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兄弟們的騷擾,瓜瓜美美的睡了一覺,直到五點鐘鬧鐘把他叫醒,伸了個滿足感爆棚的懶腰後,從牀上跳了下來,換了身乾淨衣服,就出門了,臨走之前還丟了句:兄弟們,我出門了,晚上不知道回不回。身後一片安靜無人迴應,305的四人已經懶得再搭理他。
瓜瓜邁着六親不認的步伐,迎着夕陽,哼着小曲兒來到了女生宿舍區,遠遠看見岑芸已經站在了樓下。瓜瓜立馬切換成小跑模式,一溜煙兒的來到了岑芸面前。
“還沒到五點半,你怎麼提前下來了?”瓜瓜捋了捋岑芸的劉海。
“還沒到五點半,你不也提前到了嗎?”岑芸撥開了瓜瓜的手,不想在大衆場合太過親暱。
“我是不想讓你等我。”
“我是想早點看到你。”
“喂喂喂,你們倆能不能再肉麻一點?真是把我當成空氣了。”瓜瓜還真沒發現岑芸旁邊還站着一個“電燈泡”。
“不好意思,我近視眼,沒看清楚還有位美女在等我。”瓜瓜摸着頭道歉。
“誰在等你,真不要臉!我知道你眼裡只有我們家岑芸,我就不當電燈泡了,對岑芸好一點,不然我們不會放過你的,哼!”女同學拿着兩個開水瓶,大義凌然的走了。留下不知所措的瓜瓜,和掩嘴而笑的岑芸。
“下午你們在寢室是不是發生了什麼?爲什麼她看我的眼神都不對,感覺殺氣很重。”
“她們覺得你把我從她們身邊拐走了。我可是寢室的開心果,現在時間都給你了,所以她們很生氣。”
“嘿,我還嫌她們霸佔你咧,晚上多好的時光,都給她們了,我孤枕難眠,輾轉反側,只能單相思。”
“是嗎?那是誰晚上總去上網包夜的?”
“那是原來,現在最多就週末去。”瓜瓜不好意思歪着腦袋抓了抓頭髮。
“晚上吃什麼?”岑芸沒繼續再這個問題上爲難瓜瓜,自己岔開了話題。
“去校門口吃那個五穀雜糧餅吧。”
“你不是不愛吃那東西嗎?”
“跟你吃了兩次覺得還行,今天突然想吃了。”
“好,那走吧。”岑芸挽起瓜瓜的手一搖一擺的走着。
幾年之後,顏雲去KSF天津總部開會時路過北京,同事帶他去吃煎餅果子,他才知道原來這鼎鼎大名的煎餅果子來一套就是當年的五穀雜糧餅,看着同事手裡的紙袋子,顏雲抱歉的擺了擺手,從大學畢業後,他也沒有再吃過。因爲他吃不慣,那會兒也不過是愛屋及烏罷了。
“上次我去老虎學校,那有條街叫墮落街,好多吃的。”
“我也聽說好多學校都有墮落街,就我們學校沒有,這裡的麻辣燙、雜糧餅和小四川,都吃厭了。”
“下回找個沒課的時間,我帶你去找老虎吧,我發小,認識認識。”
“嗯。”
“我朋友不多,就那麼幾個人,都是從小玩到現在的,過年在家時跟他們說我有女朋友了,他們還不信,哼哼,我這麼有女人緣,有女朋友不是很正常嗎?”
“哦,是嘛,某人不是說原來沒談過戀愛嗎?女人緣是怎麼個好法,把你之前的鶯鶯燕燕都講給我聽聽唄。”
“戀愛是確實沒談過,不過像我這種人見人愛的樣子,異性朋友很多,性格好,沒辦法。”
“別吹牛,很多是幾個,說具體的。”
“你真要聽呀?不吃醋啊?”
“人都在我身邊,我吃哪門子的飛醋。”
“其實也沒幾個,芃芃、璇璇、瑤瑤、瑩瑩...嗯,還有...”瓜瓜掰着手指數着,不數不知道,一數自己都有點小驚訝,好傢伙,這女性朋友還真不少。
“還有?”
“嗯,還有嬌嬌、博博、花花、芳芳...”瓜瓜繼續的、認真的邊走邊數。
“夠了夠了,你個臭瓜,你這十個指頭還不夠數的,要不要脫鞋用腳趾頭?”
“我還是不想着一次交代清楚,免得以後多次彙報,咦,你在吃醋,怎麼嘴巴都撅上天了?”
“誰吃醋了,你數出一百個人來又怎麼樣,是真是假鬼知道,你說說這裡面你最喜歡誰?”
“這我要想想了,嗯...會是誰呢,應該是芸芸。”瓜瓜故意拖長了聲音,眼角瞅着岑芸的樣子,小樣倒是挺淡定的。
“好啊,你老實交代,芸芸是誰。”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就是岑芸,岑大小姐是也。”
“好啊,你個臭瓜、笨瓜、壞瓜,你調戲我是吧。”
“啊啊啊...我錯了,別揪了...”瓜瓜手臂上又多了一塊紅裡透着紫的痕跡。
“認識這麼多爲什麼沒談過?”
“一心搞學習去了,沒時間談。”
“一心搞學習才考到這裡,你傻還是我傻?老實交代。”
“在對的時間遇見對的人,才能牽起手,走到頭。”瓜瓜牽着岑芸的手,輕輕的搖晃起來。
“那你沒喜歡過誰嗎?”
“沒遇見你之前,以爲自己喜歡過,還有好幾個,芃芃啊,璇璇啊,瑩瑩啊。遇見你以後才發現原來那都不是愛。”
“這話聽起來怎麼像是個經常騙小姑娘的花心大蘿蔔說的話,見一個愛一個,愛一個棄一個?”
“你見過哪個大蘿蔔這麼單純無邪?”
“我姐妹沒說錯,你真不要臉。”
“那時候和她們的感覺就是聊得來,玩得來,有好感,會開心。而你,讓我整個人都混亂了,在一起時害怕時間過得太快,不在一起時害怕時間過得太慢。光陰流逝如水,任他忘川流年,有你在才覺心安,有你在纔是歸處。”
岑芸停下腳步,看着瓜瓜,滿眼的星辰大海,瓜瓜又伸手幫她捋了捋劉海兒,岑芸抓住瓜瓜的手,貼在臉上輕輕摩擦。
有生之年狹路相逢終不能倖免,手心忽然長出糾纏的曲線,懂事之前,情動以後,長不過一天。留不住,算不出,流年。那一年,讓一生,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