計這方面的工作倒是好辦——艾華斯直接通過祈禱術搖了幾個砂時計的使徒下界。砂時計的使徒裡有許多都是學者與商人，他們處理複雜數據的效率還是挺高的。
而在幾天前，艾華斯還抽空給教皇寫了一封信，上面寫了他對於“罪棘”與“長子”的推測。 艾華斯也是學過高等神術的，但他當時並沒有從書中看到類似的知識……也就是說，至少在樞機主教這個層次，關於罪棘的知識依然不算是通用的常識。
但不管這知識的層次如何，格蕾都是肯定知道的——她畢竟曾經也是正兒八經的聖女，是接受過完整的教皇傳承教育的。
雖然在安息古國內部寫信寄信都非常麻煩，但這種常識對艾華斯與格蕾是不通用的。
司燭的使徒“生翼之火”本身就樂於幫人寄送物品，而艾華斯與格蕾召喚生翼之火這種級別的使徒，甚至連儀式都不用準備。雖然他們聯絡的頻率有點少，但也基本可以理解爲是一種隨身郵箱了。
在這種情況下，卻過了好幾天纔回信——格蕾在信中對此道歉，並提及了自己延遲迴復的原因。
“矮人們徹底玩脫了。艾華斯，你恐怕根本想象不到北地如今變成了什麼樣子。
“焰天司的性格比他們想象的要暴烈許多。這倒也不難理解，焰天司的概念中本就有關於‘淘汰’與‘優化’的成分。然而矮人召喚她的動機，無異於承認自己的落後與衰敗……但到這一步爲止，其實事態還算穩定。
“可矮人們卻犯了另一個錯——他們的預案准備的太完善了。或者說，他們過於自信了。
“當他們意識到焰天司的態度明顯不怎麼友好之際，就啓動了第二預案。也就是‘殺死焰天司並奪得其天司權柄’，同時讓他們數目最多的奉獻道途可以更安全的晉升到第六能級。
“……姑且不提，他們的奉獻道途職業本身就是魔匠這一焰天司所提供的職業，如果焰天司被殲滅、就代表着這份力量的無效化；就當是他們想要利用這一天司碎片晉升成新的焰天司好了……可最大的問題在於，他們大大低估了焰天司的力量。
“焰天司在奉獻道途的力量僅次於司燭，甚至比某些虛弱的柱神更爲強大。她統轄着火焰、鋼鐵與鑄造的領域……若非是災厄之紅搶先一步奪得了戰爭的領域，恐怕焰天司自己就要將概念從機器、武器漸漸過渡到戰爭。”
焰天司……那可是炙鐵與燃鋼之天司，坩堝與熔爐之天司。
這個概念與文明息息相關，沒有火、沒有鐵的文明能算什麼文明？她與文明之源河的契合程度極高，只是因爲過於魔怔而歪斜了一點……這種規模的天司降世，可不是矮人那種閉關鎖國幾千年的種族所能應付的。
當年矮人在與精靈的戰爭失敗之後，就一直將自己關在山脈底下，將暴躁時期的精靈作爲假想敵而瘋狂備戰。他們不將技術外傳，是擔心其他種族“竊走”自己的技術。
只有極少數的矮人才願意離開北地山脈，前往其他國家。他們能晚半個月知曉銜尾之環儀式，都全靠着生活在地上的霜巨人和專門處理情報的矮人的彙報。
“矮人們甚至連天司戰的細節都不清楚——他們只是覺得，連弱小的人類都能戰勝的天司，他們沒道理戰勝不了。如果連人類都比不過，那就根本沒法和精靈對抗了。
“雖然矮人中也有聰明人試圖阻止這件事，但那只是螳臂當車。霜巨人的存在，已經觸動了矮人敏感的神經——昔日強大的巨人都能被擊敗、無敵的至高天都會隕落，那他們沒道理扶持不出屬於自己的柱神；而沒有柱神的庇護，就連巨人都會淪爲一條看門狗。
“於是，在過於亢奮的民意之下……矮人在準備不足的情況下舉行了銜尾之環儀式。
“在焰天司被矮人們激怒之後，她直接出手摧毀了整個地底帝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