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明微那窘樣，簡汐都忍不住替他說好話：“程凌，年齡不是問題。明微挺好的。”
“咦，我又沒說他什麼。他年齡大不大和我有什麼關係？”程凌稀奇的瞅着簡汐。
簡汐強忍着笑意，這個傻姑娘還沒有進入狀態，好同情明微。
明微輕輕的嘆了口氣，把茶葉罐放到吧檯上：“這是從江城寄來的茶，越陳越香。”
紫陶色的茶葉罐讓簡汐想起了姚大師。好久沒玩泥巴了，手藝都要生疏了。等回到江城，她要繼續去找姚大師學習。以後畫不了畫，就改行玩泥巴！
“知道啦！就你稀奇古怪的東西多。”程凌一點兒都不領明微的情。
程凌把最後一筆勾完，寫上自己的名字，畫上印鑑，大功告成：“好啦，我搞定了。姐，我們去吃飯去唱歌！”
明微還站在一邊，欲言又止。簡汐識趣的揮手告別：“不啦，我還要回蘭涅洲，改天再來看你們。”
………………
晴天畫廊開業的第十天，店裡來了個稀客。
“程凌，我終於找到你了。”身着中山裝的老頭走進店裡，中氣十足的聲音充滿憤怒，黑髮中夾雜着白髮，看起來得有六十歲了吧？
如此熟悉的憤怒……
程凌條件反射的抖了一抖。然後擡起頭。
看清來人以後，程凌臉色上的血色迅速褪盡。
“不是發過毒誓，絕不以字畫爲生嗎？爲什麼反悔？”陳老頭怒瞪着程凌。
程凌的身體控制不住的發抖，對這個人的恐懼是來自於內心！就像條件反射，根本控制不住！
明微伸手按住她的肩膀，沉着冷靜的說：“你是誰？”
“我是誰？”陳老頭冷笑，“你問問她我是誰？”
“老師……”程凌低低的說。
明微皺眉。老師？哪有師生關係這樣惡劣的？
但是看程凌的態度，應該就是她的導師沒有錯。不然她不會那樣害怕。
“還知道我是你的老師！”陳老頭哼哼，打量着程凌畫廊，“幹得不錯啊！能租起得這地段的，都是名家。”
程凌不語，咬脣看着陳老頭，心絃繃得緊緊的。
陳老頭在店裡走了一圈，折到門外去看匾額。當看到上面的“晴天”二字時，他目光一凝：“這是碧清的字吧？”
目光夠毒！不愧爲書畫老手。可惜藝術家的外表下，有着一顆骯髒的心。
“沒錯！”程凌擡起頭，勇敢的看着陳老頭，“我們師徒緣份已盡，你走吧！”
“我不走！”陳老頭自己找了個凳子坐下來，“你的本事都是我教的，你現在紅火了，就想把我一腳踢開嗎？”
程凌氣得臉色發白：“我們早就沒關係了。”
“程凌，你忘了你還有什麼在我手上？”陳老頭冷笑。
程凌臉色大變：“你有什麼？”
“你的照片。從小到大的，我給你做了兩本影集，你有興趣嗎？”
看陳老頭的表情，那些照片肯定沒什麼好事！
“所以，我們還是有關係的。”陳老頭得意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