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十八班的全體學生，坐在客車上， 目的地是這座城市的另一所高中，現在去 的地方是第二天的高考現場。 坐在車上的李浩東內心極其興奮，似乎考 試興奮的狀態又重新甦醒了，客車正前往 着陌生學校的路上，沿途車流不息，最近 的報道也都是關於高考，當事人的父母顯 得比當事人更加着急。 李浩東記得上小學時，吃過晚飯，老爸便 蹲在電視旁，新聞中播放了一條關於高考 的信息，老爸便不停的說些和高考有關的 話，那時都是大專中專等等這類學校，老 爸總是說：你要能考個大專就很厲害了。 那個時候的李浩東對於這些術語絲毫不 懂，現在想想，時光如唆。 來到了學校門口，李浩東已經知道了明天 自己會在哪間教室考試，根據領路人的指 示，李浩東來到一間教室，看看教室裡的 黑板和桌椅，和自己學校的教室並無區 別。李浩東坐在一個靠近窗戶的座位上， 望向窗外，看不到任何的風景，看到的依 然還是教室，真是毫無樂趣，在一個陌生 的教室，周圍是陌生的人，李浩東在想， 或許在這間教室裡就能出來一位清華北大 呢！ 李浩東內心還是有些激動的，畢竟這不是 在自己的地盤，周圍都不是自己人，沒有 認識的人，想起來也是一種孤獨。 教室裡的音響想起了音樂，這首歌的旋律 很熟悉，李浩東想了許久但最終都沒有想 出歌曲的名字。 試音結束後，李浩東沒有心情去欣賞這個 學校的任何風景，也是幾座樓房，裡面擺 着桌椅，桌椅旁邊坐個人。 回到自己的學校，已經變的空蕩蕩，高一 高二的學生已經全部放假了，這個假期不 算長也不算短，四天，足夠滿足想家的念 頭。 李浩東想起高二時，高三高考時，自己也 放了四天假，李浩東已經忘記了這四天假 裡自己做了什麼，但無論做了什麼，自己 都沒有做作業。 李浩東開始搬書回宿舍，明天，這裡將成 爲高考現場，或許坐在自己座位上的還是 一位美女吧，呵呵，直到現在李浩東仍然 是活潑着的。 對於男生之間是沒有直接表達自己情感的 先例的，不能你我來個緊緊擁抱，最多的 可能情形如下。 時間過得真快！明天就高考了。 是啊，幾天之後我們都不用呆在這所學校 了。 有空咱們喝一杯！ 好啊。 談話結束。 這個晚自習，李浩東寫下最後一篇隨筆， 因爲，明天的這個時候，面前已沒有可以 遮擋自己的課本，李浩東很害怕讓別人知 道自己在寫東西，那樣總感覺自己很他媽 的裝，於是，李浩東總是小心翼翼，鬼鬼 祟祟，安靜的寫完每篇文字。寫完後，李 浩東不會去看，直到許多年以後自己忽然 翻開這個筆記本，這個時候李浩東纔會看 上幾篇自己多年以前寫過的這些文字。 晚自習過後，李浩東和楊東宇陳子超走在 空曠的操場上，這個操場據學校說，耗資 很多，終建成現在這個模樣，李浩東還在 這個操場上參加過一次運動會，只是名次 不好，不能一鳴驚人，只能黯然退場。 走在微風拂過的環境裡，走在據稱是塑膠 跑道的操場上，李浩東擡頭看看晴朗的天 空和周圍不時飄搖的柳條，說：三年過完 了。 陳子超嘆了一口氣，說：過完了。記憶深 處還是剛來那會的羞澀。 你看，那邊！楊東宇指着燈光暗淡的操場 一角。 李浩東放眼望去，視力不佳的李浩東使勁 瞪大雙眼，發展是一對情侶，面對面，男 生手舞足蹈的說着什麼。 吵架呢！距離太遠，許多話聽不明白。楊 東宇眼睛一直盯在那個地方。 三年。我有喜歡的女生，可惜沒有勇氣去 說些什麼。楊東宇一本正經的說。 誰都會遇到個姑娘，這個姑娘可能不是最 美麗的，但她可能是最善良的。可能不是 和你很般配，但她可能是最適合你的。可 能她會不在意你，但在某個特殊的場合她 真的會說些愛慕你的話。可能…… 李浩東還沒有發表完感慨，楊東宇說：別 說了，我知道這不是你的錯，是姑娘的 錯，因爲這個姑娘不適合你。 我想說的是，三年沒有感情的介入，是不 是有些遺憾。李浩東試着問兩旁的楊東宇 和陳子超。 感情？你纔多大！知道什麼叫感情嗎？ 不，應該說是愛情。陳子超反問李浩東。 愛情？只要身體發育完全，想和對方上牀 那就是愛情。李浩東說道。 你那是***！一旁的楊東宇說道。 曾經我想試着做一個夢，這個夢的環境好 像一個月以前的現在，春暖花開，天氣溫 度剛好，陽光的功能不是曬麥子也不是用 來給身體取暖。照在身上，無比舒服，心 情會立刻變得晴朗。周圍一片綠草清水， 但有一條很明顯的鄉間小路，這是經過無 數人的踩踏形成的。我騎着車，帶着我喜 愛的姑娘，穿梭在無數個鄉間小路上。李 浩東一副夢遊的神態。 哎，多情的少年。楊東宇發出這樣的感 慨。 進了大學，用三四年的時間去夢遊吧。哈 哈……陳子超笑着說。 李浩東注意到，這個夜晚上的操場上多出 了很多情侶，不知他們是在最後的纏綿還 是在預約海枯石爛。 不管怎樣，他們都在面對面，在這個已經 黑下來的天空下，在這片富有彈性的操場 上。 回到宿舍，李浩東發現洗刷間已人滿爲 患，突然想起，今晚北面的高二年級已沒 了人，李浩東楊東宇和陳子超拿着臉盆和 洗漱用品去了對面高二的洗刷間。 三個人佔用十幾個水龍頭，李浩東感到異 常興奮，沒有人搶水龍頭，更沒有人拿水 隨便潑在自己身上。 陳子超澆了兩盆水後便回了宿舍，因爲明 天要高考，不想因爲身體原因導致自己錯 過了這個轉折的點。 李浩東此刻最希望明天高燒四十度，最好 可以臥牀不起，但又說不出自己怎麼會有 這種奇怪的想法。 一羣想當然的人即將結束一段無所謂的日 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