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小凱見到你的那一刻

重慶機場。

“喂,袁媛姐,我到了,你在哪兒?”

“你出來吧!從D通道出,我就在這呢!嗯,旁邊有tfboys的廣告牌,你應該一眼就能看到的。銀色法拉利。”

陸柒就是這樣,不論是哪裡,都有她認識的人。袁媛是個特別幹練的人,齊肩短髮,和陸柒一樣是中分。袁媛帶子涵和陸柒去參觀了她們以後要住的公寓,還帶她們熟悉了一下週邊環境。另外,她還送了陸柒一輛特拉風的哈雷摩托,整個陪着陸柒忙活了一天。剛吃過晚飯,林子涵和陸柒就已經撐不住了,所以早早的就睡了。臨睡前,陸柒嘮叨了一句:“死千殊驍,好幾天沒見他了。死哪裡去了,真是的,知道我們要來重慶連送都不帶送的,什麼朋友嘛!下次見到他,我一定弄死他。”

看着陸柒憤怒的眼睛,林子涵只好無語地笑了笑,應和着說了聲“就是”。又在念叨千千了,林子涵都數不清有多少次了。陸柒這丫頭估計在不知不覺中喜歡上了千千,然後陸柒這塊木頭絕對還沒意識到她已經把那個她一天罵三百遍的千千放到了心裡。千千如果知道了一定震驚到不行,然後假裝淡定地來一句:“開什麼玩笑,我們是哥們好不好?還有,你確定她不是喜歡女生?”可是,也或許千千也喜歡上了這個愛逞強的姑娘,只是大家都沒有意識到。可是,誰又能確定什麼呢?只能說,但願吧!

而她們不知道的是,此時的千千其實已經到了重慶,TFboys的公寓裡。此時,千千正坐在小凱和馬思遠的對面,面對着二人審視的目光,冷靜地喝着手裡並不好喝的礦泉水。

“說,你怎麼會轉過來重慶讀書?”馬思遠看着對面氣定神閒的千千,簡直快氣爆了,“你不是說北京教學質量好嗎?初中的時候喊你都不來,喊了幾年都不來,高三了你倒是來了,你瘋了?”

小凱在旁邊冷靜地喝着水,並不說話,但是目光一直在千千臉上,顯然,也是在等一個答案。

“就想你們啊!畢竟我們的大本營在這裡不是嗎?”千千喝了一口水,把杯子放下,笑眯眯地對思遠說。

“你少騙人了,我們的大本營一直都在這裡,我和小凱也是一直都在這裡,這麼多年來也沒聽你說過你想我們,怎麼現在就想了?”馬思遠顯然對千千的答案並不滿意,繼續刨根問底。熟悉馬思遠的人都知道的,馬思遠就是這樣的,什麼都想有一個答案。

小凱依然在旁邊喝着水,並不說話。

“反正就是這樣,你愛信不信。”千千對着面前的馬思遠笑着說,然後又開始喝水。

“真不知道水有什麼好喝的,你和小凱就知道喝水。誒,小凱,你是隊長,你倒是說話啊!你問問千千啊!”馬思遠都快要暴走了,小凱怎麼可以這麼淡定。

“千千說是,就是。沒什麼好問的。”小凱對着千千笑了笑,然後終於發話了。

“誒誒誒,你們怎麼都這樣?!”馬思遠被氣得有夠嗆,抓起桌子上的水杯喝了一大口水,恨恨地嚥了下去,彷彿喝下去的是小凱和千千。

“你不是說水沒什麼好喝的嗎?那你喝這麼多?”千千看着氣鼓鼓的馬思遠,打趣道。

“誰說不好喝就不能喝了,我就喝,我還要喝完呢!”說完,馬思遠抓起水杯一飲而盡,旁邊的小凱和千千很沒形象地大笑着,思遠怎麼這麼可愛啊!

“明天還要上課呢,遠遠你也別生氣了,總之千千過來和我們在一起讀書是好事啊,睡了。”小凱發話了。

“好”。

千千和思遠當然都會響應小凱的號召,各自洗漱睡覺去了。

“你突然對我說,七里香的名字很美,我此刻卻只想親吻你倔強的嘴。雨下整夜……”美好的一天,從小凱的聲音開始。洗漱完畢後,林子涵的重大任務要開始了。

“陸柒,起牀嘍!”林子涵打開門,直奔陸柒牀邊。“陸柒,起牀啦!”“今天第一天上學,你可別害我遲到啊!好陸柒,快起來了,陸柒~~”林子涵是陸柒特封的無敵鬧鐘,不叫醒她,決不罷休。一邊晃着陸柒的胳膊,林子涵一邊大聲嚷着:“陸柒,我還要見我們家小凱呢!你別耽誤我的寶貴時間啊!拜託啦!”

可是,牀上的陸柒還是紋絲不動,泰然如山。哼,我就知道陸柒會自動屏蔽掉的!她的防噪音指數可是越來越高了呢,林子涵默默地發怒。可是,林子涵知道陸柒絕對受不了這別人樣對她。嘿嘿。“陸柒,你不起是不是?那我開始叫嘍!柒柒,小柒,小柒柒,小——”

“好啦,知道了!別叫了,很噁心的好不好?”陸柒終於坐了起來,然後一臉幽怨的看着子涵。

嘿嘿,林子涵得意地笑了,就知道會是這樣,她最不喜歡別人這種膩味的聲音叫她的名字了。所以呢,找柒柒幫忙,叫柒柒起牀,林子涵都會用這一招的,陸柒絕對會受不了然後妥協的。

由於林子涵想見小凱的迫切心情,所以她和陸柒以光速戴上假髮,換上校服,吃早餐。然後,陸柒就酷酷地騎着摩托載着子涵向男生學院進發。令陸柒哭笑不得的是,路過隔壁女校的時候,竟然引起女生的連連尖叫。“哇!好酷哦!”“對啊對啊!超帥的!”“他是誰啊?你們認識嗎?”“應該是剛轉過來的吧,以前都沒有見過呢!”……

爲了掩蓋那個小插曲帶來的尷尬,陸柒一停好摩托就拉着子涵瘋狂地尋找教務處。但她們都不曾意識到,兩個男生是不會手拉着手跑的。

“等一下!”終於,林子涵打斷了陸柒瘋跑的腳步,因爲她心心念唸的少年,她日思夜想的身影,此刻正奔跑在旁邊的籃球場上。小凱,你可知道,這一刻太陽初升,陽光在你身上鍍了一層淡淡的金色光華,你在籃球場上肆意地奔跑,酷酷地甩球,每一步都猶若踏在雲端,每一個動作都如同行雲流水,天地在你的面前恍然失色,你淡淡的一笑便晃了我的眼,入了我的心。

林子涵目不轉睛地看着小凱,球進的那一刻,她不自覺的就歡呼了起來,但是,她似乎沒有注意到她的分貝。直到小凱的眼神落在了她的身上,她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哪有第一天來不認識就這麼激動的?哪有第一天來就喊着小凱加油的?林子涵盯着小凱的眼睛,這樣的眼神,她真心不懂。是奇怪?是驚喜?是疑惑?可是,不管是什麼眼神,對面看過來的,是自己心心念唸的小凱啊!林子涵瞬間變得害羞起來,臉開始逐漸變紅髮燙。

陸柒看到越來越不對勁的子涵和越來越不對勁的路人,馬上意識到了問題,子涵現在是男生啊!陸柒拉起還在和小凱對視的子涵跑了起來,留下了一臉疑惑的小凱和思遠。

“誒,小凱,剛剛那個男生誰啊?你認識啊?”馬思遠拍了拍目光還定格在陸柒和子涵落荒而逃的背影上的小凱,疑惑着說到。

小凱收回自己的目光,轉頭把玩自己手裡的球,說:“不認識。”

“小凱你要小心啦!說不定來者不善啊!剛剛看你的眼神,真是奇怪呢!”馬思遠對着小凱深沉地說到。

“好。”顧凱漫不經心地回答着思遠,心裡還想着剛剛的那聲喝彩和那個眼神,總覺得有些奇怪的感覺,真是兩個奇怪的人。

“安靜!!大家安靜一下,我們高三六班又轉來了兩名學生,大家掌聲歡迎!!”盧老師站在講臺上一臉嚴肅地說到。

“老師,爲什麼是又啊!”

嚴肅的氣氛瞬間被一個調皮搗蛋嬉皮笑臉的男生破壞殆盡,大家都以爲是一向謹慎的盧老師說錯了,便開始笑了起來。

“大家都安靜一點。確實還有一位,他昨天就報到了,不過昨天沒上課,所以就沒和大家介紹。”

“那他現在呢?”同學們還是堅持不懈地鑽牛角尖。

“正在顧凱同學的球隊練球呢。大家都知道每年九月底我校都會與其他學校舉行籃球比賽。”

“可是憑什麼他一個轉學生就可以……”終於同學們的問題激怒了盧老師,當然也激怒了陸柒。看到陸柒憤怒的眼神,林子涵眼疾手快地拉了拉她的衣服,就知道陸柒最討厭被別人無視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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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老師在這時適當的開了口,“哪裡有這麼多爲什麼?這是我和主任和校長共同商量的結果,我們當然不會拿學校的顏面開玩笑。好了,讓我們歡迎新同學!”

臺下響起稀稀拉拉的掌聲。

陸柒聽着臺下稀稀落落的掌聲,眼神明顯緊了緊。開學第一天就這樣被人無視,很好。陸柒瞥了一瞥剛剛話最多的那個男生,臉色更加不好了。

林子涵則是想着,如果她和陸柒都穿上女裝,掌聲是不是就會熱烈一些呢?可惜了,這是男校。

“兩位同學,你們自我介紹一下吧!”盧老師開口。

“陸柒,來自北京。”陸柒一肚子怒火都沒地方發泄,深呼吸了一下,然後簡練地介紹着自己。

“大家好,我叫林梓寒,也來自北京。希望和大家好好相處。”子涵見陸柒語氣不好,拉了拉陸柒,也沒多說什麼。

“那你們把名字寫在黑板上吧,以便大家瞭解你們。”

於是黑板上出現了五個大字——陸柒、林梓寒。

“你們兩個找個空位子坐下吧!”

“謝謝老師”。子涵禮貌地衝老師笑了笑。

陸柒什麼也沒說,走在了子涵前面。從講臺到空位的距離並不遠,但這中間的阻礙可是不少啊!陸柒冷笑着。原來自己這麼不受歡迎啊!看着前面伸在過道上的腳,陸柒冷笑了一下,然後毫不猶豫地踩了下去。那男生怪叫了一聲,意識到了老師還在便忍住了,只剩下悶哼的聲音。陸柒得意地笑了,和我鬥,想給我下馬威,你們還嫩點,姐姐我出來混的時候,你們還不知道在哪裡玩芭比娃娃呢!

“他們兩個個子好矮哦!看那一個長得娘裡娘氣的,好奇怪啊!”一個氣焰囂張的男生不停地對林子涵和陸柒品頭論足。

子涵笑着的臉寒了下來,看着陸柒的背影,內心忐忑,陸柒不會發威吧?第一次上課,怎麼辦??

陸柒猛然回頭看了一眼那個說三道四的男生,然後又若無其事地接着向空位走去。子涵看着還沒失控的陸柒鬆了口氣,還好沒當場發作,不過那個男生,估計會很慘。陸柒的家庭比較特殊,爲了應對陸爸爸生意上的對手,從小學習跆拳道,技術十分了得。那個剛剛被陸柒踩了一腳的男生,估計明天會一瘸一拐地來學校吧!而那個剛剛說三道四的男生,下場估計也好不到哪裡去。

經歷千辛萬險,林子涵和陸柒終於落座了。子涵在座位上慶幸,還好陸柒走前面,否則我就瘋了好不好。不過,小凱在哪兒呢?爲什麼班裡面這麼多空位啊?子涵的心裡又冒出了無數個小泡泡。正當子涵正沉浸在自己的疑問時,一個男生打斷了她。

“你好,我叫衛斯理。高三六班班長。”衛斯理,高三六班班長,看過男生學院自習室的四葉草們大約都不會陌生。

“班長好!”林子涵收回自己的思緒,就看見了自己右面隔了一個過道的男生。

“嗯。叫我斯理就好,同學們都這麼叫我。”

“斯理班長,爲什麼預備了,還有這麼多人沒來呢?”林子涵又打量了一圈教室,還是沒有看到小凱。

“你是說顧凱他們吧?”

“嗯嗯。”林子涵聽到小凱的名字拼命地點頭,生怕衛斯理不告訴她小凱的行蹤。

衛斯理見狀笑了:“你不會也是四葉草吧?他們應該剛剛練完球,應該馬上就回來了。每年這個時候都是這樣的,九月份有籃球賽,你大約也是知道的。”

“我知道了。不過班長,籃球隊裡都有誰啊?”

“我們的籃球隊啊,可謂是星光璀璨啊!有TFband的所有成員,還有顧凱和馬思遠。不過剛剛老師不是說還有一個轉學生嗎,也不知道是什麼來頭,最好別毀了我們校隊。”衛斯理說着便有點擔心了。果真是班長,這麼有責任心。

“我們校隊很厲害嗎?”

“當然,有顧凱這樣的好隊長。不過啊,我們校隊最厲害的不是球隊,而是拉拉隊啊!”衛斯理說着便笑了。

“什麼意思啊?”林子涵疑惑,不是說是男校嗎,拉拉隊的話,不會很奇怪嗎?一羣男生跳街舞嗎?

“嘿嘿,因爲我們是明星隊,所以報名來當拉拉隊員的女生都是隔壁女校的大美女啊,而且,還得經過面試呢!”

“啊?還要面試啊?”林子涵聽到還要面試疑惑不已,心裡想着,如果自己去面試的話,會不會過關呢?

“對啊!到比賽那天我們真是有眼福了,說不定,還能交到女朋友呢!”衛斯理說着說着就醉了,雙眼簡直就要冒紅心了。

“原來班長你也不尊重校規啊!校規第十條,不許談戀愛!”天宇傑在旁邊聽着,終於忍不住插了話。天宇傑也和林子涵一排,坐在衛斯理的右邊,中間也有一個過道。

“天宇傑,你插什麼話啊?!”衛斯理無語地說了一句,然後就不再說話了。

林子涵剛剛收住了話匣子,陸柒便扭過來頭又開啓了另一個話題。“班長,剛剛我們自我介紹時那幾個討人厭的傢伙是誰啊?”

“他們啊,仗着自己家裡面有幾個臭錢,到處顯擺,你不用理他們就好。”說起他們,班長衛斯理也是一臉憤然的樣子。

衛斯理的話音剛落,天宇傑就連忙開了口:“誒,你們小聲點,別讓劉志飛他們聽見。”天宇傑好像格外擔心的樣子。

不過陸柒倒是挺不屑的,不就是錢嘛,她有的是。她最討厭的就是別人在她面前臭顯擺了。陸柒笑着坐正了身子,無語着說到:“有錢?就他那一身行頭,也不怕別人笑掉大牙。”

就在衛斯理還要說些什麼的時候,教室的門突然開了。林子涵馬上就意識到是小凱他們回來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教室門口,生怕錯過一秒她心心念唸的少年。

陸柒本來想提醒一下子涵,回頭就看到了一臉緊張的林子涵,無語地差點一巴掌拍到子涵頭上。不過介於這是在學校,陸柒覺得,還是得給子涵一些面子。畢竟,子涵現在是男生嘛!於是,陸柒就用手支起了下巴,盯着林子涵的後腦勺發呆。(林子涵:我怒!難道我是女生的時候就不需要給我面子了?!)

顧凱一進教室,就看到了昨天在籃球場上見到的那個奇怪的人,心中疑慮,這兩個奇怪的人,怎麼會和我同班……

而林子涵現在正感謝着所有校隊的成員,因爲沒有人影響她看小凱,小凱是第一個走進來的人,至於其他人,林子涵根本就沒看到。她的目光隨着小凱的移動而移動,就如同小凱是她的太陽,而她自己,則是離不開太陽的向日葵。隨着小凱離子涵越來越近,子涵的心跳越來越快,臉也開始慢慢變紅。

顧凱在子涵的目光下慢慢變得無語,這到底是什麼情況啊!!我真的要瘋了啊!!但是作爲實力派,小凱故作淡定,默默地走過去坐了下來,開始整理書包。

林子涵看着在座位上整理東西的小凱,心中感慨頗多。終於又見到你了,我跨越了千里,終於沒有白費。第一次距離小凱這麼近,林子涵在心裡默默地算着,直角三角形ABC,你在A,我在C,我們之間只有√5的距離。從千里之外,到√5,這是多麼令人開心的轉變。

馬思遠看着故作淡定的小凱,和那一個還不知道名字的轉學生,心裡奇怪極了,有無數句話就要脫口而出,但是看到小凱的一臉淡然地整理着東西,便什麼也沒說,也收起自己的疑慮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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