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噩夢開始了

這個冬天,我爲軒哥生了個兒子。

這個冬天,我的噩夢開始了。

在東烏皇宮,太子只能娶東烏聖女爲太子妃,他們生的兒子會是未來的太子,未來的皇帝,而其他爲太子生下兒子的女人都要被下蠱蟲。

我還在生產時軒哥的母后就帶着相珏媚在外等着,當穩婆告訴她們我生的是個兒子時,相珏媚走過來告訴了我這件事,她說我的兒子長到三歲時也會被下蠱蟲,她說只要我安分守己每年都會吃到控制蠱蟲的解藥,她說只要我的兒子長大後不覬覦皇位,我們就不會死。

當相珏媚拿着匕首走到我面前時,我的眼淚怎麼也止不住了,我好害怕,軒哥抱住了我顫抖的身體,伸手捂住了我的眼睛。

他說:“阿如,不要怕,軒哥在你身邊陪着你。”

疼痛向我襲來,隨之而來的是我響徹皇宮的欺慘叫聲,我暈了過去。

當我醒來時,已是次日上午,看着手腕上纏着的紗步,我淚如雨下,軒哥不在我的房間裡,我的兒子也不知去了哪裡,我拖着虛弱的身體下牀朝外走去。

出宮的這條路我已經走過很多次了,每次我都以飯後需要消食爲理由讓軒哥陪我在皇宮裡散步,我走遍了皇宮裡的每條路,當然也包括出宮的這條路。

當我好不容易走到皇宮門口時,守衛告訴我沒有出宮令牌不能出去,我說是太子讓我出去的,可他們不信我,非要讓我拿出宮令牌。

我在宮門口等着,等着軒哥來找我,等着他來告訴這些守衛的確是他讓我走的,軒哥說過,等我爲他生了孩子就讓我出宮去看我娘。

我沒有等來軒哥,等來了相珏媚,她告訴我軒哥生病了,讓我去看軒哥,我問她是不是我去看了軒哥她就可以讓我出宮,她說讓我自己去找軒哥。

我跟着相珏媚來到軒哥的房間,牀上的軒哥的確病的很嚴重,他都開始說胡話了。

阿如,對不起,軒哥不該去碰你的手。

阿如,對不起,軒哥不該去招惹你。

阿如,對不起.......

阿如,軒哥喜歡你......

阿如,不要離開軒哥....

“軒哥,阿如在這裡。”

我跪坐在牀邊握住軒哥緊緊抓着牀褥的手,軒哥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緊緊地握住了我的手。

這夜,軒哥說了一夜的胡話。

這夜,我又餓肚子了。

次日,軒哥終於不再說胡話了,趴在他牀邊睡着的我感覺到他的手動了,當我睜開眼擡起頭時牀上已不見軒哥的身影,我朝門口望去,只能看見他匆匆離去的背影,我連忙起身去追他,我要找他要出宮的令牌,可是我的腿麻了,我又摔倒在地上,當我從地上爬起來追出去時,軒哥已不見了蹤影。

我在宮殿裡在喊着:“軒哥,軒哥......”

只是任憑我喊破喉嚨,都沒有人回我。

我蹲在地上放聲地哭着,良久良久,我哭的沒有力氣倒在地上。

等我睡來時已在自己房間的牀上,相珏媚告訴我軒哥出宮回太子府住去了,我問她軒哥什麼時候回來,她說不知道。

我問相珏媚可以給我出宮令牌嗎,我想去看我娘。

她說出宮令牌被軒哥拿走了,她讓我安心在宮裡等着軒哥回來,等軒哥回來我就可以出宮去了。

我等啊等啊,等到新年,等到開春,等到入夏,軒哥都沒有回來。

我想大概是他在宮外又納了新的侍妾,我想大概是他又喜歡上了別的女人,我想他大概不喜歡我了。

可是軒哥,你不是答應過阿如,只要阿如爲你生了孩子你就讓阿如出宮去看娘嗎?

軒哥,你爲何要騙阿如。

這個秋天的尾巴,我迎來了自己十五歲的生辰,我及笄了,軒哥的母后在她的鳳陽宮爲我舉辦了及笄禮,可是我一點都不開心,我想我娘,我想我娘爲我做及笄禮。

相珏媚拿來了髮簪和耳墜,說是軒哥送我的生辰禮,我拿出軒哥以前送我的髮簪和耳墜,把它們一起扔進了鯉魚池裡,餵魚去了。

騙子,軒哥你是個大騙子,你說我爲你生了孩子你就讓我出宮去看我娘,結果你自己跑去宮外逍遙,把我一個人扔在宮裡,我再也不相信你了。

這個冬天,我突然吐血了,我以爲我要死了,我想死了也好,死了我就能變成天上的星星去看我娘了,我沒有叫太醫,我這頓吃了好多飯好多飯,我想做個飽死鬼。

我安靜地躺在牀上,笑着閉上眼睛睡去。

娘,阿如來看你了。

睡夢中,我夢見軒哥躺在我身邊抱着我,在我耳邊說着:阿如,對不起...

夢裡,我笑着對軒哥說:軒哥,我要去看我娘了。

似乎有什麼東西落在了我的脣上,我的臉上。

我沒有死,當我從夢裡醒來時,相珏媚告訴我,我該吃今年的解藥了,我會突然吐血是在提醒我該吃控制蠱蟲的解藥了。

我問她如果不吃解藥會怎麼樣?

她說你會死,你會在你被下蠱蟲那日被體內的蠱蟲啃食而死。

我問她會很疼嗎?

她說不知道。

我說我想看看疼不疼,我把那個藥丸扔在地上一腳踩了上去。

她說:“杜如,你瘋了。”

我沒有理她,重新躺在牀上閉眼睡去,我想趕緊出宮去看我娘,我太想她了,我從來沒有和她分開這麼久。

夢裡,我的嘴巴被什麼撬開了,有什麼東西進了我的嘴裡,許是餓了,我猛地逮住那個撬開我嘴巴的東西用牙齒咬着,可是一點都不好吃,我鬆開那個東西,翻身吐出了進入嘴裡的東西。

沒多久,我就被人扶起身坐了起來,有什麼掐住了我的下巴又把什麼塞進了我的嘴裡,我睡覺的時候不想吃東西,於是我拼命地掙扎着,伸手胡亂地拍打着,可是有人鉗制住了我的雙手,疼的我從夢裡驚醒過來,映入眼簾的是軒哥那張玩世不恭的臉。

軒哥,你就算不喜歡阿如了,也沒有必要掐死阿如吧。

軒哥還算對我有點良心,終於捨得放開我的下巴,可是他轉手又捂住了我的嘴。

“吞下去”

他說。

於是我就乖乖地把嘴裡的東西吞下去了,他的手鬆開了我的嘴巴,起身就要走,好不容易等到他回來,那我哪能讓他走,我連忙拽住他的衣襬。

“軒哥,阿如爲你生了孩子,阿如可以出宮去看我娘了嗎?”

軒哥看都沒看我,掰開我的手,頭也不回地走了。

我慌忙追出去,卻被下人們攔住了。

我被關在了房間裡,哪裡也去不了。

食之無味,於是我不再吃飯,整日躺在牀上,希望可以在夢裡見到我娘,告訴她:阿如很想她。

相珏媚抱來了我的兒子,她說只要我好好吃飯,就讓我自己撫養我的兒子,我沒有去抱他,因爲我知道我終是要離開他的,與其以後思念,不如現在不見。

相珏媚把我的兒子放在我身邊就走了,他在我身旁哇哇大哭着,沒有人來管他,他的哭聲太有感染力了,以至於我也開始哇哇大哭。

小時候,我摔在地上哇哇大哭,我娘都會把我抱在懷裡哄着,如今任憑我怎麼哭我娘都沒有來抱我,於是我把我的兒子抱在懷裡哄着,就像我娘哄我那樣。

在東烏,孩子沒有長到三歲是沒有名字的,所以她們都叫我的兒子二皇子。

奶孃告訴我這是軒哥的第二個兒子,雖然軒哥有很多女人,可是她們運氣好,爲他生了女兒,只有相珏媚爲他生了第一個兒子,還有我這個倒黴的女人爲他生了兒子。

軒哥,你是不是會看面相,知道我會生兒子,所以說喜歡我,騙我爲你生孩子。

我再次見到軒哥還是在這個冬天,宮裡爲我兒子大辦了週歲生辰宴,可是軒哥他沒有同我說話,他看都沒有看我,確切地說是他沒有眼睛看我,他的眼睛一直深情地看着他身邊的女人身上,那是個漂亮的女人,說話輕輕柔柔的,好像我娘,我娘說話也很溫柔。

我好想我娘啊。

今日我的兒子一直被軒哥的母后抱在懷裡,我瞅着這裡也不需要我,就走了。

我來到鯉魚池邊,看着魚兒自由自在地在水裡遊着,好生羨慕,我想要是我變成魚,會不會順着水流游去我娘身邊,這樣想着,我就閉上眼睛把自己想像成魚跳進了水裡。

可我還沒開始遊,就被人從水裡拎了上來,到底是哪個愛管閒事的,這麼討厭,你說我想變成魚礙你什麼事了。

我睜開眼睛想要看看是哪個不解風情的。

原來是軒哥這個騙子。

你說你不去陪你的美人,跑到鯉魚池邊來多管閒事幹什麼。

我推開軒哥,準備再次變成魚,好疼啊....誰打了我,把我打暈了。

真是混蛋,這皇宮裡的人太壞了,比杜伽還壞,怎麼能隨便打人,我又沒把湯撒你身上。

今夜我做夢又夢到軒哥了,他把我抱在懷裡對我說:阿如,不要離開軒哥。

思緒,在一番痛楚中走過時間。

自那夜以後,我走到哪裡身邊都有一羣人跟着,跟的我都有些煩了,於是我便不再往外跑,整日呆在房間裡做些繡活,看看書,寫寫字,畫我娘。

今年新年,我沒有參加宮廷晚宴,我不想看到軒哥那張騙人的臉,也不想看到他看別的女人深情的目光。

宮裡的煙花衝上了天,好美,我在偏殿裡的小廚房做着桂花糕,我娘大概是受了我的渲染,竟然也學會了撒謊,她明明很愛吃桂花糕,那日爲何要對她的弟弟“三”說她不愛吃桂花糕呢。

我把做好的桂花糕放在食盒裡,又把我爲我娘畫的畫像疊好放在食盒最下面壓着,我開始在庭院裡挖雪,我想把這個食盒埋進雪裡,我想讓雪帶去我對我孃的思念。

正當我跪在地上挖雪挖的正起勁時,身後有人喚我:“杜如”

我怔了怔,從來沒有男人在皇宮喚我:杜如,我回過頭去,那一身白衣和這個雪地相襯的好和諧啊。

“你是我孃的弟弟嗎?”我站起來走到他面前問道。

他朝我點了點頭。

“那我可以喚你“舅舅”嗎?”

我似乎在他眼裡看到了我娘眼裡的憂傷。

他說:“你喚我叔叔。”

“叔叔,你可以帶我去看我娘嗎?我很想她。”

他說:“好。”

“你等等。”我說完轉身跑到我剛挖雪的地方拿起地上的食盒,轉而又走到他面前,我打開食盒給他看,告訴他我娘騙了他,我娘很愛吃桂花糕。

他說:我知道。

他說:杜如,你娘很想你,我帶你去看她。

我朝他點點頭。

他伸手摟着我的腰飛了起來。

媽呀,燈火通明的皇宮好美啊。

娘,阿如看你來了。

花開花謝,總有些事情事與願違。

在他帶我快飛到宮門口時,許多箭之朝我們飛來,他摟着我旋轉到地上,撥出劍帶着我轉了一圈那些箭竟然又朝那些射向我們的人飛去。

他對我說:“你在這裡站好了,等我解決掉他們就帶你去看你娘。”

他剛對我說完這句話,不遠處就傳來了一個冷冷的聲音:

“沈三,你竟敢夜闖皇宮。”

我朝那個聲音望去,好傢伙,竟然是軒哥的父王。

“賀裡弘,清姐想杜如了,我要帶杜如去看她。”

我娘這個弟弟膽子真大,竟然敢直呼軒哥他父王的名字。

軒哥他父王沒有說話,倒是軒哥那個騙子,他朝我們走來,開口問我:“阿如,你要離開軒哥了嗎?”

我朝走來的軒哥點點頭,道:“軒哥,我想我娘了,我想出宮去看她。”

軒哥的母后朝他的背後喊他回來,軒哥沒有理她,徑直朝我們走來。

他在我面前頓住腳步,突然拉住我的手,絕決地說:“那就一起死吧。”

軒哥的父王突然下令放箭,被他母后攔住了,我聽見她說:“表哥,軒兒還在那裡。”

軒哥的父王似乎很生氣,“他既然想死就成全他。”

軒哥的父王再次一聲令下:放箭。

霎時,許多箭支朝我們射來,我孃的弟弟持劍回擋着那些劍,軒哥拉着我的手站在箭羣裡,不動,就那樣靜靜地看着我。

不知何時,箭羣裡突然飛來一個男人,他持劍擋住了朝軒哥飛來的劍,大聲喊道:“都停手。”

他的話似乎很管用,那些箭果然沒有再朝我們射來。

那個男人他走到我的面前,說出了讓我恐懼的話:“杜如,他是武林盟住,你是想讓他血洗皇宮,還是想讓他死在宮裡御林軍的箭下。”

我怔怔地看着這個男人,他說我孃的弟弟是武林盟住,我不知道武林盟主是什麼意思,但我想起了那日在寺廟我孃的弟弟走時對杜知大人說的話:杜知,告訴他們,不要欺負我的清姐,江湖已許久未有腥風血雨了。

我孃的弟弟走過來拉起我的手想要帶我走,但是我的另隻手被軒哥牢牢抓住在,他說:“賀裡軒,放開杜如。”

軒哥沒有鬆開我的手,他只是看着我,靜靜地看着我。

那個男人又開口了:“阿軒,鬆手吧。”

我不知道這個男人是誰,但我知道這個男人說話很管用,他讓那些箭手不要放箭,他們就停下了,他讓軒哥鬆開我的手,軒哥就鬆開了。

“阿如,你真的要離開我。”

我朝軒哥鄭重地點了點頭,轉身跟着我孃的弟弟走了,可我剛走兩步,背後就傳來那個男人的大喊聲:阿軒。

我猛地頓住腳步回過頭去,軒哥他又吐血了,他倒在了那個男人的懷裡,軒哥的母后朝他焦急地跑來,相珏媚抱着我的兒子朝我走來。

“杜如,賀裡軒死了,你高興了。我的兒子沒有爹了,你的兒子也沒有爹了。”

我怔怔地望着相珏媚,軒哥怎麼可能死,他只是吐血了而已,我孃的弟弟說過,他只是怒火攻心,那日他給軒哥吃了一個藥丸,軒哥就活過來了。

我回頭朝我孃的弟弟望去,“叔叔,你還有沒有藥丸,你給軒哥吃了我們再走吧。”

我孃的弟弟鬆開我的手,把劍插進了劍鞘,朝軒哥走去,他伸手在軒哥手腕上搭了下,淡淡地說了句:“杜如,賀裡軒他要死了。”

我手裡的食盒應聲落地,怎麼可能,軒哥他只是吐口血而已,“叔叔,你喂軒哥一顆藥丸他就活了。”

我孃的弟弟真的掏出一顆藥丸喂去了軒哥嘴裡,又淡淡地吐出一句:“心病還需心藥醫。”

“把她給我殺了。”

軒哥的母后一句話出口,許多侍衛持劍朝我走來。

我孃的弟弟走到我跟前,伸手拉住我的手,對我說:“杜如,不要怕,我會讓他們一個個都死在我的劍下。”

他說這話時尤其的平靜,平靜的讓人可怕,晚風吹來,吹起了他額角零散的發,我好像看到了他脣角有抹邪笑,邪的讓人可怕。

杜如,他是武林盟住,你是想讓他血洗皇宮。

杜知,告訴他們,不要欺負我的清姐,江湖已許久未有腥風血雨了。

我好像明白了腥風血雨是什麼意思了。

“母后,讓她走。”

那個抱着軒哥的男人開口了,軒哥的母后喚了一句:“勳兒。”

“是阿軒錯了,阿軒不該愛她,不該把她困在宮中,”

那個男人說完這句話抱起軒哥走了,軒哥的母后真的制止了那些朝我們走來的侍衛,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跟着走了。

相珏媚抱着我的兒子走到我面前,“杜如,好好看看你的兒子,他即將成爲孤兒。”

我的兒子他哭了,哭的我的心好難受,軒哥他....他真的要死了嗎?

我想我該送軒哥最後一程,畢竟他教我寫字,教我下棋,還帶我出去玩,還允許我叫他哥哥。

“你可以把桂花糕帶去給我娘嗎?”

我拾起地上的食盒,交給我孃的弟弟,讓他幫我把桂花糕帶去給我娘,對我娘說:阿如很好。

軒哥沒有死,因爲我又握住了他的手,他不吃藥,相珏媚就讓我喂他,軒哥大概是把我當成他孃的,竟然真的喝了我喂下去的藥。

軒哥這次在牀上躺了好久好久,久到春天都來了。

不知何時,我竟然成了東烏皇宮的罪人,他們都說我是禍害,害了太子一次又一次,我不敢再出門,整日把自己困在房間裡。

我的兒子會叫娘了,可是奶孃不讓他叫我娘,讓他叫我母妃。

這個夏天,皇宮又傳來了撕心裂肺的哭喊聲,丫鬟告訴我是太子新納的侍妾生了兒子,就是我的兒子週歲生辰宴那夜軒哥旁邊那個漂亮的女人,她是當朝宰相的女兒何煙。

這個秋天的尾巴,我迎來了自己十六歲的生辰。

我正在吃麪條時,軒哥踏進了我的房間,這是自他那場大病後我再次見到他,當丫鬟告訴我太子來了時,我怔了怔,又低下頭去默默地吃着麪條。

軒哥進來沒有說話,而是把髮簪和耳墜放在食桌上。

“阿如,不要再扔了。”

他說完這句話就走了。

我倒是想扔啊,可是我現在不能出門啊,我一出門就會有說我是禍害的話傳入我耳中,我臉皮薄,聽不得別人罵我。

我把它們放進了首飾盒裡。

我的頭髮還沒有長太長,梳不了好看的髮飾。

去年新年那夜,我都忘了問那個叔叔我娘有沒有剃髮,我走時告訴我娘讓她等我回來了再一起剃髮,她說:好。

不知我娘有沒有等我。

這個冬天,大雪紛飛,我的兒子兩週歲了。

我看着他蹣跚學步地朝我走來,小嘴裡喚着:母妃,心裡終於有了盼頭。

這個冬天,我陪着兒子在庭院裡堆雪人,高興地笑着。

這個冬天,皇宮又傳來了撕心裂肺的哭喊聲。

軒哥這個人,真是不負他風流太子的稱號。

今年,我參加了新年宮廷家宴,因爲黎天會來參加今年的宮廷家宴,因爲他娶了公主爲妻。

我想好好的向黎天道個歉。

黎天看到我時,竟然向我行了禮,我垂着腦袋回他一禮,瞥見了他腰間繫着我送他的荷包,怔了怔。

我伸手指了指那個荷包,問他有沒有看見我在荷包裡在繡的字。

黎天說看見了,他說:杜如,你不需要向我道歉。

他說:杜如,你知道嗎,我和阿軒同時看上你的。

我問他:“那日杜伽納徵你也在宴席裡嗎。”

黎天搖搖頭說不是那次。

可我印象裡並沒有見過他,也沒有在別的地方見過軒哥,因爲我一直呆在後院,只有杜伽納徵那日我才第一次踏出後院。

黎天說:不重要了,都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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