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命運是上天的作弄,而我們所有的人,不過是一堆隨意擺弄的玩偶。

我和蘭斯跑了,一起消失在萊蒙德的地方,宇文皈依的面前。

我們回到了那棟白色的建築裡,艾西絲面帶微笑地接應了我們,她的旁邊站着神情憔悴的瑪雅公主。我看了一眼這位公主,她竟怯生生地躲到艾西絲身後去了。

“放心,她什麼也不知道。”艾西絲對我說。 щшш ⊕TтkΛ n ⊕Сo

我繞過她們,帶着蘭斯進了地下室。“這兒好麼?”我問他。

“好啊,當然好,因爲有你……”蘭斯說着緊緊地抱住我,一隻手已經滑去我的後背。

“真的好?”

“青嫋……”他在我的耳邊低喃着我的名字,呼吸灑在我**的脖頸上很癢。

我笑着,匕首已經抵上他的胸口,“要是喜歡的話,就把這兒當成最後的歸宿怎麼樣?”

他握住我的刀,“青嫋,你真有意思。”

我稍微一用力,刀從他的手心劃出來。他放開我,看着自己被劃破的手,血涌出來,想說什麼卻只能發出幾個含糊不清的聲音,“唔……啊……”

“從今天起,蘭斯,你是我的俘虜!”丟下這句話,我頭也不回地走了,地下室的門被重重地拉下來。

“爲什麼不殺了他?”艾西絲走進來。

“現在,還不是他可以死的時候。”我逗弄着南蒂,“謝謝你幫我照顧它。”拿起一塊馬蹄糕,“來,吃吧。想我了嗎,嗯?”

南蒂沒有吃那塊馬蹄糕,張嘴咬了我的手指,然後跑去艾西絲的腳下,乖巧地圈成一團兒。

“少爺!”

“我沒事。”我用手捂着嘴笑起來,“沒想到,畜生也會耍脾氣呢!你先出去吧,我累了。”

“是!”艾西絲抱起南蒂離開了。

我慢慢地走進浴池,讓那些冰冷的水淹沒我的整個身體。“看了那麼久,不覺得累嗎?”

美亞子從帷幔後面走出來,單腿跪下,“請讓我跟着你!”

“爲什麼?”

“嗯?”她擡起頭,疑惑地看着我。

“我問你爲什麼?”

“因爲我喜歡你!”她想也不想就脫口而出。

“哼,呵呵……”我突然笑起來。

“你笑什麼,我說的是實話!”她好像有點不高興了,一幅很嚴肅的樣子。

“爲什麼?”

“不是告訴你了嗎?”

“你爲什麼要說那樣的話,說什麼喜歡……”

“雖然我是海盜出身,但是從來沒說過假話,說喜歡你就是喜歡你,哪有這麼多爲什麼!”美亞子打斷我的話,急急地說。

“是因爲這張臉,還是,這個軀體!”我猛地從浴池裡站起來。這個女人沒有像其他的女人那樣馬上蒙上雙眼,而是眼睛瞪得比牛眼還大,看樣子很失望,“怎麼會,穿着衣服哦?”

“不好玩,都沒有被嚇到。”我從她的面前走過,“你走吧,回你的海上去!”

“爲什麼?”

“我不需要!你對我來說,根本一點用也沒有!”我轉過臉看着她,笑着說:“怎麼樣,這個理由你滿意嗎?”

美亞子看着我,大而黑的一雙眼睛居然紅了,淚水硬是被擠出來,“不滿意,不滿意,……”頭跟撥浪鼓似的拼命搖着。

我不再理會她,徑直出了浴室。

現在,如果我沒有估計錯的話,萊蒙德和宇文皈依正在到處找我和蘭斯,而所有的人都會以爲是蘭斯把我拐跑了。最急的人應該是唯樂叔叔,我不想讓他參與到這個計劃中來,他是一個好人,好人不應該同瘋掉的人在一起。

“怎樣,住得還習慣嗎?”我端了飯菜給蘭斯。

“青嫋,這一點兒都不好玩,我不想玩了,我們回去好不好?”蘭斯懇求着我。

“來,把飯吃了。”我把飯端到他面前。

“不!”他伸手打翻了我端給他的飯,濺得我一身都是。

我站起來,拍乾淨身上沾的飯菜,“隨便你好了,我走了。”

他死命拽住我的一條腿,“青嫋,你爲什麼,爲什麼要這麼對我?我那麼喜歡你……”

“因爲,你是萊蒙德的兒子。而且,我討厭,討厭別人喜歡我!”我轉過頭,對着他莞爾一笑。我甩開他,“需要什麼告訴艾西絲,她會幫你做的。”

“我要你!我只要你!”他趴在那裡,用最後一點力氣吼道。

我怔在那裡,走過去,俯下身,吻了他的脣,“聽話,好好吃飯,好不好?”他輕輕地點了一下頭。我站起來,他拉住我的手,我笑着對他說:“好了,我很快回來。”

我沒有再去地下室,一次也沒有。我讓艾西絲每天按時給他打一針營養液,用來維持他的生命。

我到花園裡,捧起一朵開得最耀眼的花,瑪雅在後面偷偷地看我。我一回頭,她就藏到石像後面。美亞子從圍牆上跳下來,穩穩地落在我面前。

“你,還不走?”

美亞子燦爛地笑着,跨一大步走過來,踮起腳尖吻了我。歪着頭對我說:“就這麼走,實在不甘心!”

“你……”不自覺地我摸了一下自己的脣。

“哎呀,安了安了,你可沒有吃虧哦,因爲這可是我的初吻。”美亞子朝我眨了一下眼睛,跳上圍牆,“雖然我還是不知道爲什麼,我喜歡你,青嫋!走了走了。”她飛身躍下圍牆,一身紅色的裝束像是一隻火鳥,飛走了,再也不會回來。

我閉上眼睛,眼淚如一條金絲線滑過臉龐。

月華按照我的吩咐救走了蘭斯,在這之前,艾西絲給蘭斯注射了“失語者”,大概有三天他都不能說話了。而我裝作是逃跑的樣子,回到宇文皈依的身邊。

“那個小子,我現在就去把他宰了!”宇文皈依在看到我雙手雙腳的捆痕以後大發雷霆。

“不要去,其實他也沒有對我怎麼樣。”我靠在他寬闊的胸膛上。

“這樣還不夠嗎?他應該很清楚,你是我的!”宇文皈依霸道地吻上我的脣,舌頭蠻橫地鑽進來。他不知道,蘭斯此刻正安靜地躺在我的牀上。

我回到房間,“你醒啦?”

蘭斯支支吾吾地,沒有辦法說一個字。

我撫着他的臉龐,“沒有關係的,很快就好了。我們在一起,再也不會分開了。”

他定定地看了我好一會兒,翻身將我壓在身下,發瘋似地吻我。一隻手將我的雙手扣住,一隻手撥開我的睡衣,從胸際一直滑到**……

“蘭斯!”宇文皈依站在門口,他的聲音好像要把誰生吞活剝了一樣,我從沒見過他的臉扭曲得如此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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